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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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明二十九年千秋節(jié)后,錦衣衛(wèi)帶人抄了定遠侯府,定遠侯府主仆兩百余口全部進了刑部天牢,德妃自縊,二皇子孟朝令被圈進。 太后石氏自那日暈倒之后一直昏迷不醒,皇帝卻始終沒有踏進承安宮一步。 鳳藻宮依舊沒有任何要被解禁的跡象,嘉禾皇貴妃被賜住紫宸宮后面的椒房殿,日夜伴駕于君側(cè),一時風頭無二。 孟良辰帶著崇明堂的人沖進定遠侯府府的時候,她正在皇帝身下承歡。 激情過后,皇帝壓著她卻絲毫沒有要起的意思,伸手撫弄著她光潔的下巴輕聲道:“好幾日了,朕的耐心已經(jīng)到了盡頭,你若是還不說,那這一刻朕可以寵你上天,下一刻也能親手送你下地獄?!?/br> 鎏瑩睜大眼睛看著他滿是無辜和懵懂,夾雜著歡愉之后的嘶啞的聲音,魅惑到了極致。 “皇上想讓臣妾說什么?” 皇帝對著她的唇又是一通啃噬,兩個人直到氣喘吁吁才罷了。 這就是一個天生的尤物,合該讓男人為她神魂顛倒。 “你說呢?” “皇上若是有興趣,妾身可以講個故事給皇上聽?!?/br> 這是一個關(guān)于鎏瑩在樓蘭時候的故事,一段關(guān)于她和孟朝令之間的糾葛,真真假假,讓人分不清楚。 藍眸雙瞳,據(jù)說是上蒼派下來庇佑樓蘭的神,所以樓蘭皇室給這樣的女子至高無上的地位。 但是這樣的女子并不是每一代皇室就有。 至少鎏瑩這一輩往上數(shù)三代才有一個。 樓蘭對這個他們所認為的神女很是尊崇放縱,鎏瑩自幼都是個不受拘束的性子,在皇宮里日日被人捧著就膩了,而后有一日趁著出宮的機會碰見了一行大楚的商人。 與樓蘭人不同的衣飾,不同的氣質(zhì),不同的口音引起了她莫大的興趣,她膽大的支開了隨從,和那商隊一起出了樓蘭來了大楚。 她生的好,哪怕穿著男裝依舊引人注目,自然是少不麻煩。 她和孟朝令就是因著這樣一個英雄救美的橋段而結(jié)識的。 懵懂單純的她不知情為何物,卻不知身邊的少年早已經(jīng)對她情根深種甚至已經(jīng)成魔。 甚至于為了留下她下藥控制于她。 樓蘭使團到大楚朝賀,孟朝令才慌了,他不能讓樓蘭的人來大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不能保證能將人藏一輩子萬一被樓蘭人認出來了呢? 何況,鎏瑩并不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邊,每每藥效一弱,她就會清醒過來,而后用各種手段想要逃跑,哪怕遍體鱗傷也在所不惜。 這樣的女子,他沒法禁錮她一輩子,也越發(fā)讓他不甘愿放手。 所以,他找人截殺樓蘭使團,不想讓人來到京城。 至于那個逃出去的女子,那是真正的樓蘭公主。 為何又嫁禍到錦衣衛(wèi)的頭上,她不清楚。 她知道的,都是清醒的時候孟朝令不設(shè)防之下說出來的,旁的,她一概不知。 她之所以進宮便是與孟璋達成了協(xié)議。 她要孟朝令死! 當年的信任如今全是傷害,無論是身還是心都傷痕累累,所有的情誼早就已經(jīng)變了質(zhì)。 她委身與皇帝,就是為了借他的手殺了孟朝令。 皇帝起身,冷冷的看著她:“你想讓朕殺了自己的兒子?” 鎏瑩也坐起來,扯過毯子遮住自己的身子而后對上他的眼睛:“他囚禁我,折磨我,殺了我樓蘭皇室,難道不該死?” 皇帝猛然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最毒不過婦人心,他癡戀于你,你盡心心念念讓他死?” 鎏瑩輕笑,芳華絕代。 “在他那樣對我之后,還指望我死心塌地嗎?怎么?皇上舍不得?難不成我伺候了皇上,還要在去伺候他不成?” 皇帝松手,抬手就是一巴掌:“賤人!” 話畢,起身一把撩開帳子起身,外頭的太監(jiān)羅貫進來伺候他沐浴更衣。 鎏瑩捂著臉,陰測測的看著他笑。 孟良辰抄了定遠侯府之后并沒有第一時間進宮復命,而是回了一趟崇明堂。 孟九黎已經(jīng)醒了,只是不能挪動,需要靜養(yǎng),無法上殿自辯,所以,天牢里那個人還需要他來處置。 一個沒有凈身的男人,混進東宮在太子妃院子里伺候長達半年,還成了她的心腹。 雖然已經(jīng)確定他是前太子余孽,刺殺當今皇上與孟九黎無關(guān),可是光這一條都夠整個東宮受的了。 