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人類的復雜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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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景桓叔叔就算是再憂傷,也不能一夜白頭啊,這種只會在小說里出現(xiàn)的情景,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小北,我還以為……”祁景桓光亮的眼神忽然一片失落,他還以為是蘭兒回來了,沒想到是小北這丫頭。 祁景桓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女孩已經(jīng)淚流滿面,不由得有些慌亂:“小丫頭,你這是怎么了?你爸媽的事情還沒確定結果呢,你先不要太過悲傷,不要胡思亂想?!?/br> 司北紅著眼眶搖著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景桓叔叔到現(xiàn)在還在安慰她,他們這一群理智的,冷硬的,做事干脆利落的人,沒想到也會有編造謊言來相互安慰的這一天。 如果不是確認了她父母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消息,景桓叔叔又怎會一夜白頭?她或許現(xiàn)在才真正的明白,這個長輩和她父母之前,早已有著一種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他們的關系,早已是用生命交換,他們就是彼此的親人。 銀魚忽然有些傻眼,不知為何,心里竟生出一股刺痛,這個偶爾出現(xiàn)在k國中央電視臺或者軍事頻道,手腕鐵血,卻總是給人如沐春風一般感覺的帝國元帥,竟然一夜白發(fā)。 祁景桓連忙回到書桌前,抽了幾張紙巾,耐心的給小丫頭擦著淚水,迅速收起自己悲傷的情緒,聲音柔和的說道:“小丫頭是最堅強的,結果還沒出來之前,不許哭鼻子哦?!?/br> “你,景桓叔叔,你……”司北咬了咬唇,話到了嘴邊,硬是沒說出來,他眼圈深黑,大概昨夜就沒有休息,可能到現(xiàn)在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樣。 “小丫頭,你想說什么?叔叔昨天晚上有些失眠,臉色有些難看是不是,景桓叔叔年紀大了,不像年輕時那樣能熬夜了,我以后會注意的。”祁景桓耐心安慰,臉上淡淡的笑容讓司北一片心酸。 眼角的淚水就像是洪水決堤一般,止也止不住的掉落,祁景桓就像是個沒事人一般,還在安慰著身旁的小丫頭。 哭了一會兒,司北才強迫自己止住激動的情緒,盡量輕描淡寫的說道:“你以后不要太熬夜了,頭發(fā)都白了一些了,對眼睛也不好?!?/br> 祁景桓神色一如既往的溫柔,大概是因為一直保持著訓練的原因,歲月幾乎沒有在這個男人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從司北出生開始,到現(xiàn)在,他看上去依然是三十多歲的模樣,依然是走到哪里都能聚集光芒的帝國元帥。 但今天,她卻看到了他突然變白的一頭白發(fā),這對司北來說,是她人生中永遠不會忘記的一幕。 她想象過父母慢慢的老去,白發(fā)慢慢的爬上他們的兩鬢,但是沒想到過突然看到這樣的一幕。 祁景桓微微一笑,隨即,神色嚴肅的看著司北:“傻丫頭,叔叔知道了,就算……叔叔是說如果,如果你爸媽真的走了,你還有叔叔,叔叔就是你的父母。” 這一顆,真的讓人特別想落淚,司北眼角的淚水沒止住再次掉落下來,她胡亂的抹了一把,紅著鼻子和眼眶說道:“那可不?還用你說,我早就在心里把你當做父親了?!?/br> 祁景桓心里一暖,又一痛,想到再也見不到蘭兒,他的心就如刀絞一般。祁景桓微微一笑,對著司北說道:“你在這里坐一會兒,叔叔去洗個臉?!?/br> “你……去吧?!