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迎咯咯地笑，上一世也是如此，二姐沒進(jìn)門多久二姐夫就中了舉人。緊接著就有了身孕，一年后生下了一對兒大胖小子，可給舅母樂壞了。從那時起就從鈕澤縣傳出王家女兒旺夫的名聲，不論是大姑娘還是二姑娘都能生養(yǎng)，還旺的兩位姑爺科舉順?biāo)臁?/br>
    因那時自己已經(jīng)嫁給了白清墨，沒有沾到什么光。不過大伯王襲家的堂妹，王若憐倒是引得好幾家相求?？纱蟛缇徒o她定了人家，嫁過去半年后夫婿重病而亡，婆婆說是被她克死的，一紙休書休回了娘家。

    這事后，王家女兒旺夫的名聲漸漸淡了下去，沒過半年再也無人提及。王若憐也跟著名聲受損，又有王若迎這個堂姐在前，鄰里街坊的也說她是個克夫命。往后在想改嫁也是諸多不順，最后只好嫁給個四十好幾的鰥夫。

    那之前她們姐妹雖不親厚，但也沒到互看不順眼的地步。自從王若憐改嫁，每當(dāng)過年過節(jié)回娘家串門子的時候，她總對自己杏目圓瞪，似乎覺得自己連累了她，新婚死了丈夫又嫁給鰥夫。也是從那之后，她們兩姐妹再未心平氣和坐下來說過話。

    后來白清墨做了知府，她被顧昭壓制，從正房太太變成了平妻，走到哪都要比顧昭矮上一頭。王若憐對她沒了恨意，倒時不時的冷嘲熱諷一番，好像踩她一腳日子就能好過似的。

    “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呢？”甄氏的話傳入耳中，她已經(jīng)選好了一串珍珠手鏈，一支碧玉簪子準(zhǔn)備送給甄家舅母。

    王若迎拉回思緒笑道：“我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我想吃娘做的紅燒rou?！?/br>
    “你個小饞貓，就知道吃！”甄氏忍俊不禁，捏了捏她的小rou臉。

    ……

    王家二房這邊可謂是好事連連，小女兒婚事有了著落，二女婿也考中了舉人。不僅東院的主子們高興，連下人們都跟著樂呵，走路輕快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王乘也準(zhǔn)備前往杭州籌備金玉繡樓分店，這不僅是他們二房的好事，更是王家的大好事。這繡樓要是開起來，那就意味著王家每年進(jìn)賬的銀子會翻一番。

    這天一大早，王老太爺就帶著全家上下為王乘送行，老太爺被林姨奶奶扶著一路送到了大門口。他本意是要送二兒子到碼頭，王乘好說歹說才將老爺子給勸了回去。

    甄氏頗為不舍，就怕王乘在外頭凍著餓著，千叮嚀萬囑咐隨行的范福，一定要照顧好王乘。

    甄氏攜了一兒一女出門相送，送了一路嘮叨了一路，目送著王乘上了船這才放心。王世榜還要去私塾，便和小廝先行離開。甄氏和王若迎想著既然都出來了，不如就在碼頭邊的集市上逛逛，買些東西回去，等過幾日回老家紐澤縣時好分給親戚朋友們。

    母子二人正在一個手工攤車前挑選撥浪鼓，王若迎一眼就瞧見了個鼓面雙龍戲珠的小鼓。正好送給二姐，圖個好寓意。

    “娘，我猜二姐這次一定能生下一對大胖小子，不如就送這個雙龍戲珠圖案的撥浪鼓吧?！?/br>
    甄氏側(cè)目瞧了瞧看著也歡喜，主要是寓意好，便點頭應(yīng)允：“到時候和你二姐說，這是你用自己的私房銀子買的，期盼她能生一對雙生小子，你二姐一定高興?！?/br>
    王若迎咯咯直笑，打趣道：“若真被我猜中了，娘就該破費了，到時就該做一對兒長命鎖才行?！?/br>
    甄氏忍俊不禁：“我才不怕破費，娘就盼著你們多子多福，一家人熱熱鬧鬧日子過得紅火?！?/br>
    王若迎伸手去拿撥浪鼓，卻被另一只纖纖玉手搶先一步。王若迎抬頭去看，便見長相嫵媚，一身富貴打扮的婦人站在自己身旁，觀她隆起的腹部，應(yīng)該有五六個月的身孕了。

