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飛頭降與靈鬼降
“怎么會這樣?”張龍飚驚訝的問道,此刻他心中的震撼,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對于陳鋒和鐵岳的能耐,他是在清楚不過了,可是如今卻變成這副模樣,直覺告訴他,自己的小兒子,這次恐怕是踢上了一塊鐵板,而且是一塊堅硬無比的鐵板。 帕那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們還是太低估了對方,他們都不是尋常的世家子弟,我們進(jìn)去的時候,陳先生已經(jīng)重傷昏迷,鐵先生與他動手,也很快就被打成了重傷?!?/br> “那現(xiàn)在怎么辦?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對付他們嗎?”張景炎在一旁不死心的問道,“師兄,你能不能打得過他們,就這么咽下這口氣,我心中實在是不甘心?!?/br> 張龍飚的面色也變得鐵青,十分難看,他縱橫江湖幾十年,還沒有吃過這么大的虧,而且偏偏還沒有辦法去報復(fù)人家。 帕那搖搖頭,說道:“剛剛在里面我與他簡單試探了一下,他的修為絕對不次于我,甚至比我還要強,如果是正面相拼的話,我估計很難占到便宜?!?/br> 見帕那都如此說,張景炎十分沮喪的靠在椅子上,說道:“連師兄你都沒有辦法,看來這回是真的要認(rèn)栽了?!?/br> “那也不盡然?!迸聊峭蝗簧衩氐男α艘幌拢缓笈e起了手,“你們看這是什么?” 張景炎盯著看了一會兒,眼睛一亮,說道:“是頭發(fā)。” “沒錯。”帕那說道:“這頭發(fā)就是打傷鐵先生和陳先生那個人的頭發(fā),我想小公子應(yīng)該也是他打傷的。” “師兄,難道您是想……”張景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臉上漏出了激動之色。 帕那點了點頭,說道:“有了這頭發(fā),或許我可以試一下。” “炎兒,賢侄,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我怎么一點都聽不懂???”張龍飚坐在一旁,聽得是云里霧里,完全搞不懂兩個人在說什么。 張景炎立刻開口道:“父親,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有了那個人的頭發(fā),師兄就可以施展降頭秘術(shù),讓他在無形無影之中著道,受盡折磨之后才會死去?!?/br> “也就是說,只要有了這頭發(fā),就可以為曉斌還有鐵岳他們兩個報仇了,是嗎?”張龍飚神色激動的問道。 “理論上是這個樣子,不過具體的還要等我施法以后才知道?!迸聊俏@了一口氣,接著道:“那兩個人都不是好像與的等閑之輩,以我的道行實在是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我要先開壇做法,或許能成功,或許會一敗涂地?!?/br> 不得不說,帕那真是一個聰明的人。 剛剛楚人途與陳鋒爭斗的時候,頭發(fā)不小心被毒蝎蠱截斷一綹,掉在了地上。 同時楚人途的肩膀上,也遺留下了幾縷發(fā)絲,其實帕那將目標(biāo)放在地上那綹頭發(fā)更為可靠,以他的手段,瞞過王瑾和楚人途帶走幾縷發(fā)絲,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他卻偏偏沒有,而是借著拍楚人途肩膀的時候,將他肩膀上的頭發(fā)暗中夾在了手里,而楚人途和王瑾沒有絲毫的發(fā)現(xiàn)。 而頭發(fā)落到帕那這個降頭師的手中,對楚人途來說肯定不會有什么好處。 或許,一次致命的危機,正在暗中向楚人途襲來。 “賢侄,如果失敗了的話,對你有沒有什么危害?”張龍飚突然問道。 帕那笑著搖搖頭:“我與景炎不同,景炎的修為尚淺,如果做法失敗那么就會受到重傷,而如果換做我就不一樣了,我要是做法失敗了的話,頂多就是被降頭反噬,虛弱個幾天,吐兩口血而已,而且也不一定會失敗,伯父放心好了?!?/br> “師兄,那我回去之后,立刻幫你準(zhǔn)備開壇做法需要的東西?!睆埦把自谝慌哉f道。 帕那點了點頭,開口道:“最好是弄一只五年以上的公雞,年限越久越好?!?/br> “好,這點就交給我辦了?!?