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黑夜酒吧
王瑾再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尸體既然已經(jīng)被領走了,那么自己的辯冤眼也無處使用。 王瑾的辯冤眼雖然能夠辨別冤屈,但是使用也有很多的限制。 就像是對活人使用,必須是四目相對才可以。 而如果對死去的人使用,則必須是接觸到死者的尸體才行。 唯有對某種物體使用辯冤眼,方不受這些限制。 比如所那柄漢劍…… 想到這柄漢劍,王瑾立刻問道:“老高,那柄劍你查了嗎?” 高楓搖頭苦笑道:“根本就無從下手,那柄劍是房四海收的古董,可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瘋了,家人也都被他殺了,所以這條線索算是斷了?!?/br>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蓖蹊謫柕溃骸澳沁@兩個死者與房四海之間有沒有聯(lián)系?” “經(jīng)過我們的調(diào)查,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备邨髯叩睫k公桌旁,拿起兩張死者的照片,說道:“不只是他們之間沒有聯(lián)系,就算是這兩個死者之間,都沒有任何的關聯(lián)?!?/br> “這個人叫做張大龍,是一個長途貨車司機,今年四十六歲。”高楓把其中一張照片,遞給王瑾說道。 王瑾把照片接過來,上面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健壯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干力氣活的男人。 “這個人不用我說,想必你也知道是誰了吧?”高楓又把另一張照片遞過來。 當王瑾看見這張照片的時候,眉頭立刻就鎖了起來。 這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照片上的他意氣風發(fā),周圍的人前呼后擁,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 “劉鵬華,鵬華企業(yè)的老總,二十年前白手起家,打下了一個商業(yè)帝國,是濱海市水產(chǎn)業(yè)的龍頭老大?!蓖蹊粗掌f道。 高楓嘆道:“沒錯,就是他?!?/br> “可是他們兩個人怎么能湊到一起去?”王瑾納悶的說道:“一個是跑長途大貨車的司機,一個是企業(yè)老總,完全就是風馬牛不相干的兩個人,怎么會去一個廢棄的工廠?而且還同時死在了那里?” “這也是我們現(xiàn)在調(diào)查的重點,據(jù)劉鵬華的秘書說,昨天劉鵬華正在開會,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后會也不開了,直接一個人離開了公司,還不允許任何人跟著,去哪里了誰也不知道。” 高楓又指著張大龍那張照片說道:“張大龍也是一樣,他妻子說昨天他們正在家中休息,張大龍也是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后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家中,也沒有透露去哪?!?/br> “那個電話查了嗎?” “是個空號?!备邨鳠o奈的說道:“案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了死胡同,在案發(fā)現(xiàn)場中,除了兩個死者的腳印之外,沒有第三者的腳印,兇手就像是幽魂一般,如果再沒有突破性的進展,這就只能成為一樁懸案?!?/br> 王瑾站起來,說道:“你自己慢慢查吧,我還有些事先走了。” 離開公安局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兩點鐘了,王瑾直接開車回到了偵探社。 ………… 晚上六點鐘,華燈初上。 王瑾驅車來到了濱海市最著名的酒吧一條街。 這條街道不過兩三公里左右長,但是林林總總的開了近百家酒吧。 所以被人戲稱為酒吧一條街。 剛剛踏入街口,王瑾就能聽見一陣勁爆的音樂聲,從四周的酒吧中傳來。 王瑾并沒有進入其中的任何一家,而是來到了其中一家名為“黑夜”的酒吧。 這家酒吧與眾不同的是,里面并沒有喧囂吵鬧的重金屬音樂。 而是放著悠揚歡快的輕音樂。 整間酒吧中透著一股寧靜。 