    那婦人見王若迎朝自己看來，又瞧了瞧自己手中的小鼓，訕訕然一笑，語氣誠懇的道：“我瞧這小鼓頗喜歡，想著等腹中孩兒落地時能送給他做禮物?！?/br>
    王若迎怎好和一個孕婦爭搶，便笑著說：“夫人喜歡就拿去吧，我再挑選些別的?！?/br>
    “那便謝謝姑娘了?！眿D人微微頷首表達(dá)感激，隨后便讓隨行的丫頭付給小販銀兩。

    那婦人被丫頭攙扶著離開了攤車，等走了有些距離后，劉mama湊了上來和甄氏小聲說道：“那婦人一身的富氣打扮，一瞧就不是咱們珺安城的人?，F(xiàn)在城里都在傳，宋家公子從京城帶回來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說不準(zhǔn)是宋公子從京城帶回來的妾室。這回宋老太爺終于盼到了重孫孫，但只可惜是個庶出的……”

    甄氏示意劉mama不要繼續(xù)說下去，這大街上人多耳雜的，被別人聽了去總歸不好。又是和宋家有關(guān)的事情，他們這些小商小戶的可不敢評頭論足。

    王若迎狐疑，她記得前一世宋傳代好像沒有妾室……

    突然，大街上一陣sao亂，就見一富貴馬車朝這邊駛來，正好停在了那婦人面前。王若迎使勁眨了眨眼，這不就是媚氣公子的馬車么！

    珺安城的老百姓們沒見過這般氣派的馬車，雖然好奇但都不敢湊上前去看，只敢在遠(yuǎn)處羨慕的瞧著，時不時還能聽到幾聲驚呼贊嘆。

    媚氣公子從馬車?yán)锾匠鲱^來，臉色非常難看，見到那婦人就是一番訓(xùn)斥，似在埋怨她大著肚子出門逛街。那婦人低著頭不敢出聲，對媚氣公子顯然是又敬又怕。

    媚氣公子越說越煩悶，到最后不愿再看站在馬車前的婦人，吩咐隨行的丫頭扶著她上馬車。剛一抬頭，就見到不遠(yuǎn)處站著的王若迎，媚氣公子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驚艷。

    王若迎心中一跳，莫不是他認(rèn)出自己了？

    不過還好媚氣公子沒有上前和她說話的意思，待到婦人上車后便吩咐車夫駕車離開集市。王若迎松了口氣，真怕到時候被娘親看出些異樣，撒謊的事情不就露餡了！

    在珺安這樣的小城，能夠遇到這樣的新鮮事自然是要說上一說。馬車剛已走遠(yuǎn)，便有人開始交頭接耳，說馬車上的那位公子是宋家的貴客，是宋傳代的摯交好友。在京城是富貴世家的大公子，還和皇家沾親帶故……

    王若迎被這么一攪和沒了逛集市的興致，不論是宋家還是那位公子，和她的生活都相隔甚遠(yuǎn)。

    ☆、主意

    雖然王若迎的婚事算是定了下來，但甄氏并不打算在家里頭張揚，她怕了前幾次的變故，本著小心謹(jǐn)慎的態(tài)度，等柳家上門下聘后再順?biāo)浦鄯懦鱿ⅰＭ醭幸矘O贊同她的做法，這件事連老太爺都沒告訴，就只有二房的人知道。

    接連的好事讓甄氏心情大好，她稟了老太爺想要去老家探望有了身孕的王若滿。王老太爺自然不會反對，如今甄家出了個出息的子弟，他們王家和甄家又是親上加親，兩家自然要走動頻繁些才好。

