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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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母妃就是個水坐的美人兒,因為不受喜愛,整日以淚洗面。他在母親的淚水中長大,對女人的眼淚又怕又煩。 此時聽到啜泣聲,他心下大為光火,粗魯?shù)靥唛_房門,卻在見到屋內(nèi)的人兒一怔。 美人兒沒想到帝王會突然到來,嚇得忘了哭,睫毛還浸著淚珠,眼巴巴地看著來人,真若一枝梨花春帶雨,玉容寂寞淚闌干,可憐,可愛,可心。 一剎那,年輕的天子覺得心上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之前在朝上積聚的不快全部消散。只不過那一顆心立刻又被女子的眼淚裝滿。 “陛下?!睗M兒匆忙起身行禮,卻被帝王一扶。 他手臂一扯,嬌軟的身軀便跌入懷中,帶著一股雨后清荷的芬芳氤氳。他的滿兒一定是蓮花仙子脫身,不然為何身上一直似有若無地縈繞花香呢? 他以食指輕柔拭去美人臉上的淚珠,沉聲說道“滿兒,你哭泣的樣子,也很美?!?/br> 女子下意識地躲閃,眼底的怯弱嬌羞取悅了帝王,皇帝大笑。 “只是可惜,朕不愛美人淚,朕只愛看美人笑,”皇帝輕佻地抬起美人的下巴,湊近低語,“滿兒,笑給朕看,朕什么都答應(yīng)你?!?/br> ——什么都答應(yīng)你。 天子的許諾像魔咒一樣縈繞在滿兒耳邊。 有一個聲音在腦海里蠱惑著她他是天子,沒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只要得到他的喜愛,你就不必只是躲在這深宮哭泣,不必受人欺凌,也不用看著父兄受苦。 滿兒眼中蒙上一絲困惑,她可以嗎? 那個聲音說當(dāng)然,沒看到這個男人為你著迷嗎?你那么美,你笑一笑,他什么都答應(yīng)你,就連朝上那些罵你,詆毀你的大臣,你也能決定他們的生死。 滿兒陷入猶豫……是這樣嗎?她真的能嗎?這是對的嗎? 這一次,那個聲音沒有回答,答案卻已經(jīng)在她心底浮現(xiàn)。 女孩的眼神漸漸轉(zhuǎn)變,她將心中滿盈的悲傷精心包裹好,鎖起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帶著淚痕的笑顏。 帝王的眼神漸漸深沉,“你笑了?!?/br> “是?!睗M兒的睫毛上還卷著一滴淚珠,眼中卻盛出了她此刻能拿出的所有喜悅,只為取悅帝王。 天子的手指握著女子的霜雪皓腕,如珍寶一般摩挲,“不難過了?” “難過,”美人的睫毛輕顫,可憐到骨子里,“可是陛下要滿兒笑,滿兒就笑給陛下看?!?/br> 天子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一個傾身將嬌軟如水的女子推入帳中,“那朕也說話算話,從今以后,你就是朕的滿貴妃,朕什么都答應(yīng)你?!?/br> 一個幾乎貼著嘴唇的許諾后,燭火熄滅,紅紗帳內(nèi),兩人的身影重疊。 “cut!”導(dǎo)演抬手,在萬眾矚目下停頓了一秒,而后揮手,“過!收工!” 耶! 劇組一陣歡天喜地。 要知道,這可是《滿月》開拍以來,劇組拍攝最順利,收工最早的一次。上一次齊維裔來的時候,和關(guān)系戶女演員對戲?qū)α税胍?,還是實在趕不上飛機了才不得不離開。相比之下,夏妍簡直是神仙。 單說剛才的表演,層次清晰,每個階段的變化都入木三分,短短幾分鐘,把滿兒這個人物從一個小小的怯弱舞姬到后期的蛇蝎美人“滿貴妃”的轉(zhuǎn)變過程,演繹得入木三分。 毫無疑問,夏妍這段表演是讓人信服的,人們看過之后,愿意相信“滿貴妃”曾經(jīng)是一個不情愿進宮,只想在父親身邊盡孝的單純女孩,也愿意相信她在這宮中,一步步被欲望腐蝕,最后為了權(quán)力,也為了家人,心甘情愿成為昏君的寵妃,成為一個美麗的,放棄了自我的花瓶。 