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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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馬,爺要出城!” “胡鬧!”寧長柏一把拽住他:“你知道不知道眼下是怎么樣的情形,京城早就戒嚴(yán)了,外面全都是流民,你出城:怎么出去:硬闖出去嗎?” 孟良辰甩開他的手道:“那莊子是我娘留下的,里面那些人也都是以前伺候過我娘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 寧長柏氣結(jié):“怎么叫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jìn)去,外面都是流民,先前朝廷設(shè)的粥棚被掀翻了好幾處,三司派去施粥的人傷了好多還死了好幾個,如今外面哀魂遍野,據(jù)說人吃人的事情都有了。饑餓讓那些百姓變得喪心病狂,這個時候你要出去,你要拿自己冒險嗎?” 孟良辰看了他一眼并不辯駁,他現(xiàn)在半點(diǎn)跟人說話的心思都沒有,一陣風(fēng)似的朝院子外頭沖過去。 寧長柏緊緊跟在后頭,半道上遇見劉福來,抓著他道:“快去派人到宮門口守著,若是看見荀世子或者長寧侯一定要快些告訴他們,就說你家二爺出城了。”話畢,飛快的跟了出去。 外面寒風(fēng)呼嘯,除了一串淺淺的馬蹄印延伸到遠(yuǎn)處再瞧不見半點(diǎn)影子。 “混蛋!”寧長柏翻身上馬,跟著痕跡追了上去。 孟良辰一路狂奔,馬兒在城門口才一個急剎停了下來。這種天氣,往日車水馬龍的城門口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那看守城門的將士在城墻之上來來回回的巡視,不住的跺腳取暖。 “開門,我要出城!”孟良辰仰頭吼了一聲,守城的周開眉頭一擰,跟旁邊的人吩咐了一聲握著手里的長矛噔噔噔的下了樓。 孟良辰?jīng)]有下馬,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開門,我要出城!” 周開眉頭一皺:“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京城戒嚴(yán)半月,只許出不許進(jìn),你若是要出去我可以放行,但是出去之后再想進(jìn)來可就難了?!?/br> 孟良辰道:“不要廢話,開門,出去了不能進(jìn)來也是爺自己的事情?!?/br> 周開看了他一眼 上前將城門拉開了一道縫,剛剛能容下一匹馬通過。 他剛剛一出去,城門立刻就被關(guān)上了。 一道門,兩個世界。 城外不是城里 下了這許久的雪,白皚皚的一片,根本就分不清楚哪里是路,往前摸索著再走上一段看不見了城門口,這下子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 馬兒走的艱辛,搖搖晃晃的,而后再一晃,腳底下竟然踩空了,也不知道邊上是什么位置,連人帶馬都往一旁栽過去。 他當(dāng)機(jī)立斷松了韁繩,腳在馬背上一點(diǎn)借力飄了起來,而后看著馬兒從一旁翻了下去。 馬不能騎了,走路也不知道走到何時,這條路他總共也就走過那么幾回,并不是很熟,眼下四處都是一個色,即便是遠(yuǎn)遠(yuǎn)的能看見兩旁起伏的山丘也無濟(jì)于事。 他想了想,運(yùn)足了氣,瞅著前方低凹之處掠去。 銀哥并沒有細(xì)說,因?yàn)樾×驮剖涣粝碌脑捰邢蓿徽f是城外的莊子上出了事情。礙于寧長柏在他才將事情扯在流民身上岔開了,但是他清楚,能讓小六和云十一這樣匆忙的趕過去,那莊子上的事情就不是小事。要知道,孟璋可是親自在那邊坐鎮(zhèn),有什么事情是他擺不平非得自己這邊去人的呢? 一想到此,他心里就越發(fā)的憂慮了。 不知道該說他的運(yùn)氣太好還是太差,一心怕迷路卻沒有迷路,很快就到了京郊的八里坡。 然而還沒有看見莊子,卻先碰見了一群聚在背山出的流民。 他有事趕路,自然是打算遠(yuǎn)遠(yuǎn)繞開的,卻不想竟然聞見了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那味道濃郁的大雪竟然都掩蓋不了。 秉著僅存的一點(diǎn)點(diǎn)惻隱之心和那心里不敢冒頭的猜測他停了下來,而后朝那流民聚集之處走去。 若是大批的流民他倒是會猶豫,可是這里不過那么幾個人圍在一處,若真是有什么不好的舉動他也不怕。 