彼颈卑底暂p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祁景桓起身去了書房旁邊的浴室,司北心里一陣窒息的感覺,無論是誰,看到自己突然間滿頭白發(fā),怕是心里也不會好受。 司北的目光在書房里掃了一眼,這個地方她是第一次來,以前從未來過,書房里并沒有很多書,只有零零散散的基本,說桌上有著兩臺電腦,還有一個筆記本,還有幾個文件袋。 司北朝著書桌走了過去,桌上一張顯眼的照片出現(xiàn)在面前,她低頭一看,是她母親的照片。照片上,她母親正在廚房里神色柔和的摘著菜,陽光從窗戶灑下來,照在她身上,美得不可方物,這張照片,有點像是偷拍的,但卻美得像藝術照一般。 在景桓叔叔的眼里,大概她母親就是這樣的溫柔美麗吧! 外界一直在爭論,也有傳言,說帝國元帥喜歡司家主母,從她小時候就聽到這些傳言,一直到她長大,真正的答案應該是“是的”吧。 一個男人如果愛一個女人,可以為她放棄一切,只要她能夠幸福,他只要默默的在旁邊看著她幸福,感受著她幸福就行,這個男人是真的傻。 母親是個聰明睿智的女人,如愿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幸福甜蜜的生活,還有了她哥和她,卻也讓另外一個男人惦記了她一生。 如果要說帝國元帥真的愛過誰,答案是毋庸置疑的,這棟別墅連元帥夫人都進不來,帝國元帥卻在開門的那一刻,喊著她母親的名字。 但事實上,據(jù)司北所知,她母親應該從來沒有踏入過這里,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很復雜,誰也說不清楚,但這些都不重要了,不再重要了,司北想著想著,淚水又忍不住掉落下來。 她把母親的照片放回原處,緩緩走向隔壁的浴室,司北在浴室門口站了一會兒,浴室里面卻安靜得可怕,沒有一點響動,連水聲都沒有。 司北抬手敲了敲門,大聲喊道:“景桓叔叔,你好了嗎?” “快了?!崩锩娴哪腥寺曇羲粏〉恼f了一句,隨即擰開了水龍頭,司北聽到里面嘩啦啦的流水聲,這才放下心來。 幾分鐘之后,祁景桓從浴室里走了出來,神色如常,就像是依然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白發(fā)一般,面色自然。 但司北知道,他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洗手臺前那樣大的一面鏡子,怎么可能沒發(fā)現(xiàn)? “哎,年紀大了,熬夜又多,果然開始白頭發(fā)了,看來以后得聽小丫頭的,不要多熬夜?!逼罹盎感χ聪蛐⊙绢^,很是樂觀的說道。 在浴室里,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得極好,出來的時候,就如平常感嘆一般,似乎完全沒有把一夜白發(fā)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嗯,聽我的就對了。”司北也沒再提起這個話題,就算是這么過去了。 祁景桓朝著書桌走了過去,看到桌面上白以蘭的照片,也不像以前一樣遮遮掩掩的收起來了,反而目光靜靜的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景桓叔叔,我來的時候,碰到你夫人了,但她沒能進來,你不讓自己夫人進來?”司北抬眸看了祁景桓一眼,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祁景桓神色微愣,隨即如實說道:“這個地方,除了你母親沒有人能進來,不過,外面的特種兵來自帝都軍區(qū),他們認你的電子令牌,所以你能進來。” “景桓叔叔,元帥夫人大概會很傷心?!彼颈蹦軌蛳胂蟮贸?,一個女人的丈夫有著一個秘密之地,但卻將她排斥在外,這種感覺怕是不會好受。 祁景桓面上沒什么反應,指腹輕輕撫摸著照片上女人的側臉,司北看著他輕柔的動作,仿若看到了他昨夜就是這樣,頭發(fā)一點點變白,因為在他心里,始終記掛著自己心愛的那個人啊。 以前能夠看到自己心愛的人甜蜜幸福,自己便也覺得甜蜜幸福,但現(xiàn)在,自己所愛的人不在了,便像是一切都空了,其他的人和事,也一時沒有心情去在乎了。 祁景桓忽然抬頭看向司北,神色恍惚的問道:“小北,你為什么從來不問我愛不愛你母親?