儒將[重生]_分節(jié)閱讀_79
“臣的意思是,對人,還請陛下做準(zhǔn)備?!?/br> 楚長安和蕭寂的關(guān)系雖然是沒有名分,但是在宮里當(dāng)差的都知道,畢竟以前挑明過得,市井之中也常有傳言,不過多是些不看好的話語。 這一次怕是要應(yīng)驗了這些個毫無根據(jù)的蜚語流言了。 “安分守己,莫要逾矩?!?/br> 在此之前,蕭寂還是想先見見朝中的這個大權(quán)臣。 不過不等蕭寂請他,對方就先一步來了。 蕭寂依舊是先打量了一番,從頭到腳,尤其在他的表情上徘徊的目光最多。人的心境總歸是會變的,但不管再怎么變,有的東西已然根深蒂固,哪怕再過幾代,也依舊不會變。 比如作為父親,總歸是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好好活著,不管其中發(fā)生過什么,哪怕是有違朝綱,甚至有違天理,都希望他們活著。 “看來小將軍比蘇卿明白?!?/br> “至少在蘇卿還在試探搖擺的時候,小將軍已經(jīng)知道把全部的原委給說出來了。” “陛下此話怎講。”蘇淵來這兒的目的不必多說,只是沒來得及開口,先被蕭寂占了先機。 “他們互稱兄弟。至少小將軍稱他為長兄。”比起有人要反,蕭寂明顯對眼下這個話題更感興趣一些,“蘇卿,說起來朕和你的淵源也頗深,起源應(yīng)該就在這兩個人身上吧?不過蘇卿舐犢情深,這兩個孩子可誰也沒有把你放在心上?!?/br> 蘇淵沒接話,不知是懶得理他,還是心中的事情真被點中了一樣。 舐犢情深,說的好聽,雖然做父親的沒有不想讓孩子活著的,只是到了蘇淵這兒,多了太多的利用和欺騙,以及作為利用和交易。 “按照朝綱,謀逆之罪應(yīng)如何?” “為人彘,誅其九族?!碧K淵到底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這種時候依舊是能說的平穩(wěn)。 “所以蘇淵來找朕,是要說何事?” 蘇淵不傻,這種時候蕭寂明明已經(jīng)給他臺階了,要是不順著下來,怕是全家上下都?xì)г谒@一句話上了。沉默了良久,才開口道:“臣是想說,子從弒君之賊,國之大逆,不可不除?!?/br> 作者有話要說: “子從弒君之賊,國之大逆,不可不除?!背鲎浴蹲髠鳌る[公四年》 ☆、第六十三章 這些路是蕭寂走過的, 自然是熟悉的不得了。而且這次事起突然,哪怕之前再是有所準(zhǔn)備,在那種病疫嚴(yán)重的地方也很難獨善其身。 并且不難看出,此次的事情未蓄謀已久, 應(yīng)是一時起意。 比起蕭寂已經(jīng)經(jīng)營了許久了的軍隊,根本不堪一擊。 事實證明蕭寂的猜測沒有錯。 不說沒有萬全的準(zhǔn)備, 而是根本就沒有準(zhǔn)備, 還沒臨近京城,軍中又爆發(fā)了一次小規(guī)模的瘟疫, 藥草告罄,糧草吃緊。根本沒廢什么力氣便被擒住了。 這一次的事情蕭寂沒有指派朝臣,而是選擇了親身上陣。前些日子光靠著信使傳話, 雖然事實已經(jīng)擺在眼前:楚長安逃脫不了干系。但是蕭寂打心底還是不認(rèn)為楚長安會這般,畢竟是一路走過來, 這么多年了。 真是見到的時候……楚長安起來不省人事已多時,也不知道是京城的禁軍為了擒拿搞的一身傷,還是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成了這幅模樣。然而估計是身邊的聲音過于嘈雜,回了幾分神, 睜眼見著是蕭寂,第一反應(yīng)不是別的。 而是先往腰間的利刃上摸,只不過被捆著, 動彈不得,掙扎了半晌見著無濟于事,便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蕭寂見了他這個這個反應(yīng), 哪怕是之前做再多的自我催眠,這會兒也不得不信,那句有意要反是真的。 反觀蘇世元,早就一副視死如歸的神色。從頭到尾沒多過一句話,只是任著迎面而來的各種攻擊,不做任何反抗。 很快,天牢里住進(jìn)去了兩個新客。 一個自始至終就幾乎沒醒過,一個哪怕是在獄中,也會把自己收拾的妥當(dāng),仿佛不沾染一絲污濁的凡塵似得。 按理說,早應(yīng)按朝綱處置,巡街示眾,再為人彘。然而蕭寂卻遲遲沒有動手。傻子都而過看得出來,這一次雖然性質(zhì)嚴(yán)重,但很明顯,蕭寂有意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明明平日里苛刻的不行,一點兒風(fēng)吹草動都要除去后患,這種時候卻是做事兒畏手畏腳的,蕭寂還未開口,有的朝臣已經(jīng)看不下去了,分分上書請求盡快處理。 盡快處理,說起來簡單。 多年以來,別的不說,至少蕭寂知道自己在楚長安心中,一直一個宛若神明一般的存在。在最苦難的時候施以援手,給予庇佑之所,免受流浪之苦。 不過瞧著之前楚長安乍醒之后的那副樣子,想必以往的形象早就崩塌了。 也是,兩個人本應(yīng)不相逢的。 不過如果沒有當(dāng)初那樁破事兒,怕是今日相逢,也會處于一個完全不相識的對立場面。 上一次和蘇世元一同坐下來好好談?wù)劦臅r候,還是去年。 說真的,哪怕打小都聽聞過這個人的名字,到頭來蕭寂還是對他了解甚少。當(dāng)初發(fā)現(xiàn)楚長安有可用之處,也是因為從長安貼身的那塊兒玉佩上的紋路判斷的。 至于是怎么從汴梁漂泊至戍陵的,蕭寂一直只是隱隱約約知道。但其中的細(xì)節(jié),也是后來才有所聽聞。 果然小孩子的惡,才是最純粹的惡。只可惜人模狗樣的,第一面見得時候還真被他哄騙了過去。 汴梁已經(jīng)入春,但蕭寂畏寒,永昌宮里的炭盆還是一個都沒減少,反而是有愈燒愈旺的趨勢。 多日未進(jìn)食水,哪怕再是肯收拾自己,還是掩蓋不住的虛弱。蘇世元這會兒也顧不得那么多禮節(jié),別說跪著,伏在地上能說得出話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沉默了半晌,還是蕭寂先開的口,“說吧。” “想讓臣說什么?”雖然是趴在地上,整個人呈現(xiàn)一個極為狼狽的姿態(tài),但是蘇世元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明知道沒有任何勝算,為何還要如此?再者,當(dāng)年是誰有意弒兄未遂,全都忘了嗎?現(xiàn)如今全部道出,又是幾個意思?” “滿城的人就這么活生生被他燒死了,只恨當(dāng)初怎么沒把他推下水徹底淹死,活下來也是荼毒百姓。至于為什么要道出,橫豎臣也是將死之人,也不怕什么。這些告訴他,足以讓他懷疑這二十多年來自己所見到的世間,也算是對他惡行的一點微不足道的報應(yīng)?!?/br> 明明說話都沒了力氣,但卻偏偏還撐著一口氣笑出來,“陛下和您兄長一樣,果然都是為了權(quán)錢不擇手段之人。不過您放心,您當(dāng)初怎么利用的長兄,臣已經(jīng)替您說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