看了這個過程,沒有人會不感到惋惜。 而齊維裔除了演繹了昏君人設(shè)自帶的神經(jīng)質(zhì)之外,也給了這個人物許多合乎邏輯的剖析,讓boss壞得有道理,有淵源,有理有據(jù)。 兩個人的對手戲旗鼓相當(dāng),沒有臺詞的時間里分分鐘都在以眼神廝殺,富有張力,這就是真正的“演員”吧。更不要說整個一幕戲里,夏妍甚至只露出了一解欺霜賽雪的瑩白手臂,紅帳落下的瞬間,卻令現(xiàn)場的工組人員都有些血脈膨脹,想入非非,紛紛有些理解昏君后來對貴妃的種種維護。 總之,這兩人演戲,太t好看了!過癮,酸爽,痛快! 不過在劇組歡慶的時候,演員這邊似乎遇到了一點小插曲。 導(dǎo)演喊“cut”的瞬間,夏妍和齊維裔有些疲憊地推開紅賬,頭奇怪地歪靠在一起。 齊維裔剛要起身,夏妍表情就一陣扭曲,一把抱住齊維裔的胳膊把人“拖”回來。 “疼疼疼疼——齊老師別動!導(dǎo)演快來救命!頭發(fā)被刮住了……啊啊啊啊別拽別拽,拽齊老師的,別拽我,我的是真頭發(fā)——!” 古裝戲,男演員戴發(fā)套,女演員卻是真假頭發(fā)混編,很不巧,剛才兩人近身糾纏,夏妍的一縷真頭發(fā)被掛在了齊維裔衣服的裝飾上,兩人為了不ng,誰都沒有先喊停,就這么相擁著轉(zhuǎn)了個圈躺在床上,行云流水,居然連導(dǎo)演都沒看出來。 夏妍疼死老娘!qaq 結(jié)果還是道具組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幫夏妍恢復(fù)自由。原本縈繞在場地上的那點兒曖昧,被夏妍的慘叫聲沖得煙消云散,眼看著“溫順柔美”的滿貴妃張牙舞爪地求道具組高抬貴手,連攝影師都忍不住笑出聲了。 這一個小意外也讓齊維裔和夏妍關(guān)系更加融洽,等到收工的時候,已經(jīng)如多年的老朋友一般,不僅互相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還惺惺相惜地多聊了一會兒。 夏妍和仙女團的姐妹相攜進了更衣間,換好了衣服出來,才想起盛驍還在等她。 夕陽的余暉照在盛驍?shù)膫?cè)臉上,美則美矣,表情卻比平時更臭了——顏值高就是任性,都不用做表情管理吼! “盛驍!”許是今天和齊維裔的拍攝過于順利,夏妍心情相當(dāng)不錯。 “久等了!”她接過保溫瓶,當(dāng)著盛驍?shù)拿鏀Q開瓶口,聞了聞味道,露出幾分嫌棄。 盛驍看著夏妍一副準(zhǔn)備“當(dāng)場服毒”的壯烈表情,暫時把看她和齊維裔拍戲時積累的那點兒不快拋到腦后。他盯著夏妍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有病嗎?” “噗。” 旁邊的仙女團低聲笑開來。 夏妍……會不會說話? 盛驍顯然也意識到自己這么問不對,干咳了一聲,道“不舒服就去醫(yī)院,不要亂吃藥?!?/br> 仙女團的笑聲更大了。 偏某人不死心,非要刨根問底,追問“這到底是什么藥?”藥怎么能亂吃呢? 夏妍臉色微妙,躲躲閃閃支支吾吾了一會兒,無奈低聲道“調(diào)養(yǎng)的,補氣血……” “補藥?”盛驍臉色更難看了,“年紀(jì)輕輕的吃什么保健品?” “噗哈哈哈哈哈哈?。 毕膳畧F徹底繃不住了,在身后拍得正在捏鼻子灌藥的夏妍差點一口嗆住,“妍妍,你說得對,這個弟弟真的暖,哈哈哈哈哈哈?!?/br> 另一個則好心給盛驍解釋,“盛驍對吧?你jiejie沒病,就是一些女人調(diào)理身體的藥,吃不壞的?!?/br> 她們這一行經(jīng)常晝夜顛倒,伏天暑天都要拍戲,有時候還要泡冷水澆冷雨,所以不少人都會弄些偏方調(diào)養(yǎng)身體。尤其是女演員,為了少受罪,喝點中藥也是常有的。夏妍沒有偏方,但是金小姍有,還不只一套,因為夏妍上個月痛經(jīng),金小姍就自作主張地買了一個療程,每天早晨熬出來,兩個人一起喝——美其名曰補充革命的本錢。 盛驍這會兒明白過來,臉色如常,只是耳根子卻隱隱泛紅。 