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兩具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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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的溫度和嗆人的味道讓舒三元瞬間清醒,一股子濃煙卻從窗框里涌了進(jìn)來。 他心中一驚,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身上的衣服儼然已經(jīng)被換過了,胸口那處的傷也被包扎過了,只是這樣猛然起身,還是很痛很痛的。 “十一,十一!” 他明明看見十一了,明明還和她……那不是夢,那絕對不是夢,但是他的十一呢? 起身開門,門卻從外面被鎖上了,透過門縫,可以清晰的看見外面火光沖天,沖進(jìn)來的濃煙和外面殘墚坍塌的聲音,無一不在告訴他,廂房起火了。 廂房和正堂是分開的,除非刮大風(fēng),否則火勢一時半刻是蔓延不到這邊來的。 十一將自己鎖住,她是要干什么? 他不敢想,忍著疼痛晃動著那扇木門。 “十一,十一……” 回應(yīng)他的,是外頭房屋坍塌的聲音。 他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而后又捂著胸口爬起來,看著北墻上面的那扇窗戶,那窗戶是從里面插上的。 心中一喜,將栓子拿掉,而后爬上窗臺翻了出去。 廂房那處已經(jīng)被火光吞沒,橫梁已經(jīng)斷了好幾根,屋頂?shù)耐卟粫r的下滑。 最中間那處,屋頂已經(jīng)沒有了。 “十一,十一……”歇斯底里的高呼聲,他咬牙,沖了過去。 “十一,既然你不想活了,那么我們就死在一起,這樣,你不孤單,我也不會再孤單了。” “十一,下輩子,一定要再讓我遇見你,我定好好的護(hù)著你,護(hù)你一世歡愉。” “十一,你這個傻丫頭……” “王爺,昨夜城東一處別院失火。” 孟修遠(yuǎn)抬眼看了梁武一眼道:“這等小事,自有管刺史cao持,以后,不要什么事情都來稟本王?!?/br> 梁武看了他一眼道:“那處別院是舒家的,屬下天亮之時去看過,里面有兩具尸體,屬下在那里找到了這個。” 話畢,一個被火熏的黑乎乎的東西出現(xiàn)在他的手里。 孟修遠(yuǎn)眸子一縮,這玩意兒他不陌生,是舒三元從來不離身的物件,是那個女人當(dāng)初送給他的。 雖然下面的絡(luò)子已經(jīng)沒有了,但是他絕對不會認(rèn)錯。 猛然起身,梁武道:“王爺,管刺史已經(jīng)親自派人過去了,而且,而且那兩具尸體已經(jīng)成了焦炭,什么也看不出來了?!?/br> 孟修遠(yuǎn)愣了愣,而后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此時,先不要讓舒小姐知道,另外,派人送信,讓二公子即刻回來。” 孟良辰是在三日后回的幽州城,城東那邊的事情就像滄海一粟,沒有激起任何浪花。 在外人看來,包括管刺史都覺得,不過是舒家倒霉,失了一處產(chǎn)業(yè)罷了。 至于那燒焦的尸體,哪個別院里沒有幾個下人呢? 孟良辰回了梁王府,剛剛梳洗之后,下面便有人過來請:“二公子,王爺請您去大書房說話?!?/br> 到了大書房,孟良辰有些意外,沒有想到舒清莞也在。 “父王!”先給孟修遠(yuǎn)行了禮,而后才道:“莞莞!” 舒清莞迎了上去,看了他一眼,想詢問,卻又礙于孟修遠(yuǎn)在場,只能暫時的按捺住。 “叫你二人前來,是想跟你們說說你們的事情。” 孟良辰與舒清莞對視了一眼道:不知父王要說的是何事?” 孟修遠(yuǎn)看了他一眼,顯然是不滿意他此刻揣著明白裝糊涂的樣子,沒好氣的開口道:“婚事!” 這下別說他,舒清莞先愣住了。 “孟伯伯,我,我爹還沒有回來?!彪m然 來幽州的時候她就決定了,要早些嫁給孟良辰,但是這種事情怎么能直接跟自己商量,這不是大人的事嗎? 孟修遠(yuǎn)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復(fù)雜,開口道:“令尊出門遠(yuǎn)游,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了。他走之前說過,雁門關(guān)大捷之日,就是你們的成婚之時?!?/br> 舒清莞張了張嘴,想說話,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 “所以?”孟良辰挑眉。 孟修遠(yuǎn)看著他,眼角的余光卻落在了舒清莞身上:“三日后完婚!” “不行!