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倪端初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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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大軍即將回朝的消息,孟良辰并沒有松口氣,反而心里越發(fā)的不安了。 按著先前的推論,孟九黎此次來福州,很有可能有來無回。劉筌秘密訓練的水師,一直不被朝廷注意的倭寇,和劉筌暗通曲款的福州總兵。 他思來想去總覺得劉筌搞這些事情定有所圖。 劉筌位極人臣,能讓他圖謀的無非就是那個位置,他不能堂而皇之的造反,可是外孫是天家人,只要太子到了,深受皇寵的六皇子登基,那冠軍侯府便成了皇帝的外家。旁的不說,三代之內(nèi)榮華富貴是跑不掉的,若是六皇子無能,劉筌挾天子以令諸侯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太子孟九黎廢了。 孟九黎文治武功盛名再外,六皇子再怎么受寵也是比不過的,想要奪儲,除非廢太子。 可是儲君既定,除非有不得了的大過失,否則根本不可能廢除。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太子死。 沒有什么機會比眼下更好的了,太子在京城根本不好動手,行軍在外么,多的是意外不是? 孟良辰將孟璋叫上了三樓,將自己想到的事情分析給他聽,孟璋越聽面色越凝重,不由得多看了孟良辰兩眼。 這些事情,他自己從來沒有想過。人都有野心,尤其是權利富貴熏陶之下,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冠軍侯劉筌居然有這樣的野心。 但是眼下被孟良辰這樣一分析,他又不覺得意外。 歷代皇權更替都是踩著血的,即便儲君已定,可是皇嗣眾多,難保不會蠢蠢欲動,畢竟人都是有欲望有野心的。 賢妃寵冠六宮,六皇子聰慧,冠軍侯不起心思才怪。 “二爺思慮的有道理,可是眼下我們卻不能動,口說無憑,難以取信于太子殿下。更何況,那些東瀛人被劉筌壓著,朝廷并不重視,若我們貿(mào)然動手,說不得還會被人倒打一耙,說我們破壞邦交?!?/br> 孟良辰點點頭,他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正因為如此,行事才束手束腳的。 “王府可有信來?”三月前,他將東瀛人的事情修書一封送去了京城梁王府,而后只得一封回信,這兩月來再未得到只言片語。 孟璋搖搖頭:“不曾收到王府的來信,倒是酒樓那邊的信到了,五皇子,怕是不太好?!?/br> 孟良辰眉頭一擰,接過孟璋遞過來的書信,但凡沒有用火漆封過的信,孟璋都會直接打開看了再給他。 這封信是管長寅寫的,信中提及梅嬪,居然被賜死了,但是卻沒有提及緣由。 孟良辰眉頭一擰,這信寫的著實含糊了一些,不過以管長寅之能,有些事情怕是也窺探不出,何況宮里素來陰私頗多,這事情怕是又牽扯到旁的,信里不便提起。 不等他開口孟璋便道:“我曾與五皇子打過幾回照面,先前只覺得他長的奇特一些,后來又細細琢磨了一番,五皇子這體型,怕是自幼中了毒?!?/br> “中毒?” 孟璋點點頭:“我只是猜測,皇上膝下子嗣昌盛,男俊女俏,唯有五皇子肥胖如豬,因此不受待見。我看過他的臉,面色暗黃,不似真正肥胖,到更像是浮腫。宮里的皇嗣隔三差五都有太醫(yī)把平安脈,若是身體抱恙,不可能沒有沒有人知道?!?/br> 孟良辰不語,皺眉思索。 據(jù)說梅嬪出生寒門,早些年很受寵,即便五皇子頗為不堪也沒有影響到她。在宮里雖然不如賢妃,可是也不是無名之輩,突然被賜死,怕是貓膩不小。 按理說,眼下他應該立刻回京一探究竟,可是太子未回,吉兇難料,眼下他根本就不能離開。 “聯(lián)系京中第一樓玄部暗子,務必盡快查明梅嬪賜死真相,還有五皇子那邊,要多加留意 ?!?/br> 孟璋頷首起身出了門,屋子里才剛剛靜了下來外頭便又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接著,青黛的聲音便在外頭響起來:“二爺,是奴婢?!?/br> “進來。” 話落音,青黛推門而入,掩上門之后才道:“方才十一差人送消息過來,說是太子殿下已經(jīng)摔大軍起行了,最遲明日一早便能到福州。” 