夏妍咳了咳,摸了摸耳釘,擠出一個笑容,嬌聲嬌氣地打著圓場,“我在組里和弟弟最好了,弟弟是最關(guān)心我的?!?/br> 聽到那句“最好”,盛驍心中一動,一下午的不得勁兒似乎一下子紓解了,他表情不自覺地柔和開來,卻聽仙女團中人打趣道—— “得了吧,昨天那個你也是這么說的!” 渣女!你到底有多少好弟弟! 夏妍……誤會!聽我解釋! 回去的路上,盛驍?shù)臍鈭鲋统?,連夏妍都覺得壓力山大。 被看馬堯弟弟平時不聲不響,好像沒脾氣似的,低氣壓的時候還挺可怕。夏妍這會兒戴著耳釘,氣場收了大半,自覺敵不過,便抱著保溫杯淑女地邁著小碎步跟在盛驍后面,旁人看著委屈兮兮的,反而她像是受氣的那個。 沒想到才走了幾步,盛驍回頭,將分量不輕的保溫瓶接過來,自己單手拎著,背影看起來帥氣又好笑。 夏妍??? 你喜歡那個粉紅狗熊的壺?虧她還吐槽過金小姍的品味可怕,沒想到這玩意還挺受歡迎的。 沒問題,回去刷干凈以后送給他好了! 盛驍對夏妍的腦補一無所知,他也覺得自己今天一下午都不對勁兒,幼稚得不像他。這會兒夏妍換下了戲服,安安靜靜地跟在他身后,不吵不鬧,只是這樣走了一會兒,盛驍就覺得心頭的燥熱被晚風(fēng)吹散了一些。 夏妍和帝冠關(guān)于合同產(chǎn)生的問題他已經(jīng)知道了,郁豐年那邊有所保留,夏妍則不愿意和金小姍妥協(xié),所以郁豐年希望他來勸一勸。 上次見過外婆之后,郁外婆身體明顯好轉(zhuǎn)了不少,郁女士非常感激夏妍,但是公司的事還是要雙方磨合,她雖然會挺夏妍到底,但也不能讓郁豐年太難做。 盛驍今天來找夏妍倒不是為了勸說,而是想到的卻是另一方面,“我聽金小姍說,你最近的資源不太理想?” 盛驍想到自己最近接的幾個代言,再對比夏妍的,深深覺得不應(yīng)該。夏妍現(xiàn)在可是名副其實的女藝人熱度no1,怎么會接不到好的商約呢? 夏妍笑笑,云淡風(fēng)輕,不甚在意。 “單打獨斗,總是艱難了些。沒什么大不了的!” “為什么不和帝冠簽約?” 按說郁豐年不至于虧待夏妍,就算是帶一個金小姍,也沒什么。 “就知道你是來做說客的,”夏妍卻道“人呢,不能只看眼前,也不能只關(guān)注自己。” 帝冠是不錯,但是她還有自己的考量?,F(xiàn)階段帝冠能給她的,用不了多久她就能靠自己握在手里。而且進入帝冠后,她反而會受到公司的限制,簽是會簽的,但她還想再看看。就像當(dāng)初的《一夜魚龍舞》一樣,也許還有更好的機會。 她不是真的新人,不會被突來的好條件砸暈了頭,喪失了思考能力。 盛驍靜默了一會兒,“今天晚上有時間嗎?帶你去個地方。” 第31章 場合的準(zhǔn)備 盛驍輕車熟路地給金小姍打了電話, 在對方的驚恐中告知,夏妍他借走了,十二點前還給她。 夏妍坐在盛驍車上表示擔(dān)憂, “你這么說她會瘋的?!?/br> “我不這么說她也會?!笔Ⅱ斃浜咧l(fā)動車子, 往s市的方向行駛。 真當(dāng)他看不出來? 上周之后,金小姍見到林泰幾個人都是笑瞇瞇的,就只有見他的時候一臉防備, 好像他有什么企圖似的。從上周日到現(xiàn)在, 他居然完全沒有和夏妍單獨說話的機會。 盛驍瞄了一眼夏妍, 看到某位自認(rèn)成熟穩(wěn)重之人一臉愜意地靠著窗看著路邊的油菜花,像吃飽喝足出空調(diào)的貓——他有企圖嗎? 他能有什么企圖? 他有嗎?有嗎? ……沒有嗎? …… 車子回到市區(qū)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晚高峰, 路上不是特別擁擠, 盛驍直接驅(qū)車來到商區(qū), 駛?cè)胍患腋呒壣虉龅耐\噲?。下車? 他從車?yán)锓鲆桓蹦R給夏妍,男士款, 夏妍戴上,一張巴掌小臉被遮掉三分之二…… “酷!” 夏妍對著后車鏡照了照,覺得自己找到了扮演馬堯弟弟的精髓,下次再去見郁外婆的時候可以試一試。 她跟著盛驍下車, 看到店牌, 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