越近,那血腥味越濃,再走近幾分,他被眼前的情形驚住了。 那幾個流民皆是男子,地上倒了一個不知是男是女,瞧那模樣怕是已經(jīng)斷氣了。那幾個男人滿手是血,正在用一把匕首剝皮,手底下不是動物,而是一個人。 真的,真的發(fā)生人吃人這種情形了,還就在他眼前。 那人形看起來不過十歲的樣子,此刻血rou模糊已經(jīng)沒有了人樣。 那些人不知道是餓的還是凍的,只專注于剝皮,連身后來了人都沒有發(fā)覺。 孟良辰只覺得自己牙齒都在打顫,轉(zhuǎn)身就朝莊子的方向狂奔而去。 直到能隱隱的看見莊子錯落的屋舍他這才停下來,而后捂著胸口就是一陣翻江倒海的狂吐。 吐完之后眸子通紅,他大口大口的喘氣,半響之后才拖著步子朝莊子走去。 還沒有進(jìn)莊子,他步子又是一頓,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先前那事情影響的緣故,他總覺得自己心里毛毛的,好像腳底下那吱吱的踩雪聲音重了許多也長了許多,那聲音就像是,就像是身后有人跟著他,如影隨形的跟著他似的。 他定定的站在遠(yuǎn)處半響,而后抬腳向前,腳步還沒有跨出去就猛然回頭,可是后面一片冰天雪地,什么都沒有。 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鄙夷了自己一回,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竟然還是這般膽小,大白天的自己嚇唬自己。 索性大大方方的快步到莊子大門口,敲響了門,門半天都沒有開,只從里面?zhèn)鱽砣寺暎骸澳阏艺l?” 孟良辰道:“梁王府的,來找璋叔拿菜的。” 門這才被打開,開門的是一個年輕小伙子,約摸以前是見過孟良辰的,看著他竟然喊了一聲“二爺,”而后又探頭看了看門外,見四下無人這才將人放了進(jìn)來。 孟良辰也沒有去注意他的舉動,進(jìn)門就疾步前行,待那小伙子將門拴好抵好他已經(jīng)走出老遠(yuǎn)。 小伙子一溜煙的攆了上去跟在他后頭道:“二爺,璋大人在后面院子里等您?!?/br> 孟良辰回頭看了他一眼:“多大了?叫什么?家里還有什么人?” 小伙子心中一喜,認(rèn)認(rèn)真真的開口答道:“二爺,奴才叫馬貴兒,爹是莊子上的莊頭,娘也在這莊子里做事情,奴才這些天跟著璋大人,是他吩咐奴才在門口守著,等二爺過來的?!?/br> “嗯!”孟良辰回頭瞅了他一眼,生的眉清目秀的,眼睛也干凈,只是眼下他心里都是事,問過之后便將人丟到了一旁,疾步朝孟璋的院子里走去。 像是知道他一定會來似的,孟璋竟然坐在院子里。 也不怕那滿天漫地的雪,一動不動的盤腿坐在院子里的大石頭上。 身后的馬貴兒直接合不攏嘴,一臉的崇拜,璋大人真是太厲害了,這么大的雪居然都不怕冷。 “來了!”像是老朋友見面,他眼睛還未睜開便出聲打了招呼。 孟良辰應(yīng)了一聲:“來了?!?/br> “屋子里說話?!痹挳叄鹕恚戳笋R貴兒一眼道:“去找你爹,讓他多撥一些人守著莊子門口,以防外面有那不長眼睛的東西闖進(jìn)來?!?/br> 馬貴兒應(yīng)了一聲就出了院子,院子里除了他們二人就再沒有了別人。 孟良辰端著手進(jìn)了屋,屋子里放了炭盆,一股子味道,但是到底比外面暖和多了。 莊子上自然不比府里,他再講究也不能在這些旁枝末節(jié)上挑剔。 等孟璋一進(jìn)屋他便開口直奔話題:“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這里被人盯上了?!?/br>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孟良辰心里咯噔一聲,他想了想開口問道:“可知道來路?” 孟璋搖搖頭:“尚不知道,京城戒嚴(yán),我們能進(jìn)城的人手有限,眼下這種情況又不能輕舉妄動,只能拖著,所以我便差人送了信給你,我知道你一定會出來看看的。” 孟良辰半天沒有吱聲,被人盯上了,難道先前那不是錯覺,背后真的有人?可是那冰天雪地的,藏個人不是那么容易吧? 片息,屋子里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最后是孟良辰先開了口:“只因?yàn)楸蝗硕⑸暇蛶抛尃敵龀牵€將云六和云十一召了回來?” 孟璋嘴微微一扯,似笑非笑:“二爺,果然聰明,我?guī)抛尪斢H自前來是為了讓二爺見一個人?!?/br> “哦?”孟良辰挑眉。 孟璋起身:“走吧,二爺去看看,想來不會讓二爺失望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