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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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薄薄一層焦香,脆的讓人味蕾打顫,里邊香糯rou和餅,好吃的頭皮發(fā)炸,恨不能連舌頭一起吞了。 褚青娘淡笑:“夫人不敢當,欽差夫人在京城呢?!?/br> 兩個侍衛(wèi)吃的正美,聽了這話差點沒噎住,嘴里塞得鼓鼓囊囊,不敢吃。 褚青娘又是一笑,很和氣:“吃吧,吃完那邊有稀飯,以后別叫錯就行?!闭f完轉身去忙碌。 兩個侍衛(wèi)面面相覷,眼里都是惋惜:大人也真是的,就夫人憑這手藝,這賢惠就不應該休。 “讓讓、讓讓”吳朗清脆的聲音響起。 青娘抬頭去看,河堤那邊,幾個人抬著吳俊過來。到了青娘面前,吳俊靠著吳朗掙扎站起來,擰著臉,忍耐身后疼痛過去,眼睛對上褚青娘。 未語臉先紅:“請了好幾個官媒,他們都不肯來,所以我自己來了?!?/br> 青娘這才發(fā)現(xiàn),一起來的還有四盒彩禮:新茶、鮮果、團圓餅、一壺酒。 不是自家精心準備的,卻是懷安縣能買到最好的。 第18章 吳俊看著褚青娘,認真的說:“青娘我向你提親,請你嫁給我好嗎?” 他來了,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來了,守在她面前,想要用雙肩替她遮風擋雨。 說不感動是假的,可褚青娘卻沒法答應,城里官媒沒有一個愿意來,可見這事兒有多棘手。 再說,最重要一點,感動不代表心動,她不能害了吳俊。 吳俊見青娘不說話,有些急,往前抬腳身后一陣疼痛,讓他冷汗涔涔下來。 旁人不知道,他難道還不知道,自己賣的rou從沒問題,那個欽差就是沖著青娘來的! 忍著痛慢慢幾步,挪到青娘面前,看著布衣布褲的青娘,滿眼心疼。原本是千金小姐,本該是官家夫人,卻流落在這里,和販夫走卒一樣,風吹日曬討生活。 壓下心疼,吳俊低聲請求“青娘就算暫時的,先答應,他也不能一輩子守在這兒,等他走了咱們再說?” 旁人不好意思聽他們說什么,可吳俊的心思誰不知道,尤其在這個特殊的時候。 腳夫里就有人起哄:“嫁給他,疼你一輩子!” 吳俊眉眼溫柔看著青娘,如果能,他可以疼她三輩子! 大伙看的有趣,紛紛起哄:“嫁給他,嫁給他” 兩個侍衛(wèi)一看,這還了得,扶著刀就想往里沖。腳夫們不約而同,堵著兩個侍衛(wèi),挨挨擠擠起哄:“褚娘子快答應??!” “我”褚青娘看向吳俊,吳俊給她一個寬厚溫和的笑臉:“讓我?guī)湍恪?/br> 這邊話還沒說完,一個姑娘蓬頭散發(fā)闖過來:“褚老板饒命啊~” 腳夫們都在擠侍衛(wèi),沒留神。闖進來的姑娘也沒注意,見著人縫往里闖,直接撞到吳俊身上。 “啊!”吳俊本來就是勉強站著,這一撞差點摔倒,被吳朗手快眼快抱住,可身后傷口裂開了。 疼的吳俊臉色煞白,額頭瞬間布滿冷汗。 褚青娘沒理會嘰里呱啦的姑娘,先安排吳?。骸鞍⒗氏人湍愀缛メt(yī)館,有什么事過后再說?!?/br> 吳俊帶著滿眼不舍,被人抬走了,褚青娘騰出空,料理突然出現(xiàn)的姑娘。 