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妖雷
雷法,為天地三界之間,威力最強的法術(shù),有著法術(shù)三千,雷法為尊之稱。 而且雷法的種雷也有很多,有至陽至剛的天心雷,至陰至柔的癸水雷,還有最為普通的天雷,以及威力最強,破壞性最大的天罰之雷。 而妖雷,也是雷法中的一種。 妖雷共有兩種,第一種妖雷位于五雷之一,是道門五雷訣的一個分支,同時也是專門針對妖魔精怪之類的法術(shù)。 而第二種,顧名思義,就是妖怪所發(fā)出的雷法。 黑袍人手里拋出的那個黑色雷球,就是只有妖族才能施展出的雷法,除了有著天雷本身的龐大能量,還夾雜著磅礴的妖氣,比之普通天雷的威力還要高的多,與癸水雷的威力差不多。 如果王瑾被這一擊打中,不但身體的生機會被雷霆劈散,就算是僥幸活下來,那雷光只中夾雜的磅礴妖氣,也會在一瞬間將王瑾的五臟六腑,攪得稀巴爛,端的是狠毒無比。 但是更重要的是,妖雷只有妖族血脈才能施展,否則哪怕你道行通天,也只能召喚出別的雷霆,根本你不可能施展妖雷。 難道這個黑袍人竟然有著妖族血脈? 不過以黑袍人的修為,根本就不足以施展出妖雷,妖雷作為妖族最為凌厲的攻伐手段,只有那些頂級大妖才能施展,也就是相當(dāng)于人類修行者的練神返虛境界,和鬼差的裁決使級別。 而且這個黑袍人,在王瑾的手下連三招都撐不過,估計也就是煉精化氣境界,所以王瑾認定,他能施展出妖雷,一定是另有玄機。 不過不管怎么說,他確確實實的施展出了妖雷,不管他用的是什么辦法,這妖雷可是實打?qū)嵉?,聽著雷光發(fā)出了的霹靂炸響之聲,王瑾也不敢掉以輕心,就算他有大梵金鐘咒護體,被這妖雷打上一下,也夠他喝一壺的。 千鈞一發(fā)之際,王瑾腳步微微后撤,口中突然暴喝一聲,腦后浮現(xiàn)一輪金光閃閃的浮屠之像,空氣中梵音陣陣,一縷璀璨的金光從王瑾右手指尖衍生而出,然后迅速的向上蔓延而去,眨眼之間就已經(jīng)布滿了全身。 金光閃動著水波一樣的光澤,王瑾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西天佛國之中的金剛羅漢一樣。 “吼”! 一聲巨大的咆哮聲響起,王瑾右腳猛的向前一踏,背后的浮屠之像中,竟然走出了一個威嚴(yán)凜凜的金甲天神,手持金剛杵,雙腳踏著一尊金蓮。 “韋陀天神!” 見到這尊金甲天神之后,楚人途心中一驚,認出了這尊金甲天神的來歷。 正是佛門的護法大神,金剛韋馱菩薩,手中的金剛杵能降服三界六道之內(nèi),一切的妖魔鬼怪。 “韋陀降世印!” 王瑾沉聲一喝,雙手捏了一個印訣,然后迅速的推了出去,他身后的韋陀天神法身,也揮動了手中的金剛杵,迎向了飛襲而來的妖雷。 這段內(nèi)容說起來挺長,但實則就是剎那之間。 妖雷與王瑾的佛印,就已然撞在了一起,并沒有發(fā)生想象中的震天巨響,兩股力量相互糾纏在一起,互相吞噬消化,發(fā)出了“呲呲”的聲音。 不過仔細看過去就能發(fā)現(xiàn),妖雷與佛印周圍的空間,已經(jīng)發(fā)生了扭曲的狀況,那種感覺就好像是,隔著火焰去看某一處空間似的,空間扭曲的幅度越來越大,最后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漩渦,要是這么下去,別說這個房間了,就連整個偵探社都會毀于一旦。 如果想要阻止這種情況發(fā)生,那么就只能同時將妖雷和佛印泯滅,不過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修為道行必須比佛印和妖雷加在一起的力量,還要高出一大截才可以。 眼看情況就要爆發(fā)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楚人途和柳瑟在一旁干著急,卻幫不上忙。 好在最后一刻,佛印和妖雷的力量,同時消弭于無形,空間也迅速的恢復(fù)了正常,黑袍人發(fā)出這一記妖雷之后,已經(jīng)沒有了再戰(zhàn)之力,只能勉勵站在那里,當(dāng)他見到妖雷與佛印同時消失的那一刻,心已經(jīng)徹底沉入了谷底。 