/br> 說完之后,張景炎立刻拿出了手機,撥了一串電話號碼,然后吩咐電話那頭的人,開始準(zhǔn)備需要的東西。 而他們一行人,也驅(qū)車向張家的別墅駛過去。 ………… 王瑾一直注視著那輛黑色轎車,等到他們離開之后,王瑾的心才算放心,不過心中卻始終有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好像要發(fā)生什么事似的。 “你在想什么呢?”楚人途走過來問道。 “沒什么,總是感覺有些心緒不寧,好像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似的?!蓖蹊獡u了搖頭,將自己腦海中的雜念拋開。 “那我告訴你一件事,或許能讓你放松一下?!背送咀叩缴嘲l(fā)旁坐下說道。 “哦?”王瑾也緊跟著走了過去,說道:“什么事?” “我想,我已經(jīng)找到了南蒙山木屋兇案的兇手了?”楚人途什么神秘秘的說道。 “你找到了?”王瑾眉頭一挑,不解的問道:“是誰?” “就是剛剛那個泰國人。”楚人途喝了一口水,接著道:“開始的時候,我們看見了那只蠱蟲尸體,所以就先入為主的認(rèn)為,這一定是苗疆的蠱術(shù)師所為?!?/br> “但是我們卻沒有想,這會不會是一個障眼法,或者說是禍水東移的把戲?!?/br> “苗疆的蠱術(shù)師我雖然沒有與他們打過交道,但是也有所為耳聞,他們與自己的蠱蟲朝夕相處,視為們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這么重要的東西,他們怎么可能隨手拋棄?哪怕這只蠱蟲已經(jīng)死了,除非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要不然這些蠱術(shù)師,是絕對不會拋棄自己的蠱蟲的?!?/br> “就算你說的又道理,可是你又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這件案子就是那個泰國人做的?”王瑾反問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泰國人并不是普通人,應(yīng)該是南陽一代的法師,降頭師。”楚人途看著王瑾說道:“我想這一點,你應(yīng)該能確認(rèn)了吧?” 王瑾不做聲的點點頭,剛剛帕那控制小鬼偷襲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對方的底細(xì)。 養(yǎng)小鬼,這是南洋地區(qū)的法師,最喜歡干的一件事情。 就好比中土道家弟子畫符,佛門弟子誦經(jīng),是最基本的功夫,也是最厲害的本領(lǐng)。 楚人途接著說道:“據(jù)我所知,在泰國的降頭術(shù)之中,以靈鬼降與飛頭降最為狠毒伶俐?!?/br> “先說這飛頭降,凡是修煉飛頭降的人,必定會有兩個特征,那就是身上的血腥之氣特別重,因為修煉這門降術(shù),需要大量的人類血液,第二個特征就是,飛頭降的修煉者,脖子上必定會常年系著一條圍巾?!?/br> “這是為什么?” 王瑾好奇地問道,對于降頭這方面的事情,他知道的是少之又少,只是聽過這種法術(shù),但是具體的內(nèi)容他卻不知道。 “顧名思義,飛頭降,就是可以讓自己的頭顱離開身體,飛到外面去殺人?!?/br> “傳說,修煉飛頭降的人,每當(dāng)午夜子時都會施法,讓自己的腦袋離開身體,并且拖著自己的五臟六腑和腸子,趁夜飛到有人居住的地方,然后將其全身的血液都吞噬干凈,而且不留絲毫的痕跡,直到五臟六腑和腸子吸飽了血液,才會重新飛回脖子上?!?/br> “飛頭降修煉者雖然能隱藏身份,可是脖子上的傷痕卻無論如何也隱藏不了,因此他們才會常年系著一條圍巾?!?/br> 聽了楚人途的話,王瑾略微有所思,據(jù)高楓所說,南蒙山木屋的那幾個死者,除了五臟六腑都消失了之外,身上的血液也同時消失不見,這倒很像是飛頭降的作風(fēng),在吸干血液的同時,還不留絲毫的痕跡。 可如果真是飛頭降所為,那塞進(jìn)他們體內(nèi)的衣服,又作何解釋呢? 總不能也是飛頭降能辦得到的吧,吸干了人血,還能將死者的衣物反塞進(jìn)體內(nèi),而且表面還不留任何的傷痕。 王瑾說出了自己的疑問,楚人途搖頭道:“這就是我即將要說的另一個降頭,靈鬼降?!?