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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蹴鞠結(jié)束已是晌午了,孟良辰?jīng)]有再打算回寺廟,護國寺下頭登高的人群還沒有散去,多的是各種的吃食。 根本不用他安排,寧淑儀就拽著舒清莞跑了。 孟良辰跟著張堯和孟朝令打了聲招呼,本欲跟上去,卻不想余光又掃到了孟朝惜,想著先前心中決定的事情便對著他招招手。 孟朝惜見他注意到自己,眉開眼笑的湊了過去。 身后的幾位皇子,哪怕是孟朝令,臉上都露出一絲不恥。 這廝簡直枉為皇嗣,跟京巴狗兒有什么區(qū)別,丟盡了他們兄弟的臉。 孟朝惜自是沒有留意到他們的神色,即便是留意到了他也不會在意,從小到大,他經(jīng)受過的難堪和歧視太多了,早就練就一顆刀槍不入的心,眼前這算什么? 湊上去道:“小堂弟,你尋本殿何事?” 孟良辰道:“在太原的時候我答應(yīng)給你得東西,你瞅個時候去梁王府尋我,不然我說不定就又忘記了。” 孟朝惜不解,太原的時候,小堂弟有說過給自己什么東西嗎? 好吧,他記不起來了,不過記不起來也沒有關(guān)系,堂弟讓自己去梁王府找他耶。 思及此處,他很愉快的點了點頭。 見他好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孟良辰便帶著云六和青黛朝不遠處的小攤子上走去。 寧淑儀拉著舒清莞在一處賣冰粉的攤子上坐了下來,舒青彥和舒璉與她們在一處,四個人便占了一整張桌子。 這個攤子是一對年輕夫妻開的,賣的不止有冰粉,還有云吞,湯面。只是這四周小攤子有些多,吃食又大同小異,所以生意并不是多好。攤子上只有四張方桌,連同寧淑儀這一桌一共才坐了兩桌。 孟良辰到了攤子上,看了一眼那一條能坐三個人的長板凳,挨著舒青彥坐在了舒清莞對面。 孟璋和云六等人便坐了另一張桌子。 他瞅了舒清莞一眼,目光從她臉上掠過在寧淑儀臉上停留,笑道:“表妹要了什么好吃的東西?” 寧淑儀眉開眼笑:“冰粉呀,表哥要不要來一碗,加點辣椒和花生沫,很夠味?!?/br> 孟良辰搖搖頭:“這種天氣吃那么涼的東西我是不行的,你還是自己來吧?!痹挳叄抗饴湓谑媲遢傅纳砩系溃骸拜篙?,什剎海邊上的云吞很不錯,你要不要來一份?” 舒清莞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她和寧淑儀一樣都要了冰粉。 重陽已過,天已經(jīng)冷下來了,這個時節(jié)在府里是不允許吃這些涼的東西的,但是越不讓吃的她就越想。否則怎么會被寧淑儀輕易攛掇去? 不等她開口,一旁的寧淑儀就不樂意了,噘嘴道:“表哥,你真討厭,莞莞還沒有過門呢!” 孟良辰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斂了起來,挑眉看了她一眼道:“那是遲早的事情,甭管過不過門她都是我的人。我的人我管,你管好自己便是了,喜歡吃冰粉剛好將她那一份一并吃了吧!” 寧淑儀看著他冷下來的臉猛然起身道:“不吃了,表哥你真掃興!”話畢,氣沖沖的就朝外走去。 路上剛好碰上寧長清捧了一捧rou串回來,兩人差點撞到一處,寧長清抬手便攔住了她:“你這是怎么了?” 寧淑儀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看了自家兄長一眼,而后一句話都沒有說,轉(zhuǎn)身回了攤子。 一頓飯,因著寧淑儀的沉默寡言一桌子的人都吃的頗不是滋味。吃完飯之后也再沒有了閑逛的心思,加之出來已經(jīng)兩日了,實在該回去了。 于是便各自上了馬車回城。 不提孟良辰將舒清莞送回去的時候如何忍受了舒三元的刀子眼的,舒清莞因著先前的冰粉一事心里特別的不痛快,進府門的時候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孟良辰親眼看著她進了式微閣,這才拜別了舒三元坐了馬車回王府。 臉上的笑意在馬車的簾子放下之后消失殆盡。 再說孟朝惜,回了沉香水榭之后左思右想終于想起來孟良辰說的是什么意思了。 他在太原的時候是長寧侯世子的親兵,只在出征的時候與孟良辰見了一面。 他說了,如果能活著回京城,他就幫自己解毒,他說自己中了毒。 那么他如今說的讓自己去梁王府取東西,是否就是可以開始替自己驅(qū)毒了? 這樣一想,他心里就激動起來,帶著一絲雀躍跑去了御書房。 皇帝聽聞五皇子求見的時候還真的是有些意外。 