    因著王世榜還要上私塾，這次就只有王若迎陪著甄氏回老家。王若迎在珺安城出生，長這么大還一次也沒去過紐澤縣，這次出行讓她有些期待。

    最重要的是能見到大姐和二姐，上輩子她在白家過得不順。兩個jiejie為了讓她開懷，便時不時帶著孩子們來白府串門子。顧昭為彰顯大度也沒阻止，每次她們來都是以禮相待。

    每次瞧見侄子侄女們便不覺得日子難過了。后來自己懷了身孕，孩子意外流掉，自那以后jiejie們便未在將孩子們帶來白府。王若迎知道，jiejie們是怕她傷心。

    她是有多幸運，有這樣疼愛自己的家人，這輩子她定要好好珍惜。

    這兩天，甄氏忙的腳不沾地，一直都在準(zhǔn)備回紐澤老家給親戚們帶的禮品。但令甄氏沒想到的是，這期間白清墨卻突然登門拜訪。這次鄉(xiāng)試他中了舉人，聽他那意思是想求娶王若迎。甄氏早先就知道事情的曲折利害，但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做主什么，于是便以王乘不在家為由將此事含糊了過去。

    白清墨走后，甄氏心有余悸立馬敲打適才為他們侍奉茶水的兩個丫頭：“今日你們在花廳里聽到的，誰敢傳出去一個字，我就讓人牙子把你們賣到窮山溝里去。”

    兩個丫頭點頭如搗蒜，發(fā)誓一定會爛到肚子里。

    其實，甄氏是怕這件事會給王若迎的名聲再帶來什么影響，好不容易尋了柳家這樣憨厚本分的人家，可千萬別出什么岔子才好。

    東院那邊，裴氏吃力的打著算盤，那打算盤的姿勢不比雞爪子好看多少，王若憐在旁瞧著著實無奈，終是沒忍住開口道：“娘啊，您就不是當(dāng)家主事的料，你這算盤打得，還不如暉哥兒打的利落?！睍煾鐑菏峭跏姥拥膬鹤樱F(xiàn)在剛一歲大點。

    裴氏都沒空抬眼看她，依舊一下一下生疏的打著算盤：“你懂什么，我還不是要早做準(zhǔn)備。這么多年家里的事情一直都是你二嬸打理。可這以后分了家，這些事還不是要自己親力親為，難道要交給家里的婆子？那些仆婦不知道背地里怎么算計主家的銀子呢，到時候被掏空了都不知道?！?/br>
    王若憐敷衍著點著頭，她總覺得自己母親太小家子氣，只盯著眼前這些個蠅頭小利。

    “爹他沒二叔生意做得好，我瞧著分了家還不一定比現(xiàn)在過得富裕。”

    裴氏不樂意了，嗔怪道：“你個傻妮子，這錢自己管著才踏實，你樂意看人眼色花錢，你娘我可不樂意。你二嬸算計著呢，花超一兩銀子就要派人來問個沒完。等分了家，娘以后管了家一定不會虧了你，咱家的銀子你隨便花?！?/br>
    王若憐哦了一聲，她實在不知道隨便花是個怎么花法。

    見女兒這般敷衍的態(tài)度，還吊兒郎當(dāng)用手支著下巴，她這心里就是一股子怒氣，一巴掌拍掉她的胳膊：“沒幾月你就及笄了，還沒個端莊樣子，你這樣怎么嫁人？”

    一般姑娘家提起嫁人之事，總會羞澀的低下頭去。可王若憐卻不是個柔弱嬌羞的女子，反倒是質(zhì)問起母親來了。

    “您也說了，我及笄后就要嫁人，可我這婚事還沒有個著落，你也不出門走動走動，難不成讓我在家做老姑娘么？王若迎昨日都去相看人家了，我可要比她先定下親事才是?！彼騺碓敢夂瓦@個jiejie較真，事事都想比她高上一頭。

