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的歐石楠_分節(jié)閱讀_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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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瑞爾停頓了一下, 又道:“讓灰鷂跟著我吧?!?/br> 天使置身事外,依然保留著完整的編制與實力。上層或許已經(jīng)覺察到老板的來歷有問題,但尤利西斯鐵了心將組織摒棄在外,除了唐接受了希瑞爾的拜托前去外, 其余人只能干瞪著眼什么動作都不敢有。陰影評議會的選舉落幕后,占據(jù)一個席位的天使有很多事做,主人不在,不代表已定的方正策略沒人執(zhí)行,有關(guān)迷島這個誘餌的推進行動依然在有條不紊地進行過程中,這就占去了天使大部分的人員配置。希瑞爾并不擔(dān)心天使會塌掉,目前維持住現(xiàn)狀綽綽有余,既然凱里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去,那就帶上灰鷂。這個人知道他要做什么,會派上用場的。 凱里無話可說,希瑞爾的頑固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妥協(xié)。事實上他也很清楚,無論希瑞爾想做什么,他白道的身份與光輝的地位都是最好的掩護與籌碼。當年那位公主使用鬼蜮手段謀殺了公爵夫婦,如果用同樣的鬼蜮手段回報,早不知多久就報仇了。但希瑞爾站在陽光下,白色城堡、艾爾瑪?shù)难}必須站在陽光下,光明正大,所以希瑞爾只有一種選擇,他只會用白道的手段去達成他想要的目標,這也就意味著,哪怕一切暴露于世,哪怕他最終徹底動搖室的名譽威脅到一個國家的國體,對方也只能用同樣白道的手段去回應(yīng)。 銀月公爵的能量太大,艾爾瑪?shù)母笛由烀嫣珡V,運作著如此龐大帝國的希瑞爾已經(jīng)不是等閑能動搖的存在了。而女王已經(jīng)老了,衰老與失去讓她變得軟弱又多愁善感,她已經(jīng)做不到再一次顛倒是非壯士扼腕做不到狠心斬斷銀月唯一的血脈,更何況,無論如何希瑞爾都是她最寵愛的孩子……就像,哪怕是最壞的預(yù)計,希瑞爾也已做好失敗的一切準備,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一次,他會被舍棄。 一回到英格蘭,某些無所事事的家伙眼睛就亮了。羅賓伯爵笑嘻嘻聯(lián)絡(luò)他:“哎呀希瑞爾,還不到往年你回來的時候啊?!?/br> 銀月家的這位每年留在英格蘭的時間都不多,但大多都有律可尋。偶爾預(yù)料之外的回歸,就意味著有樂子。就算沒樂子,對于這些整日閑的發(fā)慌的公子哥來說問問又不要緊。 希瑞爾一聽羅賓興致勃勃的聲音就知道這貨在覬覦他領(lǐng)地的森林。原始森林留下來的不多,擁有所有權(quán)能開辟獵場的又屈指可數(shù),多年來寥寥幾次邀請顯然叫羅賓意猶未盡。可惜希瑞爾對于做東道主毫無興趣,跟太多不熟的人打交道只會叫他越來越煩躁,想了想只道:“看球去?” 這個也不錯啊,跟希瑞爾一起看球的機會不是一般能有的——看來他確實也挺無聊的。羅賓摸下巴:“曼聯(lián)?” “隨便。”他對球隊沒什么特殊傾向。在這個死忠球迷遍地的英格蘭,縱使是把足球這種活動稱作野蠻的上流社會也藏著諸多死忠,而希瑞爾就愛好而言,真的很難確切說出他喜歡什么。