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御后(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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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從來沒有走過這條路,這會兒有些艱難,可是孟璋似乎并沒有要等她的意思,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里沒有了蹤影。只有銀狼來回的跑,一會兒不見蹤影,一會兒又竄出來她她身后亂拱,好像是在催促她,讓她走得快一些。 青黛感覺這路坑坑洼洼的,好像不像是下山的路,倒是有點像上山,可是銀輝院已經(jīng)是雁蕩山最高處了,再往上,還有往上嗎? 好在沒有走多遠,就看見了那道修長的身影。 晨風(fēng)微亮,吹的他那寬大的袖子來回的擺動。 青黛剛剛站穩(wěn),他伸手一把就抓住了青黛的衣領(lǐng),而后青黛只覺得腳底下懸空,迅速朝下墜去。 變故來的太突然,青黛嚇的尖叫出聲,這是要被摔死了嗎? 太嚇人了,以至于她根本就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衣領(lǐng)是被人抓住的,更沒有主意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在與她一起下落。 只感覺晨風(fēng)呼呼的從耳邊刮過。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這回真的要死了。 整顆心都揪到了一處,身子瑟瑟發(fā)抖,卻因為冷風(fēng)的緣故腦子特別的清晰,想暈死過去都很難。 剛剛一落地,根本不給她反應(yīng)的機會,孟璋直接松了手,她腿一軟就癱坐在地上。 孟璋一臉的嫌棄:“膽小如鼠,看來從狼窩里活下來的也不都是膽子大的。”他有些后悔了。 這么膽小,他留在身邊有什么用? 青黛卻沒有接話,癱坐在亂石之上大口的喘氣。 孟璋并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抬手指著方才跳下來的崖壁:“一個時辰,從這里爬上去,過了時間我不會給你留飯?!闭f完,雙手一展,自個兒便朝上飄去,很快就沒有了蹤影。 天已經(jīng)蒙蒙亮,周遭的景物已經(jīng)能大致看清楚了,只是青黛卻沒有太多的時間打量,望了望不遠處的絕壁,筆直的好像是被刀一刀切開的一樣。 從下面抬頭往上看,只覺得高聳入云,看不見頂端在哪里。 上面的石縫里長著幾顆干巴巴的灌木。 一個時辰,青黛突然就想哭,別說一個時辰,就是今兒一天她也爬不上去。 回頭看了看,銀狼并不在。 也對,先前他們是從上面直接跳下來的,狼是下不來的。 一聲響動,一道鐵索從上面拋了下來。 她眼睛一亮起身扯了扯鐵索頭上的那一截繩子。 而后用繩子攔腰綁住自己。還謹慎的多纏了一道,打了兩遍死結(jié)。 自以為這樣就安全了,卻沒有想到這樣子往上爬就得帶著鎖鏈的重量,更為不容易。 可若是在不容易和性命之間做個明確的選擇,她覺得無論怎么不容易都沒有活著重要。 綁好了自己然后抓著鐵索就朝上爬去。 崖壁太光滑了,連個可以踩腳借力的地方都沒有。微微用力大一些,人就蕩出去老遠,離下面還沒有多遠,手就火辣辣的疼。 她仰臉看了看上頭離自己還有老遠一截的灌木,約莫有手指粗細的灌木,看著葉子有點像側(cè)柏,心想著怎么也得到那里,到那里腳就有借力的地方了,手就可以稍微的歇歇了。 有了希望,好像手也不那么疼了,拽著鐵索,腳尖墊著崖壁,一步步朝上爬去。 一步,兩步,看著近在咫尺,爬起來卻總是到不了。 待能夠到那顆灌木的時候,她微微松了一口氣。再朝上兩步,腳就可以踩在灌木的根部,讓磨的通紅的手稍微舒緩一下。 只可惜,高興的有點太早了。 她的腳剛剛踩上去,手剛剛松開,那灌木就倒了下去,她整個人一個虛晃直接掉了下去。 