水紅肚兜淺黃衫兒,露出一段白色脖子胸口,底下水紅鴛鴦裙,都是輕薄料子。 一看就知道,是某種職業(yè)的姑娘。 “你是?”褚青娘問。 “褚老板饒命啊~”姑娘急的不行,跪著只往褚青娘身上扯。 褚青娘心里隱隱約約感覺到,應該和魏文昭有關系,她淡淡退一步:“姑娘找錯人了,我只是做小本生意的,請找真正能饒你的人?!?/br> 玉如完全驚慌失措,聽不出褚青娘話里含義,還揪扯青娘:“就是您沒錯,mama有眼無珠,在街上嗆您幾句,被欽差大人關起來了,嗚嗚~” 這姑娘真會說話,一張嘴就給魏文昭招黑,褚青娘相信,魏文昭能關魯彩梅,必然有正當理由。 她懶得給他辯白,卻必須把自己摘出來:“我不過一個賣燒餅的,大人要關人必然有原因,這位姑娘還是打聽清楚到底為什么?!?/br> 玉如除了討好男人,再不會別的,魯mama被抓,實在六神無主:“奴婢打聽清楚了,劉大人親口跟奴婢說,就是因為mama得罪了您,才被欽差大人抓起來?!?/br> 褚青娘暗忖,劉大人應該是劉縣丞,這個女孩兒應該是那個得寵的玉如。 周圍腳夫原本不覺得什么,畢竟褚青娘開始出攤,說明和欽差再扯不上關系,現(xiàn)在…… 我滴娘嘞,不過嗆了幾句就給抓起來了,腳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心虛。 他們剛起哄,讓褚娘子改嫁來著腳底悄默默的,散了。 倆侍衛(wèi)這才揚眉吐氣,扶著刀重新站好:他們夫人,也是隨便誰,都能覬覦的? 這一切都在眼里,褚青娘心里輕輕嘆口氣,對眼前女孩兒說到:“如果真是你說的原因,你去找周知縣,他一向公正廉潔,不會不管的?!?/br> 譚蕓芬早看的不耐煩,什么爛事糾纏她家奶奶,上來就轟人,還捎帶訓斥侍衛(wèi):“你們是擺著好看的?” 哭哭啼啼的玉如被架走了,碼頭上的人卻開始,繞著褚家攤子走,偶爾和褚青娘對上眼,立刻心虛的點頭哈腰: “褚……褚老板~”褚娘子是不敢再叫了。 褚青娘回以微笑,心里輕輕嘆口氣,這生意沒法做了。 “收攤吧,啞嬸?!瘪仪嗄锏?。 啞婆臉色也不好看,卻沒說什么開始碟碟碗碗收拾。幾個女人正在默默收拾,又有人跑來報信。 “褚娘子、褚娘子出事了!” 褚青娘心里一突,立刻聯(lián)想到魏文昭:“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來人扶著膝蓋喘了兩口氣,站起來笑道:“是好事” 褚青娘縮起的心,慢慢放松,笑著問:“什么好事,阿鳳有孕了?” “不是”來人笑容里沒有一點陰霾“是欽差大人,感念文嬸救了你和童兒,親自提筆寫下‘文家鋪子’做牌匾……” 笑容漸漸消失,褚青娘心慢慢沉下去。 來報信的沒發(fā)現(xiàn),自顧自說的高興:“欽差大人不愧是萬歲爺欽點的,公私分明照例罰了十五兩銀子,可這銀子欽差大人替出了!” 褚青娘心里,像是打翻了調味瓶子,酸的、咸的、苦的、辣的,唯獨沒有甜的,魏文昭在絕她的后路。 報信人這才發(fā)現(xiàn),褚青娘眉眼間有輕愁,有些不太明白:“褚娘子?” 褚青娘抬眼溫婉一笑,眼風掃到周圍假裝忙碌,實則支著耳朵的閑人。那些人眼里既有好奇、窺探,也有恭敬…… 褚青娘心里微微發(fā)苦,這不尷不尬的身份??