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之型男天師_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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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透的身體入懷,很快就濡濕了青年身上薄薄的夏季T恤,兩人的體溫透過濕衣互相熨燙著,讓阮暮燈明知道此時是在夢境里,依然難以克制那直擊靈魂的強烈戰(zhàn)栗感。 “……先回屋里去,你得換件衣服?!?/br> 抱了許久之后,阮暮燈松開一臉茫然的蕭瀟,努力克制著親吻對方嘴唇的沖動,只低頭用臉頰在他滴水的額角蹭了蹭。 “等會兒我會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你。” 蕭瀟這些日子住的小茅屋,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一點兒不夸張。 大約只有十來平米的屋里,中間用一扇歪歪扭扭的竹屏風隔出里外兩個空間,靠門的一側(cè)放了一張原木色的粗糙桌子并一張瘸腳椅子;靠窗的一側(cè)則放著一張窄窄的矮榻,榻上鋪一張涼席,一床薄毯沒有疊起,就那么胡亂團在床尾;除此之外,門邊墻角還放著兩只箱子并一個裝水的大陶罐,就是這間屋子里全部的家什了。 看樣子,這些天來,蕭瀟過得不僅寂寞,還非常清苦,但瞧他神情淡然自若的表情,似乎對此毫不在意,反而十分怡然灑脫的模樣。 他在竹屏風后把身上那套濕透的中衣脫了下來,換了件同樣顏色款式的干衣服,連衣袋也懶得系規(guī)矩,就那么松松的在腰間綁了個活結(jié)。 然后他把那瘸腿的椅子拖到床榻邊上,示意阮暮燈坐下,還特地提醒了一句不太穩(wěn)得輕一點,然后自己大爺似的往榻上一歪,一雙長腿交疊起來,朝青年笑笑,示意對方可以開始說了。 于是阮暮燈撿著重點,將自己是他記名弟子的身份,還有他現(xiàn)在還魂到了本體rou身之上,卻因為缺了一魄,一直沉睡不醒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唔,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處在魂不附體的狀態(tài),而你這是進了我的識海之中,直接在和我的神魂對話啰?” 盡管蕭瀟似乎不僅不記得阮暮燈,甚至連關(guān)于師門和蕭寧的記憶都十分模糊混亂,但以前學(xué)過的知識還是在的,而且理解能力和推理能力依然和從前一樣優(yōu)秀。 “不過識海是神魂驅(qū)使之中樞,沒有一定修為的人,連自身識海都難以掌控,就別說主動與另一人意識相通了?!?/br> 蕭瀟說著,用充滿玩味的眼神,緩緩掃視這自稱他徒弟的青年俊美如玉的一張俏臉。 “我看你也不像練過‘天眼通’一類的能力,所以,你是怎么進來‘這里’的?” 這個問題,蕭瀟在回屋的路上已經(jīng)問過一次了。 阮暮燈認識了他這么久,自問已經(jīng)相當了解他的性格——其實他的師傅心里門兒清,從來都很不好糊弄,有些時候他不刨根究底,是因為他對你信任,所以才不深究罷了。 因此面對蕭瀟的再次追問的時候,阮暮燈也沒打算隱瞞,老老實實的就全交代了。 “我是用游仙枕進來的?!?/br> 他回答,看向榻上翹腿半躺著的蕭瀟。 這人頭發(fā)還濕著,散亂地披在肩上,全身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衣帶系得快要松開,里頭連條褻褲也不穿,一雙雪白修長的大腿就這么光明正大的晾著,坦然得一點不像對他這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有分毫戒備的樣子。 “雖然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但你的收藏里面,有一個游仙枕,據(jù)說‘枕之寢,則十洲、三島、四海、五湖盡在夢中所見’,我以前也用過……” 一抹嫣紅的血色順著他的耳廓爬上臉頰,阮暮燈像是回憶起什么似的,語句不自然的打了個結(jié),停頓片刻,才繼續(xù)說道:“確實是有令人神魂在夢中游弋仙境的能力?!?/br> 第 104 章、十一、心宅05 “嗯, 我知道游仙枕是什么東西, 不過這和你能進來我的識海有什么關(guān)系?難不成你要告訴我,我不過只是你的夢境之物?” 蕭瀟朝阮暮燈挑挑眉, 似乎對這個自稱他徒弟的家伙, 竟然用這種講古教書似的語氣跟他說話感到很是有趣, 忍不住調(diào)侃道:“我不是你師傅嗎?你平常跟我說話的時候,也是這么沒大沒小的?” 阮暮燈沒管他這打岔, 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 繼續(xù)解釋下去。 “我在《上清纂異錄》里,看到一段唐代玄宗年間關(guān)于游仙枕的記錄, 大約是說, 有宋州睢陽郡夫妻, 丈夫是個販賣南北雜貨的行腳商,妻子則每日做炊餅補貼家用。有一次這貨郎外出回家,收了一只做工精巧的孩兒枕,寬足可容兩人同枕, 于是夫妻兩當晚就用了。結(jié)果當天晚上, 貨郎夢見自己成了個立了大功的名將, 身處長安宮宴之中,身穿錦袍頭戴高冠,吃著御賜珍饈美味,賞著臺下輕歌曼舞,一時間風光無限。” 不知蕭瀟是沒看過還是忘了,像是并不知道這個故事的樣子, 聽得很是認真,也沒有開口打斷阮暮燈的講述。 “在就他吃得酒酣耳熱之時,御座上的玄宗忽然開口,說指一位公主給他當妻子,隨即就有一盛裝云鬢的女子,繞過屏風后款款行來——他定睛一看,那滿頭珠翠的華服公主,竟然就是他每日在家和面炊餅的妻子?!?/br> “哦?” 蕭瀟津津有味地摸了摸下巴,兩腿無意識地從交疊換成側(cè)彎,衣擺又不受控制的兩側(cè)滑開了一截。 “然后呢?” 阮暮燈很想拉過榻尾的毯子幫他給蓋上。 “之后那貨郎就醒了,他沒有變成高官厚祿的大將軍,睡在身邊的妻子,也不是什么金枝玉葉的公主。不過……”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這時他的妻子也醒了,睡眼惺忪地看了賣貨郎一眼,抱怨說她剛才夢見自己當了公主,還要嫁給個大將軍,結(jié)果到頭來,那所謂的將軍,竟然還是他這鎮(zhèn)日里不著家的賣貨郎!” 蕭瀟的手指在下頜處摩挲了兩下,“這么說來,這兩夫妻是進入了同一個夢境里頭咯?” “正是這樣?!?/br> 阮暮燈點點頭,“所以,我就想試試,看用同樣的方法能不能成功與你的意識見面。” 他說著,伸出手,露出掌心里一個朱紅色的符咒。 “當然,我沒有把握光靠游仙枕到底能不能成功,所以還從古書里找了個據(jù)說能通達神魂的‘靈犀符’,依樣畫葫蘆描在我們兩人的手心里,所以,我也不敢說到底是哪一樣舉措起效了?!?/br> 蕭瀟見了阮暮燈手心里的靈犀符,立刻攤手去看自己掌心,果然看到一個與自家徒弟那個極其相似,卻恰好互為鏡像的咒符,看似用細狼毫沾著朱砂寫成的,用手指搓揉卻蹭不掉,而且這東西,他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分明還沒有出現(xiàn)。 “靈犀符顧名思義,正反兩符互為表里,必須要在緊密契合的時候,才能通靈犀連神魂?!?/br> 蕭瀟握了握手,將那火紅的符咒掩進拳心。 “所以,照你的意思……現(xiàn)實中的我們,是睡在同一個枕頭上,而且畫了靈犀符的手還緊緊扣在一起?” 說到這里,他停了話頭,來了個意味深長的停頓。 “你確定咱倆現(xiàn)在睡的地方,不會有其他人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