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的歐石楠_分節(jié)閱讀_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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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羨慕過的——當威廉牽著他的新娘站在他面前、微笑地看著他的時候。 * 希瑞爾猛地打開車載酒柜,選擇了最烈的一瓶酒,一口氣仰頭灌下。 他捂著嘴唇劇烈咳嗽著,在車子開進館邸的很長時間之后,還癱在車里一動都不動。 父親與瑪格麗特確實有過一個孩子,但是孩子因為先天缺陷根本沒活過多久……那么藍斯呢?藍斯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一直在欺騙他? 血管像是流淌著火焰,希瑞爾死死抓著剩下的座椅,手指幾乎要嵌進座椅的皮質層中。疼痛讓他的思維稍微清晰一些,他埋著頭,淚水順著鼻梁淌下去,前所未有的孤獨感像是噩夢一樣將他籠罩起來。 “收網(wǎng)吧,”在這一波強烈的情緒沖擊過神經(jīng),叫他稍稍唯一安歇的間隙,他掏出電話撥通了灰鷂,語氣疲憊,“收網(wǎng)吧?!?/br> 愛情,友情,親情……什么都沒有了……所以到底誰才是最大的失敗者? 第153章 失敗的愛情 王室綁架案中的主角終于獲救! 蜂擁而上的媒體擠滿了機場, 各大電視臺與網(wǎng)站實時直播的收視率已創(chuàng)歷史新高,被拍到的公主并無曾被媒體夸得天花亂墜的皇家氣度,臉上是她這個年紀的女人應有的衰老之色, 在媒體的追捕下顯得狼狽又頹廢。 ——不得不說, 這個模樣的公主還是吸引了好一波同情心。好不容易死里逃生, 沒來得及歇口氣就被追著要采訪,看那驚慌失措的模樣, 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王室公主,跟普通人看起來也沒什么兩樣。人們一邊打電話投訴痛罵無良的媒體,一邊興致勃勃接著追直播。 緊接著的一幕卻讓所有人都差點驚掉了眼睛。 王室成員出現(xiàn)時,會有蘇格蘭場警員保鏢護衛(wèi)是常識。防爆警察隔開了媒體和好事的人群,但來不及等公主匆忙離開, 幾個穿著明顯不一樣的警員已經(jīng)攔住了她的去路。 BBC的遙控航拍清晰捕捉到了面無表情的警員在瑪格麗特公主面前說話的鏡頭:“實名指控……抱歉殿下,請隨我們協(xié)助調查。” ……什么? 這一幕別說在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就連記者在短暫的茫然之后也炸鍋了。什么什么情況?公主不是受害者嗎?難道她還牽扯到什么案件中?實名指控!說明還是一起刑事案件? 很多人想到多倫·博朗曼。多倫被指控多項犯罪, 正在審查階段。再想到這個人與瑪格麗特公主的牽扯……難道里面還有很多懸疑? 拜不遺余力宣揚彼此間深仇大恨的匪徒所賜, 倫敦塔的灰色業(yè)務就進入了高層人的視野。如果倫敦塔只是單純在國外進行那也沒什么好說的,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又沒觸犯英格蘭的法律, 對于在外的國人也算是一個挺靠譜的救援組織——偏偏有明確證據(jù)顯示這個灰色組織干預了大選——這個問題就大了。 博朗曼被保守黨所棄正是被萬人踩的時候, 最好一下子踩滅省得死灰復燃,這個家族底下存在灰色組織從而帶來的不確定性太大了,自然有人不愿放任它的存在,于是多倫就栽了。 瑪格麗特公主被迅速帶走, 所有的記著一窩蜂往蘇格蘭場趕,爭取搶占第一手新聞。 女王暈厥過去。被酒醒之后很長時間都無法動彈。 “他怎么敢……他怎么……這么對待我……” 安德魯親王立在窗口,靜靜凝望著王庭下面美麗璀璨的建筑。多么光輝的殿宇,多么丑陋的家族。 他回過頭來,看向自己的妻子:“他為什么不能?” “那是我養(yǎng)大的孩子!”女王淚流滿面,“那是我最寵愛的孩子!” 親王露出一個微笑,眼神中卻流淌著nongnong的諷刺與自棄:“我們先埋葬了他的父母——在那之前,我們先埋葬了他的家庭?!?/br> 女王看著他,就如同看到一個陌生人。這樣濃烈的情緒很少在他身上出現(xiàn)過了。在經(jīng)歷過那段互相折騰的年月之后,他是偃旗息鼓,再無波瀾,可她也無法再探知到他任何真實的思想。所有人都覺得他就像女王高貴的布景板一樣,沒有什么個人意志,可原來……在很早以前,她就已經(jīng)無法進入丈夫的世界。 