與其說這是一間酒吧,倒不如說是一間另類的咖啡廳。 吧臺后面的服務員見到王瑾進來之后,立刻從后面走了出來。 “瑾哥,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王瑾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人屠那小子來了嗎?” “這祖宗今天下午就來了,剛才在后面還給人揍醫(yī)院去了?!狈諉T一聽王瑾的話,臉上立刻露出一副苦笑。 王瑾聽了之后,也半晌無語,最后說道:“以后你們可以立一個牌子,上面就寫楚人途與狗不得入內(nèi)?!?/br> 話音剛落,一個吊兒郎當?shù)穆曇艟蛡鱽磉^來。 “艸,王瑾,你個孫子又在背后編排我?!?/br> 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穿著一件長款的黑色風衣,還留了一頭齊肩長發(fā),看那外表就不像什么好人。 聽見這個人的聲音之后,王瑾眼皮都沒抬的冷笑道:“編排你的人多了去了,不差我一個?!?/br> “臥槽,你想干架是不是?”年輕人挽著風衣的袖子就走了過來。 “干就干,誰怕誰!”王瑾也沒有退縮,同樣挽著袖子迎了過去。 那個服務員立刻站在兩個人的中間,雙手向兩旁一撐,不滿地說道:“兩位大哥,你們一個是幽冥仵作,一個是幽冥斬鬼人,都不是普通人,打起架來遭殃的是我?!?/br> “還有,我這小店開著也不容易,你們能不能給我省點錢,每次你們打完架之后,我都得花一筆重金裝修,我告訴你們,如果要是再有下次的話,我就直接去地府投訴你們了?!?/br> “……?!蓖蹊?。 “……?!背送尽?/br> 服務員見兩個人沒有動手的意思了,接著說道:“你們快去后面吧,別在這里嚇到我的客人?!?/br> “老子以后再跟你算賬。”楚人途把眼睛一瞪,然后向后面走過去。 “說的像你能打過我似的。”王瑾嗤笑道。 “臥槽……嘞!”楚人途剛想開口罵三字經(jīng),就看見那個服務員黑著的一張臉。 于是只能作罷和王瑾并肩向后走去。 這家名為黑夜的酒吧,表面上看起來挺普通的,但其實是濱海市鬼差們平日的聯(lián)絡點。 酒吧老板就是那個服務員,他實際上也是地府在人間的鬼差。 而要與王瑾掐架的人。 就是白天跟王瑾打過電話的楚人途。 也是王瑾這一次的合作人。 這個楚人途的幽冥職業(yè)是斬鬼人。 再加上他名字的諧音,所以又被鬼差這個圈子稱為人屠。 而在地府中,幽冥職業(yè)一共四個,隸屬于四大判官手下。 分別是察查司陸判麾下的幽冥仵作。 罰惡司鐘馗麾下的幽冥斬鬼人。 賞善司魏征麾下的幽冥滅妖師。 還有陰律司崔鈺手下的幽冥審判者。 王瑾和楚人途來到酒吧的后面,用法術打開了隱藏的結界。 然后推門走了進去。 這里,另成一片天地。 室內(nèi)足有兩百多平米,裝修得富麗堂皇。 娛樂設施應有盡有,仿佛來到了拉斯維加斯的大賭場一般。 “你挺長時間沒來這里了吧?” 楚人途走到吧臺前,拿著兩杯酒走回來說道。 “你了解我,我并不習慣這里的氛圍?!蓖蹊]有接過楚人途手中的酒,而是自己去拿了一杯果汁。 楚人途輕笑道:“你還是老樣子,習慣把自己當成個人?!?/br> “我本來就是人,只不過是暫時失去了一些東西而已?!蓖蹊m正了楚人途話中的錯誤。 “呵呵……?!背送拘α藘陕?,說道:“但就是丟失的這些東西,我們可能永遠都拿不回來了?!?/br> “永遠別說永遠,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事,也沒有絕對的事?!?/br> “行了,不跟你在這兒討論哲學了?!背送景驯械木埔伙嫸M,說道:“這次的任務可不好干啊?!?/br> 王瑾也抿了一口果汁,說道:“b級的任務,我成為幽冥仵作三年,還是第一次接這種任務。” “別說你了,我已經(jīng)有十年沒見過這種任務了?!背送镜恼Z氣有些說不出的古怪,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嘲諷,“那個叫林道真的家伙也真有兩把刷子,竟然能打傷血海地獄的守衛(wèi),然后從地獄中逃出來?!?/br> “血海地獄中的惡鬼,生前幾乎都是邪道的方士,能從血海地獄闖出來我并不奇怪,但是我奇怪的是,他是怎么逃出地獄的?” “血海地獄是第十三層地獄,要想從阿鼻之門逃回人間的話,上面的十二層地獄是必經(jīng)之路。” 王瑾緩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可是你要知道十八層地獄守衛(wèi)森嚴,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領,也會被地府的鬼差和陰兵抓住,怎么又能安全無恙的逃出來?” 