孟九黎何等風姿,竟然有人不聲不響的在他頭頂種草。 太子妃付氏惶惶不可終日,這事情她不知情,她哪里知道內(nèi)務府送來的內(nèi)侍居然還有沒凈身的。她只是覺得這太監(jiān)與旁的內(nèi)侍不同,用起來得心,這才將人調(diào)到了院內(nèi)。 可是眼下,她要怎么解釋,誰信? 六神無主之下,她寫信回石溪侯府。 信,是不可能送到石溪侯手上的,孟九黎已經(jīng)醒了,就算他沒有醒,整個東宮還是他說了算,幾個院子里的動靜都有人幫他看著。 孟九黎醒來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下令不許任何人出府,并讓親信帶信給孟良辰。 孟良辰擦黑來了一趟,兩個人在屋子里說了什么沒有人知道,只是第二日太子的氣色就好了一大截。 胡思緣自然是不能輕易死了,承安宮還有一個胡鶯鶯在,另外還有胡恒卿一直沒有出現(xiàn)。 朱砂和羅云龍也沒有蹤跡,好像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有胡思緣在手上,他不怕這些人不來。 只是,胡思緣現(xiàn)在在刑部,如何將人要過來這是個大難題。 這個難題要怎么解決,他一點頭緒都沒有,而后云三便進了屋道:“爺,許公子求見?!?/br> “許公子,哪個許公子?” 話畢,不等云三作答,他便記起來,與他認識的,除了許青尢,便只有一個許久不見的許綸平了。 許家雖然不入仕,但是姻親全都是京城里排得上名號的。 定遠侯夫人和世子夫人可都是出自許家。 這他前腳才抄了定遠侯府,后腳許家的人就上門,速度也太快了一些。 說是不入仕,可是這消息傳送的速度比哪家都快。 “不見!告訴他,爺正忙著,有事情,明日近水樓臺說?!?/br> 許綸平一身白色粗布長衫,風塵仆仆和隨行的小廝的站在崇明堂門口。 被拒之后他什么話都沒有說,抬腳就朝近水樓臺走去。 他見不到孟良辰,可是他卻可以去見見管長寅和五皇子。 二皇子和定遠侯府的事情他幫不上任何忙,許家也不許他插手,他找孟良辰不過是想進刑部天牢。 二皇子犯的是謀逆之罪,殺君弒父,神仙也救不了他。 只可惜定遠侯一家,侯夫人是他嫡親的姑祖母,怎么也得去見一面才是。 到了近水樓臺找了宋掌柜。 宋掌柜對他倒是不陌生,也并不清楚他與定遠侯府的關(guān)系,站在柜臺后頭看著他道:“原來是許公子,許公子這是剛剛進京?” 許綸平對著他一揖道:“正是剛剛進京,勞煩掌柜的給我來一間上房,送些熱水來。宋掌柜點頭應下又道:“管大人也在,公子可要與他說說話?” 許綸平心中一喜,面上卻半分不顯道:“謝謝掌柜的告知,麻煩你給管大人說一聲,我稍微收拾一下便過去拜訪?!?/br> 話畢,宋掌柜點點頭招來小二帶他上后頭尋住的地方,而后又差人去三樓告知管長寅。 管長寅聽聞他來了竟一點也不意外,搖了搖折扇道:“準備幾樣小菜,再燙一壺酒,差人去崇明堂一趟,看看孟二公子有沒有時間,咱們好好聚聚?!?/br> 話畢,那小二應聲替他掩上門。 知道管長寅在,許綸平也沒耽擱,匆匆洗漱了一番,將小廝留在了屋子里,自己去了前面的三樓。 “長寅兄,讓你久等了。” 管長寅晃了晃折扇靠著椅子并沒有起身,而是笑著開口道:“坐!許久不見,倒是越發(fā)得客套了?!?/br> 許綸平在他對面坐下,而后才輕笑道:“今時不同往日,長寅兄乃是四品翰林,而我依舊是白身。身份不同,自然行事也不能同日而語?!?/br> 管長寅失笑著搖頭:“我不過是個四品閑置,孟二如今可是一品大都督,隨意行走于御前,你見了他豈不是話都不能說了?” 許青尢道:“不是不能說,怕是見都不容易見到了。” 管長寅看了他一眼,心中已經(jīng)有幾分了然:“我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但是我想,他眼下不一定會過來?!痹挳叄D了頓又道:“早先幾次相邀你都以游歷推辭,怎么偏偏趕在這個時候進了京?” 許綸平勾了勾唇道:“本來我是打算回上清的,而后鬼使神差的突然就想來京城轉(zhuǎn)轉(zhuǎn),誰知道一進城就聽見了定遠侯府被抄的消息。定遠侯夫人我當喊一聲姑祖母,世子夫人又是我嫡親的小姑姑。我自認為沒有三頭六臂能救她們一命,但是總要想辦法在臨刑之前見她們一眼?!?/br> 管長寅手里的折扇頓了頓,半響才道:“怕是,孟二知道了你的意思,所以才不愿見你。定遠侯府可不僅僅是被宮里的人帶累那么簡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