這回又是一聲尖叫,心里卻明白自己這回真的是一個人,腰間的繩子可靠不可靠還兩說,若不自救,這個高度掉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瞇著眼睛,尖叫一聲之后,手忙腳亂的一把抓住了鐵索,而后又滑下去了兩丈遠。 這回不只是手,這個姿勢,兩條腿和胸口都磨掉了皮。疼的她忍不住哭出聲來,恨不得就這樣死了算了,省的一日一日的煎熬。 看了看那抬眼看不見頂?shù)慕^壁,咬牙再一次朝上爬去,她想著,若是再掉下來一次,那就聽天由命吧。 或許死了就解脫了。 手火辣辣的疼,而后漸漸的疼的都麻木了。那磨破的地方磨的越來越嚴(yán)重,攀過的鐵索上都沾著血,她卻漸漸的感覺不到疼了。 腿腳發(fā)軟,頭也昏沉沉的,心中倒是還記得,不能松手,要爬上去。 隱隱約約,她感覺好像離崖壁頂端近了很近了,她都能看見那頭銀狼了。 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總算是要到了。 哪知這口氣一松,人就跟一坨石頭一樣筆直的朝下墜去。 這回她再也沒有想到自救,只覺得自己好像飛起來了一樣,她想著等會兒摔下去一定要狠一些,重一些,這樣疼痛的時間就會變的短一些,她就可以死的利索一些了。 孟璋站在崖頂,迎風(fēng)而立,看著從面前掉下去的人,一瞬間他有一個念頭,這么沒用的東西,摔死算了。 可下一刻,心不由己,伸手一扯腰帶就飛了出去,而后拽著腰帶,提著不省人事的人如同拎著一只小雞一樣大步朝銀輝院走去。 進了屋子,隨手將人往羊皮毯子上一丟,而后朝銀狼看了一眼,銀狼便拖著尾巴出了屋子。 他去里間拿了個小箱子出來,走到青黛面前坐了下來。而后,一把抓住那雞爪子一樣的手,手心里血rou模糊,沒有一處完好的。本來沒有一點rou的手指頭這會兒腫的又圓又硬。 看的他直蹙眉。 伸手一把扯開青黛身上的衣服,想了想,連褲子都一起拽了下來。 男女大防什么的他不懂,這玩意也沒有人告訴他也沒有人敢告訴他。 再說了,就算是懂他也覺得無所謂,這丫頭這個身板,就是一木頭疙瘩,黑糊糊的顏色比燒雞好一點,身上都是骨頭,一看就覺得咯手,還沒有小狼崽子好看。 只是,看見那胸口血淋林的地方嘴就抿了抿,撿了這么一個沒用的東西回來,剛才自己為什么要將人帶回來?又弱,又蠢,又膽小,再沒有比她更差更蠢的了。 一生氣,那上藥的力道就不輕了,本來該用溫水將傷了的地方清洗一次,可他眼下根本就沒有打算那么干,直接將一瓶似酒非酒的東西倒在了青黛的胸口,而后用細棉帕子像擦桌子一樣的擦過去。 昏死過去的人愣是被疼的醒過來,而后身體本來的一縮蜷在了一處。 身上跟被火在灼燒一樣,疼的她恨不得立刻死過去。 胳膊上和腿上腳上的涼意讓她意識到自己被剝光了。 雖然她只有七歲,可她也是好人家的姑娘,聰明伶俐,又不是傻子。 哪怕知道自己還小,但是她有羞恥心??! 但是孟璋似乎并不滿意她的舉動,將瓶子里的東西直接澆到她的腿上和手上,疼的她嘴唇都咬破了還是沒有忍住大叫出聲。 孟璋似乎極討厭她這樣子,將手里的帕子往她身上一扔便站了起來:“既然還沒有死就自己上藥?!痹挳?,轉(zhuǎn)身進了格扇后面的寢室。 青黛咬的自己滿嘴血,不敢發(fā)出聲音,身子蜷成球一樣,痛入骨髓,恨不得一頭撞在不遠處的桌子腿上死了算了。 一波疼痛過了之后,她這才緩了口氣,坐起來用帕子擦了擦。 她覺得自己的傷其實就是看著嚇人,并不重,皮rou傷而已,被這么一折騰,倒像是很嚴(yán)重了。 箱子里還有一只瓶子,里面裝著藥粉,上面寫了金瘡二字,她拿起來將藥粉灑在傷口上,而后才發(fā)現(xiàn)之前一直滲血的傷處竟然一點血也沒有了。 先前她只當(dāng)是那人不高興故意折騰自己,沒有想到他是真的在幫自己,倒是她自己小人心了。 歉意歸歉意,心頭的懼怕并沒有因此減少??戳艘谎鄣厣蟻G著的帶血的袍子,咬牙將它撿起來簡單的套在身上。 雖然住在一個院子里,但是這院子也不小,她總不能赤裸著身子跑出去。 哪知她才剛剛站起來,褲子還沒有提起來孟璋就從里間出來了,冷眼看著她道:“不許穿衣裳?!?/br> 青黛瞬間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