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親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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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大朝,孟良荀五更時分就出了門,孟良辰因?yàn)樯眢w的緣故被免了朝議,一覺睡到大亮。 吃過早飯之后,孟璋就送了一本小冊子過來:“二爺,鄭揚(yáng)寫的?!?/br> 孟良辰看了他一眼接了過去,翻了翻之后道:“你也看看。”而后便丟給了他。 孟璋翻了一遍之后眉頭就擰了起來:“這個鄭揚(yáng),倒是有些意思?!?/br> “哼!欲蓋彌彰。”孟良辰往椅子上一靠,懨懨的開口道:“先前楊槐之死,據(jù)說胡世安等人都懷疑過他,如今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雖說楊槐之女嫁給了他,但是不能代表他就沒有動機(jī)。派人去查查,楊槐死的那幾日他們四個人都在干什么?” 話畢,抬起茶盅喝了兩口白水潤了潤嗓子,而后又道:“還有胡世安和房振司那頭,盡快聯(lián)系上,若實(shí)在找不到朱砂和羅云龍,就先安排著慢慢找,他們倆要盡快回來。趙括一事,爺怕只是個開始,崇明堂這潭水真的是渾的很,要是不弄清楚了,爺怕是真的不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 正說著話,元寶就急匆匆的進(jìn)了門:“二爺,宮里來人了?!泵狭汲铰勓院兔翔皩σ暳艘谎郏碜硬缓?,皇上將朝議都免了,怎么又會突然宣他進(jìn)宮? “來人是誰?” 元寶兒說不出個所以然了,孟良辰只得起身,穿了披風(fēng)緩緩朝外走去。 還未出蕪廊,遠(yuǎn)遠(yuǎn)的便見院門之處有個身穿紫色金羚服的太監(jiān)搖著拂塵進(jìn)了院子,與他一道的是劉福來。 那紫衣太監(jiān)看起來頗為高傲,比皇帝身邊的趙來金和林福更甚。 “大都督,咱家奉皇后娘娘懿旨,命大都督鳳澡宮見駕!” 孟良辰站在那里沒有動,半響才道:“公公是不是弄錯了?爺可是奉旨養(yǎng)傷,這會兒挪步都困難,怎么進(jìn)宮見駕?” 那太監(jiān)捏著嗓子道:“咱家也是奉旨辦差,大都督有疑問等會兒進(jìn)了宮可以問問皇后娘娘,問問皇上也行,就別難為咱家這個做奴才的了?!?/br> 孟良辰冷哼,往前走了兩步,一腳就踹了過去:“你也知道自己是個奴才,誰給你的膽子,敢跟爺這樣子說話!” 那太監(jiān)吃痛抱著肚子后退兩步,陰測測的看著他道:咱家就是奴才,那也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奴才,就算是犯了錯,也輪不到大都督來指教?!痹挳叄瑢γ娴拿狭汲街蓖νΦ木偷沽诉^去。 元寶兒大叫一聲撲了過去,卻慢了一步,好在孟璋速度比較快,將人接住了。 再看孟良辰,一臉發(fā)青,人事不知了。 “快去,去甪直門等著,將世子喊回來。” “銀哥,快去將許先生喊來。” 一時間,香樟院里又亂了起來,那太監(jiān)愣了半響,而后惡狠狠的瞪了正屋兩眼,這才帶人回宮復(fù)命。 但是這一覺卻不能白被踢了,少不得添油加醋一番。 皇帝下了早朝也在鳳澡宮,昨日孟良辰出府走動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今日皇后提起,說孟良辰幾次營救太子,當(dāng)好好賞賜一番,順便也說了想見見這位侄子的意思。 皇帝順?biāo)浦郾銘?yīng)了下來,沒有想到人沒有來不說,還能傳旨的太監(jiān)動了手,于是皇帝的臉色就很難看了。 當(dāng)下一巴掌拍在案子上道:“越發(fā)的放肆了,朕看他就是無法無天了。來人,朕要出宮,朕倒是要看看,是不是親自去請也請不動他!” 趙來金在一旁直冒汗,隱約的看了姚皇后一眼,只見她唇角挑起,心中瞬間打消了說話勸阻的念頭,忙不迭的吩咐了下去。 這頭,孟良荀已經(jīng)下了早朝,朱筆才到府門口他便回來了。 “世子爺,二爺暈過去了!” 孟良荀才剛剛下車,聞言心里就是一顫,連朝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就急匆匆進(jìn)了府。 邊走邊問朱筆道:“怎么回事? 朱筆道:“鳳澡宮的大太監(jiān)來傳二爺進(jìn)宮,言語上有些不妥,二爺生氣踹了那狗奴才一腳,而后就暈了過去?!?/br> 孟良荀聞言臉色難看的緊,心中便狠狠地給姚皇后記了一筆,連帶的連孟九黎和英國公府都算進(jìn)去了。 香樟院里,孟良辰已經(jīng)被送回了屋子里,許青尢替他把了脈,孟良荀進(jìn)來的時候孟璋正在問他:“二爺怎么樣了?” 許青尢的臉色也很不好看,沉聲道:“我說過很多遍了,二爺不是皮外傷,那一刀傷了心肺,一定要保持心情暢快,讓他放松,再來這么一回,神仙也沒辦法了?!?