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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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梁王府與皇城只有兩道街的距離,出了皇城,過了廣建門便是了。 此處的府邸是梁王分府的時候先帝下旨建的,與幽州城的梁王府有些相似,卻更為的奢華。 亭臺樓閣聳立,假山池水環(huán)繞,美不勝收。 偌大的梁王府,內(nèi)侍和婢女無數(shù),卻只有一個主子,那便是梁王世子孟良荀。 梁王孟修遠雖然遠在幽州,但是依舊名聲不減,只因他有孟良荀這么一個優(yōu)秀的兒子。 紅梅怒放初風(fēng)雪,一攬素袖盡芳華。 紅,說的是太子孟九藜,素,便是素衣公子孟良荀。 詩經(jīng)有語: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他貌若謫仙,風(fēng)華絕代,天文地理無一不精,若說唯一的不完美,那就是他不會武功,是個不折不扣的文人。 皇帝孟修齊忌憚各路番王,將梁,勤,趙,楚四王的世子全部留在京城,名為與太子作伴,實則不過就是質(zhì)子罷了。 四王之中,他最忌憚的就是梁王,可他最喜歡欣賞的卻是梁王世子。 除了太子,他是四位世子之中唯一一個參與朝政可在御前隨意行走的,其余幾個都還在國子監(jiān)“進修”呢! 孟良辰到的時候他剛剛下朝,腳剛剛進王府,身上還穿著白色金蟒的朝服,頭上的玉冠也沒有摘下。 王府的管家劉福來匆匆進了香樟院。 “世子,二爺?shù)搅??!?/br> 孟良荀的手剛剛摸到頭頂?shù)挠窆?,還未來得及去下,聞言手一頓,而后立時反應(yīng)過來,大步朝外走去。 “人呢?” 梁王府,被稱作二爺?shù)闹挥兴牡艿苊狭汲?,上一次見面,他還是個六歲的稚童,一晃八年了,他從來沒有來過京城,怎么突然就來了? 劉福來小跑著跟在他身后,便走邊道:“在王府大門口站著呢,拿著王爺?shù)难普f是要見您?!?/br> 匆匆的步子微微的緩了緩:“良辰是不是長很高了?” “是啊是啊,二爺今年都十四了,雖然眉目沒有變,但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若不是拿著王爺?shù)难疲挪铧c……”后面的話完全說不下去了,他不能說就那架勢,他只當(dāng)是從哪冒出來的潑皮。 孟良荀沒有去想他后面未盡的半句話,他長孟良辰四歲,六歲的時候就被留在了京城,十歲的時候去了一回幽州。那時候孟良辰還是一個粉嘟嘟的奶娃娃。 偌大的梁王府就他一個人,一住就是十年。 如今良辰來了,他心里瞬間被歡喜占滿,什么都不去想,第一次覺得香樟院離王府大門實在有些遠了。 孟良辰吊兒郎當(dāng)?shù)囊性隈R背上打量著面前的梁王府,門頭上的三個大字熠熠奪目,是當(dāng)年分府的時候先帝御筆親提。 他和兄長都在這里出生 可是他才兩歲各路番王就要就番,他便被梁王孟修遠帶去了幽州,留下長兄一個人在此。 彼時他也不過才六歲。 六歲的稚童懂什么?孟良辰只知道自己六歲的時候因為小寧氏的堅持還沒有斷奶。 上一世,匈奴南下,大舉犯境,他整日沉迷酒色,直至幽州城破,韃子闖進關(guān)內(nèi)他才知道。 幽州都被攻破了,那么帶兵抗敵的孟修遠又怎么會活著呢?至于這個兄長,孟良辰死的太早,不知道他的結(jié)局,可是無論生死,他都是難過的。 門吱呀一聲被緩緩打開,孟良辰抬眼,一襲白衣映入眼簾,劍眉星目的男子便走進了他的眸子里。他站直身子喚了一聲:“大哥!” 孟良荀三兩步走到他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歡喜之意溢于言表:“良辰,來了怎么不進去?” 孟良辰咧嘴一笑,抬手指了指他身后的劉福來道:“那廝不讓,他說我是冒牌的?!?/br> 劉福來聞言腿一軟就跪了下去:“世子,奴才有罪?!碧斓亓夹?,他只是覺得有些不像,并沒有說旁的,可是現(xiàn)在不能解釋,解釋就是掩飾。 身后的孟璋眉毛抽動了幾下,這還沒進門呢就開始拉仇恨了,不知道小鬼難纏嗎? 孟良荀眼下滿心都是與胞弟相見的喜悅,哪里會去跟一個奴才計較,還是一個跟了他十多年的奴才,只對孟良辰道:“你走的時候才兩歲,他不認得很正常,我認得便好。走,咱們進去說話。” 