孟良辰猛然起身,他不是不想娶,而是不能這樣草率的娶。 孟修遠(yuǎn)卻沒有理會他,而是將目光放在了舒清莞身上。 他知道,舒三元的這個女兒,和別人不一樣,到底是有一半韃靼人的血脈,有那個女子的聰慧果決的。 若非老二堅(jiān)持要娶,他…… 罷了,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旁的什么都不要再想了。 “皇帝這些年視幾位藩王如眼中釘rou中刺,若不是沒有合理的理由,怕是早就動手了。而今因?yàn)橛闹葜?,你擅自離京,還調(diào)動了錦衣衛(wèi)這么多人手,皇帝必定不會再容忍下去的?!?/br> 孟良辰怵眉:“等雁門關(guān)那邊定下來,兒臣就立刻回京,向皇上請罪?!?/br> “呵呵!你,還是太年輕了??!”孟修遠(yuǎn)難得的大笑出聲,只是那笑聲里難言悲涼。 “三日后大婚,而后莞莞留在幽州,我讓李茂和芶安送你回京?!?/br> 孟良辰猛然睜大眼睛:“父王,大哥可還在京城呢!”自家老爺子的意思他清楚的很,若只是單純的回京,何須李茂和芶安護(hù)送。 孟修遠(yuǎn)閉上眼睛道:“如今你才想起他,遲了!” 話畢,良久之后,他才又開口道:“此事,說不得誰對誰錯,要怨,只能怨事不待人。京城那邊傳來了消息,皇上賜婚昭華郡主與你大哥,他,已經(jīng)同意了?!?/br> 孟良辰身子晃了晃,失重的坐回了椅子上。 昭華郡主常昭昭,他清楚,自家兄長絕對不會甘愿娶這么一個女子為世子妃??墒撬麉s同意了。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孟修遠(yuǎn)再一次嘆氣,而后看著舒清莞:“本王知道,這樣的安排過于倉促,與你不公。但是本王保證,等我梁王府渡過這次危機(jī),定然加倍的補(bǔ)償?!?/br> 舒清莞搖搖頭:“孟伯伯何出此言?不說我與恒之的親事,您與爹爹本就是至交,本就是莞莞的長輩。如今爹爹不在,伯父做主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仁情L輩,自然是為了晚輩好。” 話落音,孟修遠(yuǎn)的眼中有些意外,他知道此女聰慧,沒有想到竟然到了這個地步。 抬手道:“去吧,本王知道你們年輕人有滿肚子的話要說,出去走走吧!成親的事情,本王自會cao持。” 孟良辰噓了一口氣,起身道:“兒臣告退?!?/br> 舒清莞也福了福身子跟著他出了門。 出了大書房,孟良辰并沒有去章華院,而是送舒清莞回天街流水巷那邊的舒宅。 雖說決定了三日后成親,但是現(xiàn)在到底還是未婚夫妻,住在一處難免不妥。 原本,成親之前都不能見面的,他們這樣子已經(jīng)完全駁了禮數(shù)。 兩人沒有騎馬也沒有乘車,而是沿著大道一側(cè)并行。 寬大的衣袖下兩只手十指相扣,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頗有中歲月靜好的安逸。 第一次覺得王府與舒家的距離太近了一些。 舒家宅子比之王府也不差。 分南苑和北苑。 舒清莞住在南苑。 至于北苑,那是她從來都不會踏足的地方,那邊住了幾十名美人,都是舒三元的姬妾。 舒三元只要在幽州都會去那邊尋樂子,只是從不在那邊過夜。 到了南苑的蘅蕪院,酥梨迎了上來,身后還跟了幾個面生的小丫頭。 “小姐,您回來了?!笔媲遢更c(diǎn)點(diǎn)頭,臉上的淡笑一瞬間蕩然無存。 出京的時候她帶了四個丫頭,如今,如今只剩下酥梨一個人了。 她身后的那些,都是原來南苑里面伺候的或者新安排過來的。 一看見酥梨,一看見她臉上的那道疤,舒清莞心里就隱隱作痛。 葡萄她們幾個都是因?yàn)樽o(hù)著自己才喪命的。 每每一想起來,她心里就有些喘不過氣來。 “酥梨,我與孟二公子有話要說,你身上的傷還未痊愈,好生休息,先不必過來伺候了?!?/br> 酥梨點(diǎn)點(diǎn)頭,福身準(zhǔn)備退下去,身后的小丫頭卻不贊同的喊了一聲:“酥梨jiejie!”讓小姐和一個外男獨(dú)處一室真的好嗎? 酥梨朝她微不可見的搖搖頭,幾個人這才一齊退到院子里,回了下人住的廂房里,酥梨才道:“那是姑爺,以后見著禮遇一些。” 小丫頭大驚,沒有聽說小姐成親了呀?怎么就突然冒出來了個姑爺? 屋子里,孟良辰拉住舒清莞的手,而后直接伸手將人攬到了懷里:“莞莞,委屈你了,這輩子,我定不會負(fù)你?!?/br> 舒清莞輕輕的噓了口氣笑道:“一輩子太長,此刻說太早,且行且看吧!” 孟良辰失笑,捧住她的臉,抵住她小巧的鼻子道:“不信我?嗯?” 舒清莞不語,不是不信,而是人心易變。唯有活好當(dāng)下,方不負(fù)韶華。以后,以后誰知道呢? 不知為何,她心里有一股奇怪的感覺,空蕩蕩的,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