安德魯?shù)钕缕届o道:“我累了。你也……累了吧?!焙笳叩睦凼莻€動詞。 所有的愛與恨都是有限的。 可能到最終,那些原因都已經(jīng)淡褪,留在胸腔中的只有無根無緣的執(zhí)念。但就因為只剩下執(zhí)念,所以才如此可怕。 * 希瑞爾密切關注著西班牙的新聞。 一直沒有看到哪里有新病毒爆發(fā)的跡象。 藍斯那邊并沒有消息傳來,在這種詭異的平靜中,再提心吊膽的心臟都要被磨得漸趨平靜了。希瑞爾并不敢去想象究竟是藍斯提前控制了尤利西斯,還是病毒投放失敗又或者別的什么原因……銀月公爵的案件已經(jīng)被提出來了,牽扯到王室與貴族,群龍無首的政府完全抓瞎,上層本來還在互相扯皮推諉,有關首相跟聯(lián)合內閣的問題還懸而未決,這么大一樁匪夷所思的案子砸到頭上來,還能怎么辦?不得已只能把前首相請出來——現(xiàn)在人們才知道他多有先見之明——處在這個位置上,這樁案子怎么處理都是個錯,或許是早就聽到了風聲的苗頭所以他才提前躲避,現(xiàn)在再被拉回來,他至少占據(jù)主動權且難以被責怪了。 無數(shù)雙手在推動著這樁案子前行,議院一直想將此案封閉起來內部解決,畢竟牽扯實在太深,但民眾近乎恐怖的關注度卻讓這種想法成為妄談。 謀殺案,一方主角是銀月公爵夫婦,一方主角是王室公主,女王親手掩蓋真相,犯罪者完全沒有付出代價,所有的證據(jù)都確鑿,甚至軍情某處密藏的文件彰顯了一切的原委……多么匪夷所思,多么駭人聽聞——王室所謂的特權竟然完全枉顧法律,人權在這樣可怕的事實面前簡直是笑談,這回請求廢黜王室抑或請女王退位的游行隊伍壯大到了聯(lián)合王國的各個組成部分,已經(jīng)不只是好事者的無聊之舉了,而是來自上上下下各階層發(fā)自肺腑的聲音,甚至出現(xiàn)了暴民攻擊政府攻擊法院在王庭面前丟臭雞蛋的行為。 消息傳出,尼古拉斯·哈曼親自趕到倫敦來,這位可敬的老人死死抓著希瑞爾的手,流著眼淚說艾麗卡的仇終于可以報了我晚上終于可以睡個好覺。 希瑞爾cao控著政治,引導著輿論,終于有唐的消息時,他在英格蘭親手主導的計劃已經(jīng)全面鋪開。 通話的背景音十分嘈雜,他甚至隱約聽到有個粗獷的聲音在扯著嗓子吼:“信號還是不好……再加強些……”在糟糕的電流聲之后,聽到唐沒有蘊含什么情緒的平靜至極的聲音:“希瑞爾,我在大西洋上?!?/br> 希瑞爾有那么瞬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萬幸唐并不需要回答。他只是把自己要說的話交代出來:“我動搖了……并未按我承諾的那樣去做。”尤利西斯的精神已經(jīng)瀕臨崩潰——他所有的職責與使命都已不復存在,本可以像一個普通人那樣過個平凡的人生,但他做不到。失去這沉重的一切并沒有叫他解脫,反倒讓他活著的每一天都變成地獄,他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對著這樣的尤利西斯,唐完全沒辦法下手奪取他的生命…… “老板已經(jīng)解散了天使,必須要銷毀的東西都銷毀了,剩下的,他說留給藍魔去接手……”唐語氣毫無波動地訴說會叫人震驚的事物,“他回到西班牙,手里有病毒……我并不確定這樣的精神狀態(tài)下他會怎么做,但我大概能判斷出他會聽你的話……他一直在等你。” 唐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xù)就此說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我收到茉莉的線報,現(xiàn)在與我的同伴前往一個島……老板早就知道羅奈爾德會在哪,他告訴了我他準備的安全屋的位置,里面放有重型武器……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直接毀了那個小島?!?/br> 希瑞爾整個大腦都是懵的。 他虛捂著嘴巴,覺得每一下呼吸都像是有刀刮過氣管,綿延的劇痛叫他的眼前都出現(xiàn)了暈眩的黑斑。最后死死咬著牙關,艱難吐出一個名字:“妮娜……”灰鷂的meimei叫妮娜。 “茉莉提前將她送到了安全地方。奧蘿拉她沒有辦法,但茉莉說她會盡力幫助她的。”唐說完,然后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無話可說,就掛掉了電話,“我走了?!彼f,輕輕的聲音,“再見,希瑞爾?!?/br> 希瑞爾眼前是黑的,渾身上下都在戰(zhàn)栗,痛得控制不住要彎下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