裳巯虏皇顷P心這些的時候,褚青娘微微思索,對啞婆說: “說完攤子,你和阿譚去獨一味幫忙,我去一趟文大娘家?!?/br> “那你現(xiàn)在就去,別管這兒了。”啞婆說。 回院里打水梳洗,褚青娘只覺得端盆的胳膊,沉甸甸使不上力。她有一種感覺,感覺自己就是誤入蛛網的飛蛾,眼看著蛛絲一點點纏上來,卻無力擺脫。 閉眼深深吐出胸中悶氣,褚青娘坐在妝臺前描眉梳發(fā),動作自然中帶著沉郁。 柳眉一點點飛揚,青絲一縷縷通順挽成發(fā)髻,鬢邊一支金海棠,腮邊一動不動金耳環(huán)。 褚青娘看了一眼,銅鏡里的自己,二十八歲、三個孩子的母親,可是平靜的眉眼下,還有往昔精彩飛揚。 面無表情倒扣菱花鏡,起身走出屋子,背影依然細腰綽約。 文大娘的院子里,并不是想象中的熱鬧。 阿鳳帶幾個孩子出去了,一張黑底金字匾,冷清清靠在小方桌上,文家父子面面相覷,站在院子里不敢說話,文大娘坐在小竹椅上,臉拉的老長。 門吱呀推開,文大娘一臉不悅,見是褚青娘進來,原本趕人的話說不出來,干巴巴站起來,似悲似喜又似愧疚: “青娘來了” 褚青娘笑笑,抬腳走到匾前,彎腰認真看‘文家鋪子’旁邊三行小小豎字‘天佑十四年五月初三,欽點四品欽差魏文昭書’ 行筆圓潤,提筆有鋒,勾點中暗藏犀利,是魏文昭親筆沒錯。 青娘直起腰,扶文大娘坐下溫溫一笑:“當年不是文嬸,童兒能不能保住難說,您救了他兒子一命,這些他應當?shù)??!?/br> 是,這確實是當?shù)鶓數(shù)?,可是…?/br> 文蘭英拉著褚青娘,手微微顫抖,她受了這份禮物,青娘……青娘該怎么自處。 這本該是她和青娘的情分。 褚青娘顯然知道文大娘心思,微微用力,穩(wěn)住文大娘顫抖的手,淺笑:“這本來就是您應得的?!?/br> 愧疚淹沒文大娘,拉著青娘手道歉:“對不起青娘,文嬸對不起你?!?/br> 是真的對不起呀,母女一樣的情分,敗在這塊匾上。 文家父子想要這塊匾,有了這塊匾,生意好幾成不說,只要魏文昭在朝為官,誰敢招惹文家鋪子? 這是招財?shù)呢遥@是護身的匾,就些文家父子不說,文大娘也都懂,她……她也想要啊…… 就是對不起青娘,對不起青娘,把他們當親人一樣的情分。 苦澀一遍遍舔舐心臟,褚青娘臉上笑容,依舊帶著溫溫暖意:“文嬸哪里對不起青娘,沒有文嬸,哪有青娘這五年安穩(wěn)日子?” 文大娘說不出話,只是一遍遍流淚,魏文昭是真狠吶,看破人心,一出手就讓人進退不得。 舊淚未盡,新淚又來。 褚青娘溫溫婉婉蹲下,仰頭看向文蘭英:“白得一塊匾,難道文嬸就不是文嬸了?” 任他再多好處,她們幾年情分,也不會說沒就沒。 褚青娘笑:“掛上吧,多喜慶的事。” 文蘭英低頭,看褚青娘仰著的笑臉,忍不住一把抱進懷里:“我苦命的孩子,咋那么命苦,攤上這么個混蛋?!?/br> 褚青娘依在文大娘懷里,老人溫熱柔軟的懷抱,讓她漾出一點笑臉,她沒有被母親抱過,大抵母親就是這樣的吧。 文家父子又是請人,又是上匾,褚青娘不想看,從文家出來,在街上轉了一會。 滿街的人,見了她熱情更比往昔,只是在她身后,各種小聲議論紛紛。 “看到沒,欽差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