你們女孩兒不是都喜歡問這種問題嗎?阿萊曾經(jīng)就問過?!?/br> 司北淡淡一笑,唇角涌出一絲苦澀:“答案重要嗎?在我看來,有些答案真的不重要,景桓叔叔嘴上回答的,也不一定是真的,重要的是,大家都能夠相安無事?!?/br> 說著說著,司北眼睛便又紅了,在他們這樣的家族中,要想相安無事,也難哪!而且,真正的答案如今還用問嗎?如果真要問,她寧愿問問帝國元帥這一頭白發(fā)。 祁景桓不再說話,唇角露出一絲被理解的笑意,這些年來,他和蘭兒之間的感情,早已轉化為親人一般,他可以為蘭兒豁出性命,卻不會想占有蘭兒。 這就是他的感情,只要蘭兒能夠幸福,他就覺得開心幸福,如今她遇難,他覺得自己再也不會幸福了,一切就像玻璃瓶一般破碎了。 “好了,景桓叔叔,說點正事吧,你最近遭遇的三次槍擊,情況怎么樣?”司北的神色再沒有一絲情緒,沒有悲傷,沒有痛苦,只有一片嚴肅。 祁景桓有些詫異,視線落到司北身上,有些慌亂的開口:“小丫頭,你都知道了?” 為了避免小丫頭擔心,祁景桓最近的事情都瞞著她,一是不想把小丫頭牽扯進來,二是不想她再為自己的事情cao心,沒想到小丫頭已經(jīng)知道了。 祁景桓抬眸看了看司北身邊的銀魚,是個生面孔,銀魚接收到祁景桓的視線,主動站了出來,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隨即恭恭敬敬的站到了司北旁邊。 祁景桓微微點了點頭,可以看得出來這個銀魚是小丫頭的一大助手。 小丫頭為了他,竟把身旁跟了八年的多點和烏鵬都換了,足以可見這個銀魚的辦事能力,他的事情應該就是被這小子查出來的吧。 “都是小打小鬧,沒什么嚴重的,你不要太擔心了?!逼罹盎冈揪筒幌胱屗颈痹贋樗氖虑閏ao心,如今司辰和蘭兒又出了事情,他就更不希望小丫頭為他的事情分心了。 司北微微挑眉,原本嚴肅的神色頓時更加嚴肅了。 “景桓叔叔,你這幾次槍擊不可大意,給阿萊和路路下毒的也是他們,他們針對的不是你一個人,而是我們司家和祁家兩個權利世家,而且,我懷疑我爸媽的事情也和他們有關。各方面的調查都顯示他們蓄謀已久,來勢洶洶,這一次更像是鋪下了一張大網(wǎng),所以,我們要綜合各方面的消息,以尋求全面的應對方法?!彼颈笨酥浦约旱那榫w,心平氣和的說道。 祁景桓微微一愣,原來如此,他還以為是沖著他來的,沒想到敵人胃口這么大。 司北看了男人一眼,繼續(xù)說道:“景桓叔叔,司家和祁家關系著整個k國的命運,我爸媽已經(jīng)出事了,你身為帝國元帥,必須保護好自己,不能再有任何事情,否則k國局勢必將動蕩不已?!?/br> 看著小丫頭這樣思路清晰的分析著眼前局勢,祁景桓心頭忽然涌出一絲心疼,沒想到k國的事情還要由這個小丫頭來cao心,她該是忍著怎樣的悲痛,如此淡定的和他討論著這些事情。 司北的能力向來是有目共睹,既然話已經(jīng)說到這里來了,祁景桓不由得繼續(xù)說道:“小丫頭,我明白,你放心吧,景桓叔叔不會有事,自從第一次槍擊之后,我便警惕多了,周圍護衛(wèi)力量大大加強,小丫頭,說說看你們還查到了什么?” “一個叫刺玫的新勢力,景桓叔叔聽過嗎?”司北拿出打印的刺玫的資料,輕輕放到了祁景桓書桌上。 祁景桓拿起文件翻看了一眼,輕輕搖了搖頭,他從沒聽說過這個叫刺玫的新勢力。 “我們和這個刺玫組織似乎毫無交集,他們這么做,難道是為了錢?”祁景桓一邊翻看資料,一邊猜測著刺玫組織的目的。 司北搖了搖頭,眸光一閃而過的暗沉,開口道:“如果是為了錢,那和他們合作之人可真是出手闊錯,同時招惹司家和祁家,可是要付很大一筆錢,我覺得這樣的金主不太好找。我更傾向于另外一種猜測,就是刺玫組織和我們兩家有著什么樣的仇恨,如今做的這些事情是為了報復,不過,我們現(xiàn)在還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仇恨,也就是說,我們對刺玫了解得并不多。” “可以看看,刺玫和國內國外的哪些人交集,這個能查到嗎?”祁景桓提議道。 銀魚點了點頭,看向祁景桓:“這是可以的,不過需要一定的時間,畢竟刺玫組織是新崛起的勢力,需要全力搜集他們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