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慕容寧]遇雪則清,經(jīng)霜更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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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又出了一件奇事?!?/br> “黑白郎君抓了一個叫李青桐的小姑娘,要她的師長出來以戰(zhàn)贖人?!?/br> “是什么樣的小姑娘?” “聽說十歲不到。前段時間還在銀槐鬼市嗆聲,十分厲害呢?!?/br> 人在苗疆的孟蝶把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蘇政綺聽了消息,倒異常平靜。 劍奴將李青桐的消息回報給慕容寧。 “稟十叁爺,黑白郎君讓銀槐鬼市放出消息說:如果想要救李青桐,必須以戰(zhàn)贖人。經(jīng)屬下驗明,消息屬實。另外,黑白郎君近些日子不斷擒捉江湖人士至天允山,讓他們和李青桐比試。只要能勝過李青桐,就可以離開?!?/br> 慕容寧問:“這個消息,有傳到府中嗎?” 劍奴道:“并沒,屬下查探到消息,就立刻前來回稟十叁爺了?!?/br> “很好。此事不要告訴其他的人,防止晏丹青知道消息。清楚了嗎?” “是?!?/br> “跟元劫七講,讓他收拾行裝,隨我出一趟遠門?!?/br> “是。” 慕容寧起身,前往雅風(fēng)小院。到了莫離sao房前,其時彤衣也在門口,慕容寧說:“正好,免我再去傳你。” 彤衣問:“十叁爺有何吩咐?” “離sao呢?還在休息嗎?” “是。”彤衣頷首。 “嗯?!蹦饺輰幷驹陂T外,對彤衣說,“我要帶著元劫七離開一陣,府內(nèi)事務(wù),暫由你和二當家代理。替我好好照顧晏丹青。” 彤衣說:“是,我知道了?!?/br> 慕容寧說:“如果晏丹青問起,便說慕容府有些要務(wù),需要我處理一下,很快就會回來。讓她不用擔心。其他的事情不用多講?!?/br> 彤衣頷首:“彤衣遵命?!?/br> 慕容寧只在門外說,因他知道,莫離sao已經(jīng)聽到了。 慕容寧離開雅風(fēng)小院,路經(jīng)書房時,正遇見晏丹青。兩人對視一眼,旋即沉默下來。 自那日,晏丹青將太吾村規(guī)制告知慕容寧后,慕容寧便一直沒有正面回復(fù)。依中原世俗倫理,女子出嫁隨夫。像這種女子與丈夫孕有子嗣之后,女子旋即離開,回到娘家,從此與夫婿斷絕往來的做法,慕容寧一時很難接受。 晏丹青看慕容寧這般沉默,便道:“我來找你,是想告知你,我的傷勢已無大礙。我會離開慕容府,以后有緣再會?!?/br> “等一下?!蹦饺輰幷f,“你若無他事,暫且留在慕容府。待我回來,我會將考慮的結(jié)果靠知你?!?/br> 晏丹青問:“你要離開?” 這些天,晏丹青一直很忐忑,她還沒把自己的打算告知慕容寧。她很想快點知道結(jié)果,可又害怕知道結(jié)果。她真想一逃了之。逃了,至少她還能安慰自己,慕容寧可能能夠接受太吾村的規(guī)儀。 “是。府中有一些事,需要我去處理。很快就會回來。”慕容寧打量晏丹青,說,“在我回來之前,你不準離開。知道嗎?” “……”晏丹青一愣,垂下頭不言語了。 慕容寧嘆息一聲,走到她近前,吻了她的鼻尖。晏丹青下意識合上了眼,慕容寧輕聲重復(fù):“我回來之前,你不準離開。知道嗎?” “嗯……好。我答應(yīng)你。”晏丹青道。 …… 元劫七跟著慕容寧到了天允山下。他前前后后蹦蹦跳跳的,在慕容寧跟前晃來晃去。慕容寧有些心煩,說道:“劫七,你的劍法修煉得如何?” “十叁爺,我好歹也是叁劍師之一,劍法是大爺和十叁爺都認可的。為什么突然問我這個問題?”元劫七說。 “我給你找了一個對手,我怕你輸給她?!蹦饺輰幷f。 “什么樣的對手?就算是大爺,這邊也沒在怕的?!痹倨叩?。 慕容寧說:“是一個女子。” “女子!”元劫七立刻來了精神頭,“多大年歲?生的美不美?” “美不美不清楚,年歲嘛……”慕容寧鐵扇一搖,“應(yīng)該是十歲不到。” “啥?”元劫七驚得差點倒地,“十歲?十叁爺,你是看不起我元劫七。十歲的小姑娘,我元劫七讓她一只手一只腳,還怕是我欺負了她?!?/br> “話麥講太滿,要是輸了,你會下不來臺。” 慕容寧帶著元劫七登上天允山,走到昔日天下風(fēng)云碑立碑之處時,見一個小女孩,還沒成年男人大腿高。她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盤腿坐在石臺上。這必是李青桐無疑了。慕容寧四處觀望,沒有見到黑白郎君的身影。饒是慕容寧,也松了口氣。 李青桐問:“你是黑白郎君的朋友?” 慕容寧搖頭:“非也,我只是聽說黑白郎君近日正在擒拿武林人士,讓他們和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姑娘交手,只要能打贏,就可以離開。所以,我?guī)Я烁型磔?,前來討教?!?/br> 李青桐歪頭看向元劫七:“就是你身后這個?” 元劫七立刻說:“十叁爺,你真要我跟一個小姑娘打嗎?” 慕容寧說:“怕什么?你不是說讓一只手一只腳也能贏嗎?” 李青桐眉一挑,從石臺上跳了下來,看著元劫七,道:“好大的口氣?!?/br> 李青桐劍指一揮,氣一引,一柄木劍、一柄木刀從石臺后飛出,各立李青桐身后。元劫七看李青桐引氣之熟練,暗想她確實還有模有樣的。元劫七笑嘻嘻地說:“小meimei,我是元……” “我不關(guān)心?!崩钋嗤┲苯哟驍?,奶咩咩地說,“接下我十招,再通你的名?!?/br> 元劫七說:“死小孩,好大的口氣。今天不把你打哭,我就跟你姓?!?/br> “那倒不用。”李青桐極為認真地說,“我不想收這么老的義子?!?/br> “老?”元劫七氣沖沖道,“死小孩懂得啥?這是成熟男人的魅力?!?/br> “變態(tài),廢話真多?!?/br> 李青桐出一道劍氣,直沖元劫七。元劫七甩出背后的劍簾,全力一擋。但李青桐內(nèi)力雄厚,元劫七竟被逼退了叁步。元劫七這才提起精神,說:“死小孩,你哪來這么深厚的內(nèi)力?” 李青桐不答:“這是第一招。你還剩九招。” “很好,我就先打得你跪地找媽?!?/br> 劍簾立地展開,里頭插著數(shù)柄劍。元劫七指一豎,氣引數(shù)劍。劍簾中的劍立時飛竄而出,襲向李青桐。李青桐踩地一躍,避開劍群,木劍飛縱入手,直向元劫七而去。元劫七一引氣,劍群頓時回殺。李青桐聽見背后傳來利劍破風(fēng)的嘶鳴聲,即刻運起上天梯,飛速沖到了元劫七跟前,刺出木劍,直取元劫七。她攻勢猛烈,雖逼的元劫七連退,但背后劍群如尖木倏地橫生,已然殺至。李青桐右手一運,左手仍持劍追擊元劫七。元劫七心一驚,怕劍群真的傷到李青桐,正打算收手,只見李青桐以運起護體氣罩——混元一氣功——劍群與護體氣罩相撞,頓時被彈飛至十步之外。 李青桐劍刺元劫七。元劫七轉(zhuǎn)身一避,提膝擊向李青桐的臉。李青桐身形靈活,身一側(cè),再下腰一閃,借著沖殺過來的余力從元劫七身側(cè)滑過,避過了元劫七迎面而來的一擊。雙方互換了位置,李青桐倏地看向慕容寧。慕容寧見狀,對她注目頷首。元劫七說:“死小孩,看來我小瞧你了?!?/br> 李青桐轉(zhuǎn)身,問元劫七:“你叫什么名?師承何人?” 十招不至,李青桐便問元劫七的姓名,可見李青桐認同他的武功。元劫七倒十分高興,問:“你多大了?是誰教你的武功?” “八歲,天生就會武功?!?/br> 元劫七說:“死小孩,口氣這么大,不怕閃了舌頭。” 元劫七提起神來。幾招下來,他也明白:李青桐雖年幼,但不需要他的讓手。