他對很多事物都保留著興趣,涉獵廣泛,但也僅僅是興趣而已。 以羅賓為例,高爾夫球場與馬場就是他流連最多的地方,各式社交會則是他的日常。每日都能接到邀請,如果他愿意,天天都能醉生夢死。也有人選擇不同的生活方式,游走各地領(lǐng)略不同的民俗風(fēng)光的有,尋找刺激置身各種極限活動中的有,投身慈善追求滿足努力實現(xiàn)人生價值的也有,但過得再充實再糜爛的再偉大再卑微人生也總會有失落頹然不知今夕何夕的時候,說到頭來貌似都一樣,沒什么區(qū)別。 希瑞爾留了一分神盯著自己的計劃,絕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跟著羅賓滿英格蘭飛。 羅賓哈哈大笑:“這么不管不顧丟開一切出來浪,很久沒有過了?!焙芏鄷r候不是他選擇社交會,而是各式各種社交團體在選擇他。他要維系自己的朋友圈,注定少不了各種交際,再加上那些礙于情面不得不參與的場合,他也不是旁人想象中那般過得有多瀟灑的。 希瑞爾是塊很好的擋箭牌,很快就有人知道在各式場合中忽然消失的羅賓伯爵是與他在一起。再難以推卻的宴會,有這一重關(guān)系在,就不好與羅賓開口。畢竟,羅賓伯爵是出了名的好性子,但銀月公爵的怪脾氣眾所皆知。再想巴住這個人,也得事先做好會惱了這位閣下蝕把米的準備。比起以前,這時的羅賓自然要清凈得多。 “我說,你的情緒是不是有問題?”絕地反殺激烈亢奮到極致的球賽,連包廂中的大佬們都按捺不住握拳大喊的場合,身邊這位仍舊是安靜到格格不入的冷眼旁觀,這就有點奇怪了,“這么嗨的球,你就不會覺得刺激嗎?” 羅賓一邊問,一邊比著按開關(guān)一樣的手勢,意思是說,他的情緒就好像開關(guān)一樣可控。 “確實刺激?!毕H馉桙c頭表示肯定。 羅賓黑臉:“我以為你只是在打獵的時候嚴肅點?!彼运恢庇X得這人雖然從來不表示,畢竟是傳統(tǒng),但暗搓搓沒準覺得打獵殘忍傾向保護動物也說不定。 在戶外看到希瑞爾的機會不是很多。高爾夫馬術(shù)這種不用提,在絕大部分人保持優(yōu)哉游哉的狀態(tài)下,他就算再淡定也沒什么好說的,但能讓所有男人都血脈噴張的事物,他還這樣就顯得怪異了。羅賓其實挺好奇:“就沒有什么會叫你覺得高興點的?” 希瑞爾自己也答不出來。 賽后慶祝勝利的球迷塞滿酒吧,羅賓跑去獵艷了,不讓希瑞爾跟著,非說他這張臉一露面全場的姑娘都會沒了魂。希瑞爾站在門口的路燈邊抽了支煙,到處都是醉醺醺拿著酒瓶到處敬酒的醉漢,抽完煙他就準備先回旅館,剛走出兩步一輛速度極慢的跑車就停在他身側(cè)。 透過車窗并不能看到什么,于是車窗就降了下來。 他轉(zhuǎn)頭與駕駛座上的人對視一眼,打開了車門。 既然知道了藍斯的身份,該查的自然都查到了。畢竟利安德爾先生這個身份是屬于白道的,信息透明。他的產(chǎn)業(yè)遍布歐洲,他在英格蘭有自己的莊園,甚至是他對于紅魔的偏愛。 希瑞爾毫不意外會遇見他。只是不知他會如此光明正大地找上來。 比起費城時所見,他的模樣看上去要好很多。臉上的傷痂已經(jīng)脫落,痕跡淡得幾乎看不見,左眼上的紗布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黑色的眼罩?;璋倒饩€中蒼白的臉色更加彰顯出幾分沉郁的氣質(zhì),那股子懨懨又漫不經(jīng)心的味道展露無意。 誰都沒說話。車停在一個偏僻的酒吧門口。 地段偏僻,人卻不少。燈光昏暗,若有似無的復(fù)古藍調(diào)中,該曖昧該糜爛一個不缺。前面的人大踏步往前走,推開走廊最里面的包廂門,打開酒柜挑了兩瓶酒,取下茶幾上方架子上掛著的兩只杯子,就陷進了沙發(fā)里。 希瑞爾的視線掃過寬敞的包廂,落在對面的人身上,半晌后,輕輕嗤笑了一聲。 “我與你沒什么好說的。”希瑞爾坐下。他也不客氣,彎腰從茶幾下抽出了雪茄盒子。 藍斯一直在用一種平靜又審視的眼光注視著他。 什么都來得太容易,什么都能放棄得毫無留戀,所以在面對生命中唯一棘手的事物時,縱使是再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存在,都如同凡人一般焦躁苦悶束手無策。 這個孩子被艾爾瑪教得太驕傲太自負,可是換做任何一個別的目的,他都愿意助長他的驕傲他的自負,希瑞爾天生就該得到這個世上最好的一切,不是嗎?但唯有這個不行。 既然明知政治會骯臟到怎樣的地步,就不該妄圖掌控住這攤子泥水潭。藍斯看他看了二十多年,再清楚不過希瑞爾內(nèi)心有多柔軟。他再狠,狠得過那些殺人不見血的人心?政治從來就不是什么陽光下的東西,他一個干干凈凈的人站在那,與美玉碰石有什么區(qū)別! 然而千般種手段,卻無一可用。萬般種算計,都付諸空談。這個人打定了主意頑固到底,他又怎么狠得下心?也許在當年洛桑尼克見到那個襁褓中的孩子,被那柔軟的笑容刺中死xue的時候,就注定他把唯一的破綻揣在了胸膛里。不見他尚可,既然陰差陽錯靠近了,又怎么舍得再遠遠避開躲在陰溝里暗暗看著。 有多不舍就有多煩惱。 足足灌下一瓶伏特加,酒精刺激的傷眼像是火灼一般,那些完好的神經(jīng)都在一跳一跳。 “名單上有幾個人不能用?!彼脸恋卣f出一句話來。 聲音略微嘶啞,就像帶著絲綢相互摩挲帶起的細小電流一般。 希瑞爾看了眼他。 “博朗曼的水沒那么淺?!睂Ψ嚼淅涞溃白龊脺蕚湎葦剀姺降氖帜_吧?!?/br> 要拔除而不是單單動搖這樣龐大的一個家族,盤踞已久的政治勢力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延伸到外面的觸手。就像當年的銀月公爵,如果不是突如其來的事故導(dǎo)致他當場斃命無力回天,艾爾瑪?shù)膭萘ψ阋员WC他哪怕叛國都有無數(shù)條光明的退路。 還能怎么著。他還能怎么著!收拾爛攤子的總要是他! 第135章 舍棄與否 希瑞爾沉默了很久,覺得自己還是該問出這個問題:“你與我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 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再裝作漠不在意, 漫不關(guān)心,這個問題也像是魚刺般深深地梗塞在喉嚨里,吞不下, 吐不出, 每一次都吞咽都要帶出撕裂般難耐的劇痛。 他是否有艾爾瑪?shù)难}?他是否真的是自己的兄弟?他究竟是以什么身份才能介入當年那場黑暗荒唐的所謂事故?他又是以什么立場一次又一次地試圖阻止他發(fā)現(xiàn)事實乃至實施報復(fù)?倘若藍斯真的是他父親與瑪格麗特的私生子呢!——倘若他真的是呢?! 只要稍微想一想就會頭暈?zāi)垦喩砗澋呢瑝簟?/br> 在看過母親的日記之后, 那種揮之不去的可怖后怕感甚至越甚。換做之前,他又何嘗想過, 有一天他的面前會出現(xiàn)一個注意動搖他意志的障礙?大概是孤獨太久了,所以連一點血脈的可能都叫他覺得難以割舍。哪怕這點血脈,在他眼中生來就具備原罪! 多么難過。他蟄伏籌謀多年的算計出現(xiàn)了難以阻擋的變數(shù)。事到如今,這個人已經(jīng)是注定繞不開的龐然大物。對方的態(tài)度,對方的立場, 對方的意圖,對方的算計, 他什么都不知道。迷霧中的人之所以可怕, 是因為他全身都是未知, 你根本無法提防他的一切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