    裴氏又好氣又好笑，抬手輕拍了她的腦門笑道：“渾丫頭，哪有大姑娘張口閉口婚事婚事的，你也不知道害臊。放心好了，你爹已經(jīng)在給你物色人家了，就等你三哥成完親，在張羅你的事情?！?/br>
    王若憐這回倒是羞紅著臉頰，沒再繼續(xù)追問下去。

    這時有小丫頭跑了進(jìn)來，俯在裴氏耳邊低聲不知說些什么。裴氏的嘴角越翹越高，最后甚至大笑出聲。

    裴氏從袖子里掏出幾個銅板打賞報信的丫頭，轉(zhuǎn)頭便興奮的河王若憐道：“剛才那丫頭說，甄氏要給三姐兒配個泥腿子，聽說是城外銅鑼村的柳家。前幾天神神秘秘的，還以為是個怎樣的好人家，沒想到是個土里刨食的窮酸貨?！?/br>
    “娘，你可別瞎說，三姐她可是咱們珺安第一美人，不嫁給達(dá)官顯貴也要嫁給富貴商戶的?！蓖跞魬z說這話有些酸，她在心里其實是嫉妒王若迎能擁有一副傾國傾城的美貌。

    “得了！她現(xiàn)在是名聲狼藉，還想嫁給達(dá)官顯貴，做夢去吧?！迸崾闲Φ囊荒樀靡?。

    “這事我可得好好為他們二房散播散播，那銅鑼村的柳家一定有什么過人之處，不然怎么能入你二叔二嬸的眼?！?/br>
    裴氏想要忍住笑意，可這笑聲還是控制不住直往嘴外邊跑。自從她嫁進(jìn)王家，這氣從來就沒有順過，嫁的人是庶子不說，身為長媳卻不能管理府上中饋。這次她終于有機(jī)會將甄氏踩在腳底下，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小女兒要嫁給個泥腿子，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一想到這兒，裴氏的心情就頗好，她喚來了幾個婆子，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通后，便坐等著看好戲。

    “娘，你要去哪？”

    “我去你祖父那，眼看著你哥哥的婚期就要到了，這聘禮該如何準(zhǔn)備，婚禮用品的采買，到時候邀請哪些賓客過來吃酒，這些都要拿出個章程?！?/br>
    雖是這樣說，但王若憐一下就猜出裴氏的用意，她定是去外頭散播謠言了。王若憐沒有阻止，她倒是很樂意看到王若迎倒霉。

    ……

    “王家這是有什么大好事了？這兩天瞧著人來人往，丫頭婆子們忙的腳不沾地，好些日子沒看到劉mama出府了?！币粋€婦人好奇的朝王家大門那邊張望。

    “我聽說，王家最近是喜事連連，王家的二姑爺高中舉人，二姑娘也懷了身孕。這還不算完，王家五哥兒馬上就要大婚了，家里正籌備婚禮事宜，就等著正日子去于家下聘呢?！绷硪粋€婦人道。

    “哎呦，這王家可不一般，日子過得就是紅火，讓我們這些人羨慕的跟個什么似的。我聽我家那口子說，前幾天見王二老爺坐船去杭州，想必是去談什么大生意了。這有錢大戶就是不一樣！不過啊，這一窩雞蛋也有臭的不是！四姑娘不是到現(xiàn)在都沒嫁出去么。她小兩歲的meimei都快及笄了，聽說也物色了個好人家，她那邊還沒個動靜呢?！?/br>
    這些婦人慣見不上旁人家過的好，非得挑出人家的不是來這心里頭才算是舒坦。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四姑娘的親事定了。聽說是城外銅鑼村的柳家，是個種地的，家里也就十幾畝田地吧?！?/br>
    聽了這話，剛才酸王家的婦人咯咯笑的不停：“也當(dāng)是如此，她那個名聲也該當(dāng)嫁給泥腿子。唉，也不知這泥腿子可有沒有艷福消受咱們珺安城第一大美人，別到時候又傳出什么噩耗才好?！?/br>
    “可不是么，前面都死了好幾個了，這王家姑娘也當(dāng)真不消停，真真是害人不淺……”