要真輸給李青桐,這臉就丟大了。 兩人立刻又斗在一處。李青桐劍勢剛猛,木劍在她手上使出刀的血性狂意??擅恳粍Χ际志珳?,攻勢雖猛,也沒多用半分力。僅從劍招本身來看,這原本是一套棉里含針、招中藏招、柔中帶剛的劍法,確實出自道門。慕容寧細細觀察,又看向戰(zhàn)場遠方擱置的木刀,確定李青桐便是重傷晏丹青之人。 慕容寧原本打算為晏丹青報仇,但真正確定了目標,反又生出惜才之心。從晏丹青信上看,這位李青桐小姑娘,也是她極為重視的晚輩。 戰(zhàn)越久,李青桐的弱點也越明顯。再是天才,經(jīng)驗不足就是經(jīng)驗不足,元劫七漸漸占了上風(fēng)。李青桐急于求勝,漸生急躁。她回身躍至木刀立處,左手運劍、右手使刀,蓄起磅礴之力。元劫七一怔,慕容寧立刻反應(yīng)過來,擋在元劫七身前。李青桐劍氣刀招蓄力涌出,慕容寧鐵扇一橫,頓出極招: “煙柳畫橋?!?/br> “九牛二虎刀,先天少陽劍氣?!?/br> 叁招相撞,慕容寧護著元劫七連退了五步。李青桐立在原地,未動分毫。 元劫七訝異不已:“這種內(nèi)力!怎有可能?” 就是這招。刀招劍意,都與晏丹青所受的傷勢吻合。不過這回,李青桐尚算克制,沒全力出手。 慕容寧先問:“黑白郎君去哪里了?” 李青桐說:“他有其他的戰(zhàn)約,暫時不在。” 慕容寧說:“所以,你就乖乖留在這兒?你看起來不是那樣乖巧的小孩吶?!?/br> 李青桐立時皺眉,反問慕容寧:“我再問一遍,你們師承何處?” “天劍慕容府?!蹦饺輰幭蚶钋嗤╊h首,“我是慕容府現(xiàn)任當家,慕容寧?!?/br> 李青桐問:“你們來此,就是為了跟我打一架?” 慕容寧說:“沒錯。黑白郎君抓了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女孩,還不停抓江湖人士與她對戰(zhàn),只為了讓這個小女孩增長武學(xué)經(jīng)驗。你說,這怎能不讓人好奇呢?” 李青桐說:“不惜惹上黑白郎君,你的好奇心實在過于旺盛?!?/br> 慕容寧說:“你年歲不大,但卻知道黑白郎君的兇名?” 李青桐點頭:“是,我知道?!?/br> 李青桐既學(xué)武功,又如何不對江湖傳說感到好奇?在她更小的時候,黑白郎君便是她的睡前故事之一。她便是在明知黑白郎君惡名遠播的情況下,主動找上黑白郎君的。 李青桐說:“直說吧,是不是晏丹青讓你來的?” 慕容寧聽了,訝異同時,也感到趣味,問:“你怎知我與晏丹青有交情?” “你們何止交情?” 這其實是排除法。慕容寧不可能是紀風(fēng)萍或蘇政綺的朋友。她們?nèi)糁览钋嗤┰诤诎桌删稚?,必定是親自前來。也不可能是方君儀,她會讓紀風(fēng)萍或蘇政綺來。岳寧在魔世。慕道恒在佛國。太吾村里還有個比李青桐大上五歲的,自然也不可能。孟蝶倒是離得不遠,但要是她,也不會把李青桐的事情托付給外人。算來算去,就只有晏丹青會做出這種事來。 慕容寧聞言,對元劫七說:“劫七,你去天允山腳等我。” 元劫七說:“知道了,十叁爺?!?/br> 元劫七離開。慕容寧溫聲喚道:“青桐。” 李青桐立時如炸毛的貓咪:“我跟你不熟,麥這樣喊我!” 慕容寧觀察李青桐的反應(yīng),接著道:“一回生、二回熟。何況我們還有可能成為一家人?!?/br> “誰要跟你一家人?你就算和晏丹青有什么關(guān)系,也不關(guān)我的事!”李青桐劍指慕容寧,說,“回去告訴晏丹青,除非她能把我小妹找回來,否則這一世,我見她一次,殺她一次,至死方休!” “小妹?”慕容寧聽了,也是一怔,他細細回想,問,“你講的這個小妹,是不是叫顏秋冷?” 李青桐冷笑道:“晏丹青既然講了小妹的事情,那她是不是還和你講,小妹會走失,不是她故意的,她只是看護不力而已?” 原來如此。難怪李青桐這樣大火氣。慕容寧說:“我想,你對丹青有所誤會?!?/br> “你不妨自己問問你那‘純真善良’的情人,她當初以管教之名將我關(guān)入囚室。