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薩成精了_分節(jié)閱讀_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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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行止最終沒折到一百顆,卻也得到了一個吻——江書林嫌他太磨嘰,提前將吻預(yù)支給他了。 時局愈加動亂,上海淪陷了。 一早得到消息的大伯和二叔悄無聲息的把小紅樓賣掉,繼續(xù)南下逃亡去了,事發(fā)突然,江書林毫無準(zhǔn)備,情況一時比剛來上海時還差,至少剛來時不用露宿街頭。 毫無預(yù)兆的被趕出來那晚下著大雪,天地一色的白茫茫,身邊是哭天搶地的江夫人,江書林手心都是冷的。 幸好聞訊趕來的吳行止替他們找了安全區(qū)一處人家的閣樓。 彼時吳行止已是李軍官的副官,又隨著李軍官不斷升遷而水漲船高,身份跟以前自不可同日而語,更何況又真的幫了他們大忙,江夫人難得放下身價對吳行止道了謝。 可吳行止剛一走,江夫人立刻又變臉道:“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煞神似的!” 江書林第一次沖江夫人發(fā)了火。 淪陷區(qū)的日子比以前更難過,每天都死人,餓死的、被殺的、病死的,很快就出現(xiàn)了大范圍瘟疫。 那時江書林已經(jīng)取得了李軍官——也就是現(xiàn)在的李師長的信任,開始插手李家的一些生意,他還不知道,能插手李家生意,并不是因?yàn)樗薪?jīng)商天賦,而是因?yàn)槔钚〗憧瓷狭怂?/br> 瘟疫爆發(fā)的那年,他和吳行止已經(jīng)有幾個月沒見了,兩人都忙,吳行止更是經(jīng)常見不到人,局勢緊張,人心惶惶。 兩人都沒想到,幾個月后的再次見面,是兩人都染上了瘟疫之時。 當(dāng)時比糧草更貴的是槍、支,比槍、支更貴的是藥品,兩人雖然都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權(quán)力和人脈,但治瘟疫的藥品還不是他們這種人能夠拿得到的。 走投無路之下,只得去求助李師長。 李師長意料之外的痛快,但前提是,治好病后,要江書林迎娶李小姐。 江書林干脆的拒絕了。 李師長惱羞成怒,直接命令江書林去敵軍那做臥底,不取得重要情報不準(zhǔn)回來。 這純粹是想送他提前去閻王爺那報道了。 江書林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利用他和吳行止這些年積攢的錢和人脈,在李師長的眼皮子底下逃了。 人已經(jīng)躲在了緊急聯(lián)系好的貨倉底層,卻被前去接江夫人的小弟告知,李師長已經(jīng)將“江夫人”請到家里去了。 “吳哥、江哥,你們還是趕緊逃吧,活命要緊,江夫人這邊有我們呢!”小弟一臉著急。 那一刻,吳行止居然神奇的鎮(zhèn)定了下來,他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局。 要江書林拋棄家人自己逃開,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下一秒會死,這一秒他也會守住底線,對他來說,此事沒有迂回這個選項(xiàng)。 這是他愛的人,他永遠(yuǎn)為他驕傲,永遠(yuǎn)因他熱淚盈眶,他的選擇即是他想要的。 兩人對視一眼,千言萬語不消說。 外人散去,四下俱靜。 吳行止生平第一次那么粗魯?shù)陌呀瓡謮旱酱撝?,近乎兇狠的吻了上去,江書林也兇狠的回?yīng)了他,這個吻近乎撕咬,血腥味里燃燒著生命。 江書林主動解開自己襯衫時,吳行止腦海轟的一聲。 渴.望太久,壓抑太過,以至于進(jìn)入的時候?qū)嵲诳刂撇缓昧Χ?,還是讓江書林受傷了,看到他痛的蒼白的嘴唇,吳行止立刻就想退出來,卻被他緊緊箍住,眼角眉梢?guī)е?誘的挑釁。 這下,吳行止的腦漿都被炸飛了,天上地下,僅此一人,熔巖漿火,地獄洪荒,都是要走一遭的。 事后,吳行止和江書林都沒想到,李師長為他們擺的不是死局,這局對他們來說,生不如死。 兩人也想過以死逃離,但吳行止說“人死如燈滅,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無碧落無黃泉,天上地下,再無相見之日”,他們都舍不得不再相見,就算不再相見,也還是希望對方能好好活著。 那年,江書林18歲,吳行止20歲。 江書林迎娶李小姐的前一個月,吳行止花光自己全部積蓄,訂了一對鴿血紅紅寶石戒指,以天地為證,證自己炙熱的愛情。 彼時他們都還年輕,就算痛的肝膽俱裂,也還是相信明天,相信沒有不能左右的命運(yùn)。 江書林婚禮的那晚,吳行止聽了半晚的婚樂,喝了一晚的酒,真真切切明白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江書林婚后一個月,戰(zhàn)爭結(jié)束,左右逢源的李師長讓江書林留在大陸,盼望著有朝一日還可以回來,然后帶著部下逃往海外,這其中也包括吳行止。 生意上的事無關(guān)黨.派,何況李師長那老狐貍老早就開始腳踏兩只船,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江書林別無選擇,一如吳行止也別無選擇。 不生亂世,不知人何以渺小,每個人都被歷史洪流裹挾席卷著,無力掙扎,遑論任性。 即便如此,他們還是相信可以再見的,只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二十年。 吳行止是偷偷回來的。 那時江書林已在大.運(yùn)動中被關(guān)了起來,精神瀕臨崩潰,身體也備受摧.殘,才三十多歲的人,周身已死氣漫纏。 他就快撐不住了,每一天,都被人像畜生一樣對待,他究竟是人還是畜生,他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吳行止在后半夜偷偷潛入關(guān)押江書林的房間,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將死之人。 “林哥兒,你猜我?guī)淼氖鞘裁??”吳行止?qiáng)撐著笑意,也不用江書林回答,竟自從包里拿出一大把玻璃紙包著的糖果,顫著音道:“你最喜歡吃的?!?/br> 說著,又兀自開始剝糖紙,抖著手把剝下的糖紙折成一顆顆心:“等我折夠一百顆,林哥兒就讓我親一口?!?/br> 江書林還是毫無反應(yīng),眼睛間或眨一下,木頭疙瘩似的。 這人不是他的林哥兒。 他的林哥兒見到他不會這樣毫無反應(yīng)。 他的林哥兒怎么會連他都不理? 二十年了啊。 手越來越抖,越來越抖,抖得連糖紙都拿不住,輕飄飄的落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