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連敗
“看什么看?我侄兒的話你們沒有聽到嗎?”王寂手中長劍一掃,一道深不可測的劍痕,便出現(xiàn)在了柳三劍的腳下。 柳三劍不禁向后退了幾步,脊背一陣發(fā)涼,他明明眼睜睜的看著王寂出劍,可是身體卻無法躲開,如果說王寂剛剛想要?dú)⑺?,那么他可以說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甚至連怎么死的,都不一定能弄清楚。 看著虎視眈眈的王瑾和楚人途,柳三劍心中不由得暗嘆倒霉,自己真是流年不利,你說走了就走了唄,非得想著坐收漁翁之利,現(xiàn)在可好了,能不能留得住這條命,還在模棱兩可之間呢。 “前……前輩。”柳三劍膽兒突的拱起手來,對著王寂說道:“如果我們僥幸贏了這兩個小兄弟,前輩可不可以放我們一條生路?!?/br> “我剛剛說過了,只要你們能打贏我們,我大伯是絕對不會為難你們的。”還沒有等王寂發(fā)表意見,王瑾就搶先開口道。 “沒錯,我侄兒的話就是我的話,你們要是敢不聽的,我現(xiàn)在就把你們廢了,然后扔進(jìn)山里喂狼?!?/br> 王寂在說話的同時(shí),身體內(nèi)也涌出了一陣森寒刺骨的殺意,向柳三劍以及他的屬下壓迫過去。 柳三劍哪里還敢怠慢,把頭點(diǎn)得跟小雞啄米似的,說道:“既然如此,晚輩就與這兩個小兄弟切磋一下?!?/br> 見柳三劍同意了,安國海把手中的盤龍戟一橫,說道:“我第一個陪你玩玩,只要你能贏得過我,這桿大戟就是你的了。” 柳三劍剛想動身,他身后的一個屬下就跳了出來。 “主上,他的修為與我相當(dāng),主上身為高級鬼差,就算是打贏了他,只怕也會被說是勝之不武,所以還是讓屬下與他過幾招吧?!?/br> 柳三劍怔了一下,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他本來就不想動手,正如他那個屬下所說的一樣,贏了的話會被人說以強(qiáng)壓弱,輸了的話面子上更是不好看。 本來柳三劍想的很好,這里要是只有他們一伙人的話,就準(zhǔn)備靠著人多勢眾,把王瑾他們?nèi)苛粼谶@里,可是現(xiàn)在王寂卻突然出現(xiàn),打亂了他所有的計(jì)劃,這就讓柳三劍不敢再造次,行以多欺少之事,免得寶貝沒撈著,還把自己的小命搭進(jìn)去了。 看著柳三劍的屬下,安國海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放在進(jìn)入瘋門村之前,他還真不敢說一定能把他拿下,可是現(xiàn)在他得到了敖風(fēng)的盤龍戟,而且還被盤龍戟改造了身體,現(xiàn)在的他,單論實(shí)力來說,已經(jīng)不差于普通的高級鬼差了。 “三招,你要是能在我手下走過三招,這桿大戟就是你的了。”安國??粗f道。 “找死!”而柳三劍的屬下聞言,頓時(shí)勃然大怒,因?yàn)樗羁痰母惺艿搅?,安國海言語中對他的不屑和嘲諷。 話音剛剛一落,這個人突然消失在原地,同時(shí)空氣中響起一陣急嘯的破空風(fēng)聲。 “哼,雕蟲小計(jì)?!卑矅_B腳步都沒有動,手中的盤龍戟看似隨意的向前一劈,只聽得一聲牛皮鼓般的悶響,然后就見一道身影,如脫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向后倒飛了出去,末了口中還鮮血狂噴。 噴泉似的鮮血,看起來頗為壯觀。 地上還有幾只精鋼打造的弩箭,不過已經(jīng)被安國海斬?cái)嗔恕?/br> 一招! 連一招都沒有擋住,這個人就被安國海重創(chuàng),生死不知。 王瑾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就這兩把刷子,還敢出來干打家劫舍這種事,你們未免也太自傲了吧?!?/br> “無趣,實(shí)在是太無趣了?!背送疽矒u頭道。 柳三劍那個屬下的手段,看似很詭異,可以讓自己憑空消失,與王瑾的神足通,還有楚人途的五行挪移法很像。 不過本質(zhì)上卻大為不同,王瑾和楚人途的法術(shù),是真的可以靠法力破開空間,消失在原地又出現(xiàn)在另一個地方。 而這個人的手段,只不過是他的速度非??