整整十五天,連一口飯、一滴水都沒給我送。當年我只有六歲,餓得抓老鼠、啃稻草,飲下雨天從天窗流進囚室的污水。可你猜她如何解釋?她說,她忘記了將我關(guān)進囚室這件事了……” 連慕容寧都不由沉默。 “……可笑!這種話,你信嗎?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很多這樣的事情,比如在飯食里下毒,在衣物中藏針。事情太多太多,要是一一細數(shù),我可以從黑天講到白晝。我的肋下現(xiàn)在還有一根銀針,因為位置太過險要,而無法拔出。你要摸看看,你的情人‘純真善良’的鐵證嗎?還是你認為,所謂的‘純真善良’,就是折磨一個五六歲的小孩?” 李青桐一股腦發(fā)泄完,慕容寧一邊搖著鐵扇,一邊沉默。李青桐冷靜之后,也沉默下來。慕容寧問:“你還有話要講嗎?” “有?!崩钋嗤┱f,“走開!我不想看到你?!?/br> 慕容寧略微有些惱火,但他還不至于和一個八歲的小孩計較。他相信李青桐的話大多是真的。李青桐實在過于早熟。慕容勝雪比她大上叁四歲,已經(jīng)進入叛逆期,但也沒像李青桐這樣焦慮躁動、充滿防備,就和刺猬一樣。她這樣年歲的小孩,若無特殊情況,不該是這個樣子。 但他也不相信晏丹青會故意做出這些事,畢竟慕容府上還有一個莫離sao。在少根筋這方面,他和晏丹青也是同種人。這之中怕有不小的誤會。 李青桐抓著她的小木劍,死死盯著慕容寧。慕容寧決定再聊幾句。他猜測,李青桐之所以留在黑白郎君身邊,很有可能是黑白郎君將她一頓好打,讓她認同了黑白郎君的實力,這才乖乖聽話。實在不行,他也可以效仿黑白郎君,再跟她好好談。 慕容寧喚道:“青桐?!?/br> 慕容寧話音剛落,李青桐就沖殺上來。木劍橫畫,直擊肋下。慕容寧持扇一擋,感受這一擊的力道,惜才之心又起。觀戰(zhàn)歸觀戰(zhàn),真正交手,才發(fā)覺李青桐對力道的掌握比他所想的更為精妙。慕容寧再加一分力,震開李青桐的木劍。李青桐正要借勢出手,不料慕容寧飛身追至,躍到她身后。慕容寧剛要贊出一掌,李青桐反手一劍刺來,與慕容寧的掌勁對個正著。 “嗯?” 慕容寧察覺劍中力道不對,即刻抽身退出。果然,劍氣中蘊出六道不同方向的劍氣,分別殺向慕容寧。慕容寧一揮扇,以扇骨做劍,一劍橫擋下這六道劍氣。 “你的招式不錯,資質(zhì)也好,二十歲前后,可入宗師境界?!蹦饺輰幰贿叧稣?,一邊說,“你想見識真正的劍神嗎?” 李青桐感到慕容寧出招的速度加快,一時全神接招,無心考慮慕容寧的問題。畢竟是小孩,體力不支的問題在慕容寧連番地快攻纏斗下很快顯現(xiàn)。李青桐不得不提起真氣,支撐體力。即便是力竭,她的劍還是穩(wěn),招還是準。慕容寧不得不贊嘆。 時候已至。慕容寧劍指御氣,出了極招:“氣御九地?!?/br> 這一式出得極快,李青桐下意識要運起混元一氣功抵擋,但她久戰(zhàn)之下,體力不足,一時竟沒來得及,硬吃了慕容寧一招。幸而有伏虞劍的千年內(nèi)力支撐,李青桐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蛇€是難免受創(chuàng),吐出一口血來。慕容寧便趁勢將鐵扇架在了李青桐脖子上。 “……” 李青桐沉默下來,盯著慕容寧,眼神里寫滿了不甘。慕容寧半蹲下來,說:“麥氣餒,你才八歲,身形都沒長成,輸給我,并不丟人?!?/br> 鐵扇還架在她脖子上,慕容寧就去撫摸李青桐額前的劉海。李青桐身子抖了抖,十分反感,卻不敢動彈。慕容寧不由笑了笑,才終于收了扇。這扇一收,李青桐頓時退出幾步遠,如避虎狼一般防備著他。 慕容寧站起來,說:“現(xiàn)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話了嗎?” “你想說什么?” 紅彤彤的稚氣臉蛋跟戒尺一樣板正著,看上去頗為滑稽。 