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三寸不爛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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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過了三日,孟良辰能下地了便再也不愿意躺著,已是四月末的天氣,他近身伺候的小廝沒有帶來,丫頭又近不了他的身,在床上躺久了,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餿了。 出了章華院他便朝王府的主院走去,來了幽州這些天,他還沒有正式的拜見過自己老頭子。 孟修遠后腰上被捅了一刀,實打?qū)嵉囊囊坏?,雖然沒死,但是傷了那處三兩日是好不了的。 加之他久居邊關(guān),身上舊傷不少,年歲也不輕了,這一回就算是有許青尢妙手回春,短時間內(nèi)也恢復不到以前了。 上戰(zhàn)場,還是不要想了。 孟良辰來的時候他還不能下地,梁武將他從拔步床上挪到了窗邊的榻上,靠著大迎枕,手里拿著一本冊子,手邊上還放了不少。 都是派出去的探子送回來的關(guān)于丹陽郡和梁郡的情況。 劉銘死了,王府里不能沒有一個主事,孟修遠身邊也不能沒有個伺候的人,但是這當口他尋不到個合適的。 他,誰都不信。 思來想去,他從自己暗衛(wèi)里選了一個。 最好的暗衛(wèi)孟璋,他給了孟良辰,梁武雖然不及孟璋,但是也差不到哪去。 忠心,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 孟良辰剛剛到門口,梁武就察覺了站在屏風后頭看了一眼道:“王爺,二公子來了。” 孟修遠嗯了一聲,將手中的冊子放到了一旁,身子微微往后仰了仰,這是看了一會兒東西,他就覺得乏的很。 雖然芶安等人一再將那位姓許的的年輕大夫吹的神乎其神,可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不少,經(jīng)年累月的,這副身子早就破敗了,否則也不會這么多年無所出,后院那么多的女人,不會個個都有問題,要說有問題,也是他自己的問題。 而這一回,身子怕是徹底的垮了。 孟良辰抬腳進了屋,撩開珠簾,發(fā)出一連串清脆的響動。外面的陽光從支起的窗戶里照進來,將屋子里照的暖烘烘的。 幽州這邊,一年之中也就這幾個月好過。 他站在榻前兩三步的地方,抬手平揖對著孟修遠恭恭敬敬的行禮:“父王!” 孟修遠一陣恍惚,著他半響沒有說話。 這個兒子難有這樣規(guī)矩恭順的時候,這種時候,通常都是在他闖了禍之后。 以前小的時候,那些禍事都是小事,自己這個做爹的除了揍他一頓讓他長長記性之外,什么事情都可以替他擔著。 可這一回,這一回私自離京,是禍及全府的大事??! “你,你既然身上有傷,就該好好養(yǎng)著,這些日子安分一些,不要亂跑?!敝蛔植惶嵝闹械碾[憂。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他謹小慎微了一輩子,皇帝依舊拿他當做眼中釘rou中刺,沒有這次,總會有下次,躲不過的。既然知道,又何必拿這事情去斥責自己的骨rou。 總歸,他是為了自己。 這世上還會在乎自己的人不多了。 “兒子的傷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倒是父王,需要好好修養(yǎng),這些雜事,自有芶叔他們?nèi)プ觥!?/br> 孟修遠嘆息一聲道:“一日不將韃子驅(qū)逐,本王心一日難安。丹陽郡,梁郡,雁門關(guān)附近百姓十余萬,皆被韃子打殺奴役。韃子搶占了他們的房屋,殺了他們的孩子,欺凌那些女人 他們都是本王的子民,本王卻不能救他們于水火之中,是本王無能啊!” 孟良辰站了一會兒,身上有些不自在,扯了椅子在他不遠處坐了,身子微微后仰,倚在椅子上道:“他們是你的子民,更是皇帝的子民。這天下是孟修齊的,你守不好是錯,守好了也是錯?!?/br> 孟修遠一愣,顯然對他這種直呼皇帝名字大不敬的行為有些驚愕。 半響才道:“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孟良辰道:“自然是知道的,自從我決定離開幽州去尋大哥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要什么?!?/br> 話畢,眸子垂了垂,扇貝一樣的睫毛擋住眸子里的堅毅和寒意。 “旁的我不求不管,只求我們都好好活著。誰要對我們不利,我就殺了誰!” 話畢,周身殺機畢露,驚了孟修遠一跳。 他,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兒子了,難道說自己已經(jīng)老到這份上了嗎? 