孟良辰正要抬腳,突然又頓住步子,轉(zhuǎn)身看了身后的孟璋與元寶一眼道:“大哥,那個小胖子是我的小廝,前面這位是父王替我請的武夫子。” 孟良荀點點頭對著劉福來道:“福叔,讓人給夫子安排一所院子,要寬敞些,安靜一些。” 孟璋也不矯情,直接抬手抱拳,行了個江湖禮道:“謝過世子爺?!?/br> 孟良荀輕笑,抬手拍了拍孟良辰的肩膀道:“這下放心了,走,咱們?nèi)ハ阏猎赫f話,然后再送你回你的院子。你住的章華院我一直留著,就想著有一日你和父王回來要住的?!?/br> 孟良辰輕笑,跟著他并肩進了府,步子出奇的一致和諧。 前院有好幾處院子,除了梁王住的安云院便數(shù)香樟院和章華院最大最好,兩下距離也近,就隔著一座園子。 眼下正直熱天,進了府才覺得有些涼意,兩旁都是郁郁蔥蔥的老樹,院墻里頭都是綠油油的藤蘿,長的極旺盛,讓人看著就舒坦。 進了香樟院,入眼便是一片郁郁蔥蔥的竹林,竹林之外有幾株海棠,看著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眼下已經(jīng)過了花期,只有大片大片的綠,還藏著一點點的小果子。 守門的是一位身穿青灰色衣裳的小廝,長的眉清目秀的,見到二人便鞠了一躬招呼了一聲:“世子。”而后順手就打開了簾子。 “朱筆,這是二爺。” 名喚朱筆的小廝從善如流的又一次鞠躬招呼道:“二爺。” 孟良辰倨傲的點點頭,身后的金元寶很有眼色的從身上扯下一個荷包遞了過去。 見面禮? 朱筆遲疑的看著眼前那天青色的荷包沒有伸手,一旁的孟良荀道:“二爺賞的,接著吧。” 他這才伸手,接過荷包道了謝。 孟良辰根本不搭理他,跟著孟良荀搖搖晃晃的進了屋。 “坐?!泵狭架髡泻袅艘宦?,他就大咧咧的扯了太師椅坐下,而后便有一個同穿青灰色衣裳的小廝抬了茶水過來。 孟良辰抬眼瞟了一眼,依舊是個清秀的少年,但是不是那個朱筆。 像是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孟良荀抬起茶盅輕啄了一口茶水道:“這是云墨,我院子伺候的只有他和朱筆。” 孟良辰點點頭,一旁的元寶機靈的又掏出一只荷包。 云墨不同朱筆,不等孟良荀開口直接就眉開眼笑的接了,脆生生的開口道:“謝二爺賞?!?/br> 話畢,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他一走,元寶也不久留,跟著出去了,還拉下門口的簾子。二爺和兄長團聚,總是有許多私房話要說的,他雖然笨,但是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他兄弟二人孟良荀才開口:“嘗嘗看,新到的大紅袍?!?/br> 孟良辰抬起來灌了一大口:“我是俗人,不懂這個。” 他喜歡酒,茶這玩意兒,對于他只有一個用處,那就是用來解酒。 一盅茶見底,孟良荀這才開口問:“你來京城父王可知道?” 孟良辰哼哼兩聲:“知道?他要是知道還不得直接打斷我的腿?我這是離家出走?!痹挳?,坐直了身子看著他道:“大哥,我這可是離家出走來投奔你的,你不能不收留我?!?/br> “說什么傻話,這里也是你的家,你要是喜歡,回來了就不要再走了?!痹挳?,劍眉微微一怵道:“她對你不好嗎?” 不是問的梁王孟修遠,而是問的小寧氏。 孟良辰聞言沒有立時回答,目光落在不遠處那架繡著寒山碧水的屏風(fēng)之上,半響才道:“好,極好,怎么能不好呢?她敢么?” 在她生下兒子之前,自己就是再混她也得當(dāng)祖宗一樣的供著,勾引姐夫在先,再不搏個賢名,她如何在王府立足。 孟良荀是何等聰慧之人,一句話便能聽出好幾種不同的味道。當(dāng)下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只是心中暗自計較,回頭要修書一封,好好問問父王,如此待良辰,可對得起母親,對得起英國公府對他的扶持。 “走,我?guī)闳タ纯茨愕脑鹤?,看看還有哪些不喜歡的,好讓人換下來。等你洗漱好便讓人傳飯,我也不曾用過,咱們正好一起。” 孟良辰聞言懶洋洋的起身,跑了一路,他確實乏了,正好泡個澡,吃飽喝足好好睡上一覺。 行至門口他突然頓住步子道:“大哥,我來京城,是不是先進宮報備一下?!?/br> “無礙,今日你好好休息,等用過飯之后我先進宮一趟?!?/br> 他眨眨眼道:“若是皇伯父問起來,你一定記得這樣去說?!?/br> 孟良荀轉(zhuǎn)身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