    兩婦人一路說一路走離開了巷子口，雖然她們說話極小聲，但還是被有心人聽了去。郝明此刻就在不遠(yuǎn)處，聽了剛才的那番話，用手捏著下巴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二公子，您看我什么時候過去合適？”丁老二搓著手，一副諂媚的朝郝明笑道。

    郝明在那日丟了面子后，便一直想找王若迎的麻煩，遂，他想到了之前要娶王若迎的丁老二。他承諾給丁老二三十兩銀子，再去王家上門提親惡心惡心王若迎，卻不想還沒等他有所作為，就聽到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消息。

    這王若迎要訂婚了，他可要做做文章才是！

    “不必了，你回去吧。”郝明嘴角微勾，他現(xiàn)在有了個更好的主意，這次她可要王若迎好看。

    “這……”丁老二顯然沒有料到郝明會突然反悔，心里頭惦記著那二十兩銀子。這幾天被人追債，身上一個子都沒有，他可不想到嘴的鴨子就那么飛了 。

    “我辦事是您放心，一定能鬧個雞飛狗跳……”

    丁老二的話還沒說完，郝明便不耐煩的擺擺手：“不用你多事，這是三十兩銀子，拿著錢滾，我和你的交易不許和任何人說起，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br>
    丁老二忙接過銀子，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骸澳判模乙欢ㄊ乜谌缙??！?/br>
    ☆、貴妾

    七日后，郝明帶著禮品登了王家的門，他沒有去西院，而是直接去了東院找了大老爺王襲。這讓得了信兒的甄氏心里頭有些不安，那郝家和他們家結(jié)下了梁子，又直接去了大房那邊，怎么想這件事都透著蹊蹺。

    郝明在東院和王襲說了多久的話，甄氏這顆心就提了多久。門房那邊傳來信兒，說郝家二公子已經(jīng)出了王家門，坐著馬車回去了。甄氏聽后也端不住了，急急去往東院。

    本是來向王襲打聽郝明為何會突然登門拜訪，卻不想裴氏同王襲在一處。甄氏這話便卡在了嗓子眼兒里，怎么都問不出口，她可不想讓裴氏瞧了自己的笑話。

    王襲倒瞧出了甄氏的意圖，但沒有看出甄氏礙于裴氏在場的心思，一向粗糙性子的他直言不諱，直接將郝明的來意全盤托出：“弟妹，我也不繞彎子，那郝明親自上門不為別的，他是想求娶四姐兒?！?/br>
    “求娶？大伯，您沒搞錯吧？那郝明已經(jīng)定了親，咱們珺安城的人可都是知道的啊。”郝明要娶自己女兒，這就好比一驚雷直接砸在了她頭上。

    王襲點點頭，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吞吐了好久才把后半段話說出口：“郝明的意思，是想娶四姐兒為……為……貴妾。”

    “什么！”甄氏聽了這話，差點沒把桌子掀了，這郝明太過分，上門提親竟然是要納妾！郝明太過分，這明顯是在羞辱他們家四姐兒！

    一旁的裴氏早就聽說了這事，見甄氏現(xiàn)今如此大的反應(yīng)，她這心里頭就是樂呵。只要能給甄氏添堵，她就覺得順暢。

    “這簡直是欺人太甚，他郝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讓我女兒做妾，簡直太不要臉?！闭缡虾貌蝗菀拙忂^勁兒來，平時溫婉的她實在忍不下這口氣，當(dāng)著王襲和裴氏的面就罵了起來。

    王襲面色尷尬，他向來沒個主心骨，小時候聽林姨奶奶的，稍大一些聽王老太爺?shù)?。后來王乘接管家業(yè)，他在旁輔佐，生意場上的事全聽弟弟做主?，F(xiàn)在兒子大了，能幫著家里打理生意，現(xiàn)在他便聽兒子的主意。

    王襲想溜之大吉，他不想應(yīng)付郝明，更不想應(yīng)付這個精明能干的弟妹。此刻他便覺得有些麻煩，四姐兒是他侄女又不是親女兒，他犯不著跟郝明撕破臉大動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