於?,快到讓人的眼睛無法反應(yīng),從而造成了突然消失的假象,再配合上他的弓弩兵器,確實(shí)是如虎添翼。 可是他這手法術(shù)能瞞過其他人,可是在場的哪個不是高手,又豈能瞞得過眾人的眼睛? 反倒是王寂和那個道人,對于安國海這一招,頗感到有些興趣。 而柳三劍看到這一幕,心里則是咯噔一下,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兒的地方,自己……好像是踢到了鐵板。 他對自己這個屬下的實(shí)力,太清楚不過了,雖然他也能輕易的將其擊敗,但是絕對做不到安國海這么輕松隨意。 按目前這種情況來看,就算是沒有王寂在一旁幫忙,自己好像也奈何他們不得。 想到這里,柳三劍心中一陣苦澀,本來以為是幾只小肥羊,可是誰能料到,這肥羊的背后,不但有獅子撐腰,連他們自己本身,也是披著羊皮的狼。 安國海似笑非笑的看著柳三劍,說道:“如果閣下想親自動手的話,在下也樂意奉陪到底?!?/br> “且慢?!蓖蹊首鞑粷M的說道:“安兄你已經(jīng)勝了一局,這第二局就要交給我了,風(fēng)頭總不能讓你一個人搶去吧。” “嗯,這倒也是,那么接下來的就交給你們。”安國海收回盤龍戟,瞥了柳三劍一樣,大聲嘆道:“真是無趣啊,太讓人失望了?!?/br> 柳三劍臉色黑的跟碳一樣,但是又不敢說出什么,只能把這股火壓在心底。 “別說我沒給你發(fā)泄的機(jī)會,你和你的手下,可以一起上,只要能打敗我就行?!背送究粗齽Πl(fā)黑的臉色,火上澆油的說道。 王瑾也在旁邊添油加醋的說道:‘別白費(fèi)功夫了,不是我小瞧你們,如果單打獨(dú)斗的話,你們幾個人根本就不夠看,還是一起上吧,那樣還能有趣點(diǎn)?!?/br> 王瑾的話一出,柳三劍的那些屬下就再也忍不住了,除了被安國海重傷的人,剩下的五個人同時(shí)沖了出來,各自手持兵器向楚人途和王瑾攻了過去。 楚人途朗聲一笑,大喝道:“你們?nèi)冀o我過來吧!” 北冥炁功狂飆而出,真真如怒海翻濤一樣,把那五個人盡數(shù)攏到自己身前。 “好俊的功夫。” 見到楚人途這招北冥炁功,王寂眼睛一亮出言贊道。 那個道人也頻頻點(diǎn)頭,說道:“你侄兒的這兩個朋友,都不是等閑之輩,我在他們身上都感覺到了上古強(qiáng)者的氣息,日后成就定當(dāng)非凡,不過你的侄兒我卻有些看不太透,我只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佛氣,難不成他是佛門弟子?” “不知道,等一會解決完這幾個不開眼的,回玄清觀之后要好好盤問他一番,我王家世代都是修道的,老爺子怎么會讓他去修佛呢??!蓖跫乓布{悶的說道。 “對了,你小子一直跟我說你是孤兒,現(xiàn)在這到底怎么回事?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要是在瞞著我,可就不夠意思了?!钡廊送蝗豢粗跫耪f道。 王寂的臉上閃過一絲愧疚,說道:“蕭兄,這件事是我不對,不過我也有難言之隱,等事后我一定向你賠罪?!?/br> 見王寂這么認(rèn)真,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的印象中,自己與王寂相識的幾十年來,他從來都是一副玩世不恭,殺伐果斷的模樣,如今變得這么正經(jīng),他倒有些不自在了。 “別rou麻了,到時(shí)候把你珍藏的好酒拿出來一些就行了?!?/br> 而此刻,楚人途那邊也有了變化。 柳三劍的五個屬下,各持兵器向王瑾和楚人途攻去,可是卻被楚人途用北冥炁功,全都攏到了自己的身前。 索性,那五個人就把兵器,齊齊向楚人途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可是就在兵器的鋒芒,距離楚人途身體只有一寸左右的時(shí)候,卻突然凝滯在了那里。 空氣中仿佛出現(xiàn)了一道無形的汪洋,把他們的身形凝滯在那里,難以寸動分毫,即使他們拼盡了全力,也無法掙脫。 而楚人途的嘴角,則是突然露出一絲壞笑,將北冥炁功猛地一收,在巨大的慣性之下,那五個人的兵器,同時(shí)向彼此砍了過去。 好在他們反應(yīng)的話,倉促之間避過了要害,但即使是這樣,身上也掛了彩。 “你使得是什么妖法?”一個持劍的男子高聲喝問道。 “妖法?”楚人途眉頭一挑,右手猛地一揮,狂猛的法力直接飆向了說話之人。 嘭! 法力擊打在他的胸口之上,直接將他的胸骨擊碎,如同一灘爛泥似的摔在地上,已經(jīng)沒有了生息。 “不錯,這小子合我的口味。”見楚人途動手殺了人,王寂眼中閃過一絲贊嘆。 “好狠毒的人,竟然連他的魂魄都不放過。”那人的同伴檢查了他的尸體之后,頓時(shí)站起來指著楚人途大喝道。 沒錯,剛剛那一掌,楚人途不但把他的生機(jī)震碎,就連他的魂魄也隨之震散。 不是楚人途心狠,鬼差之間如果只是簡單的切磋還好,可一旦要是真動上手了,那么就是你死我活的生死之戰(zhàn)。 正所謂打蛇不死,必有后患。 因?yàn)橐粫r(shí)心軟,放過了自己的敵人,結(jié)果反過來被敵人給暗算身死,這種例子層出不窮,所以還是直接徹底一點(diǎn)的好。 “我很快就會送你們?nèi)ヒ娝?,不用著急?!背送倦m然臉上掛著笑容,但是眼睛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不要,我們認(rèn)輸了!”柳三劍感覺到楚人途身上的殺意,立刻開口說道:“我們認(rèn)輸了,這次是我們有眼無珠,還請幾位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br> 柳三劍聲音中充滿了苦澀,他知道自己這回是真的栽了,也清楚的認(rèn)識到了,自己完全不是楚人途的對手。 這個世道太詭異了,小小的中級鬼差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可怕了?連高級鬼差都不是對手,他甚至懷疑,醉翁和姜峰死在瘋門村中,是不是也是這三個中級鬼差搞的鬼? 他卻不知,自己歪打正著,還真猜對了,雖然醉翁不是直接死在他們的手中,可也是在他們的算計(jì)之下身死的,而姜峰更是被他們搞的魂飛魄散,。 “晚了,如果此刻我們的角色兌換,你會放過我們嗎?”楚人途聲音很是平淡的問道。 而柳三劍直接愣在了那里,然后嘆了一口氣,搖頭道:“不會?!?/br> 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人,說那些謊話也沒有意義,雖然他剛剛說,只要王瑾和楚人途把瘋門村內(nèi)得到的東西交出來,就會放他們一條生路,但是誰都知道,當(dāng)時(shí)王瑾和楚人途要是真迫于強(qiáng)權(quán),把東西交了出去,那么等待他們的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 “所以,你們今天是必死無疑了,如果想活著的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我們?nèi)四闳我膺x一個打敗,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蓖蹊粗齽φf道。 楚人途的北冥炁功也再次狂飆而出,向剩下的四個人涌過去。 “不要,住手!” 柳三劍心急之下,直接出手阻擋,三道碧綠色的鋒芒,懸浮在他的頭頂,向楚人途激射而去。 “你的對手是我?!?/br> 見柳三劍動了手,王瑾也身形一閃,橫到了柳三劍的身前,右手“般若因”拍出,將柳三劍的攻擊擋住。 “柳三劍,這相比也是你名字的由來吧?”王瑾看著柳三劍頭頂?shù)娜辣叹G色鋒芒。 那赫然是三柄柳葉短劍。 形狀與柳樹葉一模一樣,渾然不似劍形,長短約有三寸左右,與其說是短劍,不如說是飛刀更準(zhǔn)確一些。 “我跟你拼了!” 柳三劍怒吼一聲,頭頂?shù)娜~飛刀,突然幻化出漫天的飛刀幻影,如同狂風(fēng)驟雨一樣,向王瑾鋪天蓋地的射了過去。 轟隆?。?/br> 飛刀幻影準(zhǔn)確無誤的穿過王瑾的身體,然后轟擊在地面之上,激起了一片灰塵。 然而等灰塵消失之后,他卻突然發(fā)現(xiàn),王瑾的尸體并沒有在地上。 “不好!“ 柳三劍心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感覺頭頂傳來了風(fēng)雷呼嘯之聲。 抬頭一看,一道夾雜著雷電的龍卷風(fēng),從天空中飛卷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