/br> 屋子里的人面色都不怎么好,誰也沒有想到,皇上已經(jīng)免了朝議讓孟良辰在家里養(yǎng)著,皇后娘娘卻在這個時候要召他進(jìn)宮。 雖然是侄子,可也是外臣,皇后娘娘一貫不理會這些雜事,如今太子馬上要大婚了,她反而倒是穩(wěn)不住了。 孟良荀上前看了一眼人事不知孟良辰,身上迸發(fā)著一股子寒意,轉(zhuǎn)身對著朱筆道:“這些日子你就在院子里守著,誰來也不興擾了阿辰。我這就進(jìn)宮,問問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話才剛剛落音,云墨就急匆匆進(jìn)了屋壓著聲音道:“世子,皇上朝梁王府來了,圣駕已經(jīng)出了甪直門。” 孟良荀看了床上的人一眼道:“我去接駕,屋子里收拾收拾?!?/br> 話畢,匆匆出了院子。 對于他句話,屋子里的人都心領(lǐng)神會,所以孟修齊一進(jìn)香樟院的正房就看到了這么一副景象。 屋子里一股子藥味兒,八月的天還燒了炭盆,一個胖嘟嘟的小廝滿臉通紅才剛剛哭過,床上的人一動不動面無血色像具尸體。 孟修齊就看了一眼,轉(zhuǎn)身就出了屋子,他實(shí)在是沒法多待一刻。 “這么熱的天,怎么屋子里就起了碳?” 孟良荀道:“阿辰的身子已是強(qiáng)弩之末,就是這樣子還會受涼高熱不斷?!?/br> 孟修齊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看了他半響才道:“朕聽聞他前天還去了長寧侯府?!毖韵轮?,不要想著哄騙他。 孟良荀點(diǎn)點(diǎn)頭:“前天他精神不錯,世子昨日大婚,他便想過去看看,臣見他有些精神便允了。出去轉(zhuǎn)了轉(zhuǎn),果然越發(fā)的有精神了,誰曾想今日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孟修齊聞言不知是氣的還是有別的想法,閉上眼睛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好半天才睜眼道:“大夫怎么說?” “太醫(yī)院的人都來診過脈了,外傷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胸口那一出,傷了心肺,若是能熬過去好起來,怕是也會有所影響。” 孟修齊聞言又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聲音有些疲憊:“既然是這樣,就更得好好養(yǎng)著,皇后也是好意,他三番五次的救助太子,想著要當(dāng)面致謝?!?/br> “呵呵!”孟良荀冷笑:“皇后娘娘的這份好意梁王府承受不起,阿辰如今已成這副模樣,若真是好意,就不該來叨擾他?!?/br> 孟良荀難得有這樣疾言厲色的時候,還是當(dāng)著一國之君的面,孟修齊當(dāng)場就是一愣,而后那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朕念在你疼愛胞弟的份上不與你計較,好生照料,你父王想來已經(jīng)在來京的路上了?!?/br> 孟良荀聞言抬眼與他對視片刻,而后行禮道:“多謝皇上?!?/br> 孟修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朝院子外面走去。 等圣駕出了王府大門,香樟院里又是一番忙碌,那屋子窗戶都要打開,炭盆要撤出去,原本昏迷不醒的人也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開口道:“元寶,給爺打水,爺要凈面!” 一旁的許青尢見狀輕輕的了一口氣,忍不住開口道:“爺,您的身子離痊愈還早,一定不能動怒,外頭那些事情您不cao心自有旁人去,若再有一回,后果真的不堪設(shè)想。” 孟良辰點(diǎn)點(diǎn)頭:“爺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皇上生辰將至,各路人馬齊聚,燕王的事情尚未過去,屆時還不一定得鬧出什么事情來。大哥本就艱難,我定不能在這個時候再陷進(jìn)去,哪怕日后迫不得已,也得做足了準(zhǔn)備才是。”話畢,剛剛坐直身子讓元寶將臉上的東西擦去,而后又支持不住朝后靠去,悠悠嘆息一聲。 很快,宮里就傳來了消息,英國公因?yàn)閼舨康氖虑楸怀庳?zé),罰俸半年。 梁王府的人心知肚明,這是怒了皇后娘娘而牽連到英國公身上。畢竟還有不多幾日太子就要大婚,此時若是罰了中宮,太子的顏面何在? 八月十一太子大婚頭一日,孟九黎終是沒有忍住去來了梁王府,可惜卻被孟良荀擋在了香樟院外頭,并沒有見到孟良辰。 也不知道孟良荀說了什么,孟九黎當(dāng)場拂袖而去,面色很難看。 消息很快就傳到皇帝那里,皇帝聽著暗衛(wèi)的信報冷笑不止,太子,當(dāng)真以為他的翅膀硬了?他一日不死,一日就是這天下之主,所有人都應(yīng)該規(guī)規(guī)矩矩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