楚人途的面色微微一變,環(huán)視了一圈之后,壓低聲音道:“你是懷疑地府有人幫忙?” 王瑾搖了搖頭,有些譏諷的說道:“與其說是有人幫忙,還不如說是故意而為之?!?/br> “如果他們是故意的,那他們?yōu)槭裁催@么做?”楚人途奇怪的說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見我們的日子太平凡了,所以想給我們找一些刺激?!蓖蹊柫寺柤绨?。 楚人途冷笑道:“下面那些人,只會玩這些花花腸子,讓我們干活還不給我們線索,追究責任還能把自己摘出去,濱海市常住人口一千多萬,藏一個人簡直太容易了,要想找到他,我們無異于大海撈針?!?/br> “那倒也不盡然,我懷疑最近濱海市的幾樁案件,就是林道真在幕后主使的?!蓖蹊蝗婚_口說道。 “你怎么知道?”楚人途納悶的看向王瑾,說道:“難道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 “我這雙眼睛看見了?!蓖蹊噶酥缸约旱碾p眼。 楚人途恍然大悟的說道:“我差點忘了,你們幽冥仵作的天賦技能,就是瞳術辯冤眼,你見到什么了?” “葬魂罐?!?/br> “葬魂罐,上古巫門的古老邪器,用人類生魂煉制成的法器?!?/br> 王瑾點頭道:“沒錯,就是那件法器,我在一位前輩的口中得知,這件葬魂罐就是林道真生前的法器?!?/br> “可是知道這點又有什么用?”楚人途皺眉道:“林道真現(xiàn)在是魂魄之體,做事無形無蹤,警察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蹤跡?!?/br> “我們雖然找不到他,但是我們能找到葬魂罐就行,葬魂罐是他的法器,他逃回人間之后,肯定會第一時間找到它防身,如果我們能先一步找到葬魂罐,那么只要等他主動送上門就行了?!?/br> “你有辦法?” “這件事交給我,兩天之后在這里我告訴你。”王瑾想起了太玄山上的老道,既然當年林道真石是被老道所殺,那么葬魂罐的下落老道也一定會知曉。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苯鉀Q了眼前的難題之后,楚人途整個人都變的輕松起來,看著大廳中的賭桌,說道:“去玩兩把?” “你自己去吧,我沒有興趣。” 楚人途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可真沒有情調(diào),你這輩子肯定是個老光棍?!?/br> “滾?。?/br> 而這時,王瑾突然想起了生死瞳的事情。 于是立刻喊住了楚人途。 “人屠,我有一件事問你?!?/br> 楚人途又坐了回來,說道:“什么事?” “你知道生死瞳嗎?” 聞聽此言,楚人途瞳孔猛地一縮,手中的酒杯直接變成了碎片。 “你是在哪聽到這個名字的?”楚人途立刻抓住王瑾的手腕,焦急的問道。 王瑾冷靜的說道:“我是在論壇的帖子上看到的,這生死瞳究竟是什么?” 楚人途松開了王瑾的手腕,說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那是一個禁忌,是地府之中的禁忌,因為這個東西在二十年前,曾經(jīng)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br> “陰陽兩界的鬼差,幾乎全部都死絕了?!?/br> “老王,記住我的話,千萬不要在任何場合提起這三個字?!?/br> “不,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一定要把這三個字忘了,從你的腦海中抹去,否則一定會給你惹來滅頂之災?!?/br> 看著楚人途臉上的緊張之色,王瑾心中忽然覺得,自己懷里的那枚生死瞳,并不是什么寶貝,而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楚人途是什么樣的人,他太清楚不過了。 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連閻王爺都敢照罵的主。 可是如今提到生死瞳,竟然變成了如此模樣。 可想而知他內(nèi)心的恐懼了。 “你見過……那個東西嗎?”王瑾又試探著問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背送揪従彄u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