孟良辰點點頭,本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告訴十一,讓他加派人手,不僅要注意太子和大軍的動向,更要注意福州城里那些東瀛人的東西,還有總兵府那邊。順便讓阿三過來,陪爺出去一趟?!?/br> 青黛應聲出了門,少時,孟良辰與阿三便從角門出了第一樓 。 剛剛上街不久,身后便有尾巴跟了上來。 “阿三,許久沒有出來活動筋骨了,爺這身上都要發(fā)霉了,不如咱們陪他們好好轉轉?!?/br> 話畢,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分兩個方向突然竄了出去。 身后跟著的人瞬間傻了眼,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跟哪一頭。 孟良辰將身后的人甩掉之后又繞著城西在幾條巷子里竄了一遍,而后才朝總兵府的方向奔去。 胡守一并不在府里。 孟良辰在前院只看見了許青尢,那廝抱著一堆瓶瓶罐罐不知道在搗鼓什么。想著他與上清許家的關系,孟良辰有意結交,可今日另有要事,并不打算與他見面。 在前院搜尋了一遍之后無果,他又去了后院, 后院里的香蘭閣里,一抹紅色勁裝的女子正在舞劍,他略微瞄了一眼,只覺得那劍招有些熟悉,伏在房頂之上微微側目。 “前度小花靜院,不比尋常時見。見了又還休, 愁卻等閑分散。腸斷,腸斷,記取釵橫鬢亂。 落月西窗驚起,好個匆匆些子。鬒鬢亸輕松, 凝了一雙秋水。告你,告你,休向人間整理。 頻日雅歡幽會,打得來來越殺。說著暫分飛, 蹙損一雙眉黛。無奈,無奈,兩個心兒總待。” 聲音婉轉,如三月黃鶯映著陽春白雪,身姿如輕風飛燕,手中的劍在空中綰出朵朵銀花。 回臉之際,孟良辰忠于看見了人,竟是胡守一的千金胡鶯鶯。 乍一走神,腳底下的力道就有些失控,一片瓦在房檐上晃了晃,而后掉了下去,發(fā)出一聲脆響在地上四分五裂。 “誰?”胡鶯鶯并沒有收劍,手里的劍瞬間帶著殺氣,足輕點朝房頂飛去。 孟良辰這會兒不欲與她糾纏,也不易暴露身份,在知道自己驚動了她的時候就快速朝總兵府外掠去。 胡鶯鶯并未遠追,因為府里的親衛(wèi)已經(jīng)驚動了。 “賊子朝西邊去了,務必要將人截住。總兵府乃軍機重地,此人黑布遮面,定然有見不得人的心思?!?/br> “遵大小姐令。” 胡鶯鶯交代完畢之后才重新朝自己的院子里走去,眉頭微微打怵,不知為何,總覺得那人的身影熟識,好像在哪里見過。 想了半響無果,持劍回了自己的院子,劍意已破,再舞也找不到先前的感覺,索性將劍回了鞘,取了紙筆開始作畫。 胡守一雖是武將,可是對子女的要求卻甚嚴,哪怕胡鶯鶯是女子也不例外,不僅武功卓絕,還善音律,懂詩詞,作畫一途也頗有造詣。 此刻她攤開紙,研好磨,提筆,腦子里不期然就想起那日宴會之上二女伴奏之下那翩然若仙,風姿綽約的身影。 原本那日她是沒有看清楚那劍舞的招式的,可是這日夜琢磨,竟然越發(fā)的清晰了。提筆,人就躍然紙上。 末了,她滿意的笑了笑,將墨跡吹干收進一旁的桌屜之中。 那桌屜里已有厚厚一沓畫紙,無人知曉,那里頭全都畫著那個人。 再說孟良辰,不曾想自己這會兒還如此大意,不過是一個胡鶯鶯,一段劍舞,竟然讓自己不小心暴露了,心中甚為懊惱。 知道總兵府的人追了上來,他也不著急與云三匯合,慢悠悠的拖著那些人轉了大半個福州城,而后拐來拐去又拐回了總兵府。 那些人不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出處嗎?那他就來自總兵府好了,賊喊捉賊這種戲碼才好玩不是? 果然,胡守一和幾位副將不在,胡鶯鶯雖然聰慧到底年幼,聽親衛(wèi)一說頓時傻眼了。 “你說那人最后又進了府?” “不敢隱瞞大小姐,我們的人追了一路,那人慌不擇路逃脫不得,最后翻墻進了府里?!?/br> 胡鶯鶯這下就為難了,想了想才道:“速去稟告大公子,我這就去母親那里。府中加強戒備,各處都要查看一番?!?/br> 話畢,匆匆出了院子,孰不知孟良辰此刻早已經(jīng)離開了總兵府,與云三并肩大搖大擺的在城里亂逛。 邊走邊不經(jīng)意的交談。 “可找到了布政使姚大人?” 云三搖搖頭:“總兵府里上上下下屬下都摸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姚大人,倒是總兵大人今日格外的奇怪,與兩名副將皆不再府里,就連兩位公子也沒有人影?!?/br> 不在府里,那就是外出公干了,飛崖島那邊的海寇已剿,他還能有什么公干是需要自己親自去并且將副將都帶上的? “遭了,快,回第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