慕容寧說:“你和晏丹青是什么關(guān)系?” 李青桐垂下眼,冷哼一聲,說:“從四五歲開始,她就是我名義上的監(jiān)護人?!?/br> “那你們相處也有叁四年了。我有一個疑問,雖然這種問題不該問一個小孩,但我想,你也不是普通小孩,是嗎?” 李青桐沒說話,但她的身子相對放松了些。慕容寧便知,這話,她還是受用的。 慕容寧說:“你真認為,晏丹青是一個惡毒的女人嗎?” “……”李青桐沉默下來,冷笑一聲,說,“從前有人跟我講,美貌本身就是一種強運。晏丹青一直都是這樣,遇到問題,有人幫她思考;遇到事情,有人幫她處理;遇到困難,也有你這種人幫她解決??傆心腥讼蛩I殷勤,他們都覺得一個傾國傾城、武功高強、卻柔弱可人的美人十分難得,符合他們對女人的虛妄幻想,便做出一副百般呵護的模樣?!?/br> 慕容寧不禁背過身去,這可是相當?shù)拿胺赴?。若非這話出自李青桐,慕容寧少不得要爭執(zhí)一番。罷了,先別計較這些,聽下去再說。 “……她總是下意識依靠別人,正好滿足你們的自尊與虛榮。你認為她不惡毒,至少她的出發(fā)點非是惡意。是啊,我也認為她并非惡毒愚蠢,而是根本沒有自己的主見。那次,她將我關(guān)入囚室整整十五天,就是受他人挑唆。她將此事歸咎于自己糟糕的記性,卻一點都沒想過,將思考的主動權(quán)交給別人本身就是一樁愚蠢惡毒的事情。因為一些原因,我在村中頗受冷眼,多少人假她之手暗害于我?我曾希冀她能夠醒悟,能夠發(fā)現(xiàn)她只是被人利用。但她根本無法醒悟。想想也是,她只要貌美、只要微笑、只要動動嘴,生活的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活得多輕松自如!思考、責(zé)任、行動,這六個字,本是每一個人都該肩負的,對她卻是沉重的負擔。她的美貌確實給予她不少便利,但也因為美貌,讓她根本不愿負重前行?!?/br> 李青桐越說越激動,她不禁脫口而出:“如果她只是普通人,或許還不算惡,但她最大的錯誤,就是成為……啊……” 李青桐像是被突然扼住了喉嚨,發(fā)出一聲喑啞的低吼。她身上的術(shù)法禁制發(fā)動了,一時難以發(fā)聲。禁制將“太吾傳人”四個字生生掐滅在她的喉中,使她說不出話,發(fā)不出聲。慕容寧問:“成為什么?” 李青桐換了種說法:“她德不配位,只能做一個普通人?!?/br> 慕容寧說:“是術(shù)法禁制,是嗎?” 李青桐不由吃驚,慕容寧竟連這都知道。晏丹青到底清不清楚?有些事雖不在術(shù)法禁制的限制范圍之內(nèi),但一樣不能對外人說出。 李青桐沉默下來,她陷入了思考。 按太吾村規(guī)矩,十劍劍主在江湖行走時,不能透露其他劍主的身份;也不能在明面上相互援手;就算偶然碰見,也最好是裝作不認識。十名太吾傳人都身負上百年、上千年的功力,若讓有心人發(fā)現(xiàn)她們的功力并非傳功而來,而是有載體寄付,難免產(chǎn)生奪劍之心。這并非杞人憂天或疑神疑鬼。人心本就難測。太吾村每一項規(guī)矩背后,都是血的教訓(xùn)。何況現(xiàn)下顏秋冷流落江湖,生死未卜,晏丹青竟連她的名字也透露出去了。李青桐都能想象,晏丹青和慕容寧說這些事的時候,必定添一句“這是秘密,一定要保密”。可什么是秘密?你同他商量,他同他的朋友商量,朋友再和朋友商量……漸漸的,秘密便人盡皆知了。 慕容寧問:“怎樣了嗎?” 良久,李青桐才開口:“我決定了?!?/br> 慕容寧問:“決定什么?” “本來,我并不算討厭你,但晏丹青將太多你不該知道的事情告知你了?!崩钋嗤┻\起鬼降大法,對慕容寧說,“我會殺你,不惜代價。” 慕容寧問:“這是想殺人滅口?” “沒錯,就是殺人滅口?!崩钋嗤┱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