不,不是的,他是老了,可更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孩子已經(jīng)長大了。再也不是當初在幽州城里遛狗竄巷的那個浪蕩子了。 不等他開口,孟良辰起身道:”父王好好養(yǎng)著,外面的事情莫要cao心,有我在?!痹挳?,看了孟修遠一眼,抬腳朝外面走去。 珠簾晃動,發(fā)出一連串碰撞的清脆的響聲,孟修遠卻不為所動,久久不能回神。 出了主院,孟良辰這才回了章華院的書房,孟朝惜正翹著腿倚在書房的太師椅上看書。 “這個時候你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戰(zhàn)事,卻在此看這些雜書,日子是否太清閑了一些。” 這廝入迷的孟良辰進屋都不知道,直到手中的書被一只手抽走他這才猛然回神。 孟朝惜將腳從書案上放下來道:“我一個光頭皇子,要人沒人,要權(quán)沒權(quán),這個時候我就是想做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尋些事情打發(fā)打發(fā)時間,心里還能稍稍安穩(wěn)一些?!?/br> 孟良辰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道:“我打算明日突襲丹陽郡?!?/br> 孟朝惜聞言坐直了身子擰眉看著他道:“你瘋了?你身上的傷未痊愈,這是打算送上門讓韃子砍你嗎?再說了,你和芶軍師他們商量過嗎?他們愿意配合你嗎?咱們只有兩千多人,韃子多少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噴死我們。沒有好的方案,一旦我們突襲丹陽郡,梁郡那邊的韃子一定會來夾攻我們,我們就是那餃子餡,必死無疑?!?/br> 孟良辰揉了揉眉心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等不了了?!钡谝粯堑木€報,皇帝賜婚常昭昭給孟良荀,舒三元攜女逃出京城,而后下落不明。 孟朝惜站起身:“等不及也得等,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手底下愿意跟你來幽州的,皆是愿意與你同生共死的人。死不怕,但是不要讓他們死的不值?!痹挳叄_朝外走去。 走到門口又停下來回頭:“一塊兒去議事廳找芶軍師他們?” 孟良辰搖搖頭:“你去吧,憑你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他們,我看好你?!?/br> 他心里清楚的很,孟朝惜去說,說不得還有幾分希望,自己去,芶安等人定然不會答應的。 這幾日,他每日都打坐練功,憑借著那雄渾的內(nèi)力,身上這些外傷早就好了七七八八,如今,不過是看著嚇人而已。 等孟朝惜走后,他起身出了屋子,沿著游廊去了后面的罩房,院子里房門虛掩著,屋子里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 孟良辰上前輕輕叩了叩門,很快門便被打開,朱砂出現(xiàn)在了門口對著他福身道:“二爺!” 身后,青黛也迎了出來。 孟良辰站在門口沒有進去,而是看著兩個婢女道:“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不等朱砂開口,青黛便道:“回二爺,已經(jīng)無礙了?!?/br> 本就是一些皮rou傷,加之脫力,如今連續(xù)養(yǎng)了這些天,自然是無礙了。 孟良辰點點頭道:“既然無礙了,就跟爺出去一趟,去第一樓看看?!?/br> 二人點了點頭,回屋拿了劍在手,跟著孟良辰出了王府大門。 幽州城緩了這幾日,半點被戰(zhàn)火洗禮的痕跡也沒有了,從天街穿過,商鋪林立,來往的人絡(luò)繹不絕。 孟良辰自然是沒有那閑情逸致去逛大街,他去了第一樓。 云一是孟璋手底下的頭號殺手,可是幽州的第一樓他卻沒有話語權(quán)。 幽州的第一樓是玄部的老巢,掌舵的是玄部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玄機子。 當年在福州的時候,據(jù)說此人去過福州一回,只可惜孟良辰?jīng)]有能見到。 這一回他回來幽州,不免要與其打個照面了。 畢竟,幽州這里,玄部的人才是地頭蛇,他就算能號令第一樓,也得露個臉才行。 從酒樓的大門進去,對了暗號,而后輕車熟路的上了三樓,進屋,他總算見到了傳說中的玄機子。背對著門口的身姿挺拔,只是那銀白的頭發(fā)彰顯了他的年齡。 那人轉(zhuǎn)身的瞬間孟良辰真的是愣住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