這個兒子長這么大他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過,皇帝絕對不會承認僅僅只因為老五長的丑,他覺得更重要的是因為這個兒子太蠢。 太子就不說了,幾位年長一些的也不提了,更不用與小他幾個月的六皇子相提并論,就是幾個年幼的他也多有不及。一篇論策寫的狗屁不通,人家都讀論語了他三字經(jīng)才堪堪背完,人家都各自有各自的營生了,他還在靠著皇子那點微薄的俸祿度日,皇帝現(xiàn)在提起他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說多了都是淚呀! 梅嬪去了以后,他倒是有些改變,居然自請去福州,皇帝以為他是沒有了倚靠想朝著太子靠攏,便也默許了。 誰知道他從福州回來之后便再沒有動靜,與太子也再沒有往來。 再來就是燕王叛亂,他居然混在長寧侯世子手底下做了親兵上了戰(zhàn)場。 那一場廝殺據(jù)說是空前絕后的慘烈,鄭平西死了,太子被重創(chuàng),連梁王家的那個小子也半死不活的,他卻從戰(zhàn)場上全須全尾的退了下來。 這讓皇帝很意外,據(jù)說他還親自上陣殺敵了,能完好的回來也不得不算是本事了。 他一點頭,孟朝惜很快就進了御書房。 行過禮之后他問:“尋朕何事?” 孟朝惜道:“父皇,兒臣想出宮,和辰堂弟學(xué)功夫!” 皇帝怵眉:“國子監(jiān)的武學(xué)師父教的不夠好?” 孟朝惜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是兒臣愚鈍?!?/br> “你既說自己愚鈍,胡世安都教不了你,難不成孟良辰能教得了你?” 孟朝惜聞言摸摸頭靦腆的笑了笑道:“父皇,兒臣只是覺得辰堂弟不是被您任命為錦衣衛(wèi)大都督嗎?他如今可是胡世安的上司,定然是比胡世安厲害,跟他學(xué)說不定能有所寸進?!?/br> 皇帝:…… “朕本來覺得你最近表現(xiàn)不錯,打算讓你去戶部,你若是覺得學(xué)武比領(lǐng)差事重要,那你便去吧。只是梁王府終究是藩王府邸,你每日都必須在宮門落匙前回宮?!?/br> “謝父皇!” 皇帝擺擺手示意他可以滾了,這個兒子蠢的他簡直不想再多看一眼了。 “兒臣告退!” 孟朝惜麻利的起身朝外退去。 剛剛退出三步,還未來得及轉(zhuǎn)身又被皇帝喊?。骸暗鹊?!” 他回身站穩(wěn),疑惑的看著御案后面那穿著明黃色常服的人。 皇帝輕咳了一聲道:“朕問你,你兩次隨軍出征是不是因為孟良辰?”話畢又補充道:“你可以不回答朕,但是不許對朕說謊,朕賜你無罪?!?/br> 孟朝惜一愣,半響才道:“是!” 皇帝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你該知道,他的父王是重兵在握的梁王,盤踞幽州十六城,你身為皇子,最好不要跟他走太近?!?/br> 孟朝惜道:“父皇,兒子自知資質(zhì)愚鈍,文不成武不就,權(quán)利那個東西對兒臣來說從來都是不可及的。兒臣想要的不過是一份真心,一個朋友。跟他的家世無關(guān),身份無關(guān),甚至于年齡什么的都沒有關(guān)系。” 皇帝愣了愣,他從這個兒子近乎浮腫的臉上看出了認真,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神色。 只是片刻,他便揮揮手道:“去吧去吧?!?/br> 孟朝惜拱了拱手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御書房。 回了沉香水榭之后一頭扎到床上裹著被子就開始大笑。 他好開心,不管解不解毒,他總算可以不必去國子監(jiān),不必去文化殿,也不必白天黑夜都守在一個四四方方的宮殿里了。 笑夠了之后他才爬起來道:“小喜,替本殿更衣,把本殿五年前得的那塊松山玉鎮(zhèn)拿著,咱們出宮。” 馮喜聞言疑惑的看著他道:“殿下這是?”那塊鎮(zhèn)紙是五年前殿下生辰時皇上心血來潮賞的,殿下一直寶貝的很,從來都舍不得拿出來用,怎么今日? 孟朝惜道:“問那么多做什么?還不去準備,等會兒出了宮再說?!?/br> 馮喜應(yīng)聲,將那鎮(zhèn)紙取了來驚心包裹了放進禮盒里,而后又取了一套淺褐色的蜀錦長袍給他換上,罩了一件灰鼠披風,而后主仆二人便抱著禮盒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