/br> “在泰國的修行界,因為飛頭降太過于歹毒,必須以人血為養(yǎng)分來修煉,有傷天和,所以這屬于降頭術(shù)之中的一種禁術(shù),如果有人膽敢擅自修煉,所有的法師都會追殺他,因為飛頭降修煉到后期,普通人的鮮血,已經(jīng)不能滿足其需要,必須要吸取血液中含有靈氣的鮮血?!?/br> “那些降頭師常年修煉降術(shù),體內(nèi)的血液早就蘊含了很多靈氣,所以他們就是最好的養(yǎng)分,是以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們也會竭盡全力追殺修煉飛頭降的降頭師?!?/br> “近十幾年來,還沒有聽過泰國那邊,有這么一個狠角色?!?/br> “那你說的靈鬼降又是怎么回事?”王瑾皺眉道:“靈鬼降,肯定與鬼有關(guān),難道是煉鬼嗎?” “說是煉鬼也差不多,不過這靈鬼降卻是比尋常的煉鬼要厲害多了?!?/br> 楚人途似乎是在回想腦海中的記憶,好一會兒之后,才開口道:“靈鬼降,首先必須要先練成一只小鬼,而且這只小鬼不能是普通的小鬼,首先必須是在母體之內(nèi)沒有出生的,只有這樣才能保住體內(nèi)的那口先天之氣,也就是泰國所謂的靈力?!?/br> “其次,懷有這個胎兒的母親,必須是純陰命格的人,然后要想辦法讓她在憤恨之中死去,心中的怨氣越大,以后煉出的小鬼就越厲害,然后在這個母親將死未死,尚存一口氣的時候,剖腹將嬰孩取出。” “然后再將母親的肋骨取下,磨制成刀,將胎兒的五臟六腑取出,尸體焚燒成灰泡制在尸油和鮮血的混合物之中,最后再將嬰兒的五臟六腑陰干,磨制成粉投入尸油之中?!?/br> “如此喪盡天良的邪門法術(shù),究竟是怎么傳下來的?”走過來的柳瑟正好聽見這段話,不由得開口說道。 楚人途搖頭道:“降頭術(shù)本身,基本上都是邪門法術(shù),所以法師是正還是邪,全都憑借他們的一顆心。” “這還沒有完,一切準(zhǔn)備工作都做好之后,還需要用法術(shù)再祭煉七七四十九天,這期間每天都要用降頭師的鮮血來供養(yǎng),以求得能與鬼嬰心靈相通?!?/br> “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尸油之中就會自動,衍生出一具新的鬼尸,只有拇指大小,這也是鬼嬰的寄身之所,而且這具鬼尸,降頭師也可以做成吊墜,貼身存放?!?/br> “這就是靈鬼降嗎?”王瑾聽了之后,嘆氣道:“這種辦法煉制出了的鬼嬰,冤上加冤,怨上增怨,單從怨氣來說,與鬼王相比怕是也不遠(yuǎn)了?!?/br> “沒錯,每年修煉靈鬼降的降頭師都不少,但是能真正修成的卻不多,大部分降頭師煉到這一步,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再往下深入修煉,就有著被鬼嬰反噬的危險?!?/br> 王瑾眉毛一挑,說道:“你的意思是,修煉到這個成都,靈鬼降還沒有徹底完成?” 楚人途點頭道:“這只能說是完成了一半,要想發(fā)揮出靈鬼降的真正威力,下面的修煉步驟才是最重要的?!?/br> “什么步驟?”王瑾和柳瑟同時開口問道。 “人鬼合一!” “人鬼合一?”王瑾與柳瑟面面相覷,有些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所謂的人鬼合一,就是用法術(shù)將自己與鬼嬰融為一體,如果成功的話,降頭師就會變成一個非人非鬼的存在,不但可以有著長遠(yuǎn)的壽命,而且還可以自由的在人鬼之間轉(zhuǎn)化,這才是靈鬼降的真諦?!?/br> 嘶~~~! 聽到這里,王瑾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靈鬼降竟然如此的霸道,可以自由的在人鬼之間轉(zhuǎn)化,那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如果一個人可以自由的將自己在人鬼之間轉(zhuǎn)化,那么就說明他同時有了人與鬼的兩種能力。 鬼魂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到,鬼魂做不到的事情,他也可以做得到,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jīng)不能稱作是人了。 或許,用鬼妖來稱呼他更為合適。 “難道南蒙山的殺人案,就是修煉靈鬼降的高手所為?”王瑾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