這妖雷已經(jīng)是他最后的手段了,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所以想用妖雷拉著王瑾一起死,可現(xiàn)在他的計劃落空,等待他的是什么,不用說也知道了。 將妖雷抵消之后,王瑾的臉色也有些蒼白,這“韋陀降世印”屬于大悲佛印中的高級印術(shù),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來施展,還是略微有些勉強,不過只要不頻繁的連續(xù)施展,倒也沒有什么大礙,頂多就是身體略微感到吃力而已。 見黑袍人再也無法施展出妖雷,王瑾也散去了韋陀降世印的法力,揮手打出一道“金剛縛魔印”,捆住了黑袍人的身體。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黔驢技窮了,還是把解除融魂訣的辦法交出來,我或許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蓖蹊叩胶谂廴嗣媲?,看著他的雙眼說道。 此時,王瑾已經(jīng)用上了久久不用的辯冤眼,控制住了黑袍人的心神。 “告訴我,融魂訣的解除辦法。”王瑾的聲音仿佛蘊含著一股魔力,鉆入了黑袍人的耳朵里面,黑袍人雖然被辯冤眼控制住了心神,但是卻本能的想要抵抗,不過最終還是沒有挨得住王瑾的瞳術(shù),心神徹底陷入了王瑾的控制之中。 聽到王瑾的問題之后,黑袍人目光呆滯的說道:“融魂訣,無藥可救,無法可解,中者必死無疑?!?/br> 王瑾的眉頭微微皺起,剛剛他還以為黑袍人是故意消遣他,所以才這么說的,可是現(xiàn)在看來,他說的似乎并不是假話。 阿秀這時也接過了話茬,說道:“他說的沒錯,據(jù)我所知,太爺當(dāng)初創(chuàng)造出融魂訣之后,就是因為這種法術(shù)太過于歹毒,一旦被擊中就無法可救,所以他老人家才會將其封存起來。” “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嗎?”王瑾不死心的問道,阿秀搖了搖頭,反倒是阿紫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在年幼的時候,曾經(jīng)聽族里的長輩說過,太爺將那些禁忌法術(shù)封存起來,一是為了不讓那些法術(shù)流傳出去貽害世間,而就是為了研究這些法術(shù),試圖找到破解這些邪術(shù)的辦法,幾百年過去了,我想太爺興許已經(jīng)研究出了融魂訣的破解辦法,只不過是我們不知道而已?!?/br> 王瑾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韓玲,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實在不行的話,我們還得去東北一趟,親自去長白山拜會胡三太爺,看看他老人家有沒有什么辦法。” “胡三太爺是東北仙家之首,位高權(quán)重,我們就這么過去,恐怕難以見到他?!背送緭u了搖頭,然后緩緩說道。 “不是還有我們嗎?到時候我們帶你過去,實在不行的話,你可以聯(lián)系東北的鬼差,我記得有一個守護者,不就是長年隱居在長白山的小天池內(nèi)嗎,同在長白山住著,大家都是鄰居,想必太爺就算不見我們,也會見見他吧?!卑⑿阍谝贿叧鲋饕獾馈?/br> 王瑾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辦法,東北的守護者一共有三個,分別坐鎮(zhèn)東北三省,其中有一個就隱居在長白山之上,據(jù)傳說那位守護者的血脈,就是九尾天狐的血脈,所以與狐族也算得上是近親,而且這個守護者,還是從二十年前那件事中活下來的,在鬼差之中屬于絕對的老資歷了,就算是地府的閻君,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那他怎么辦?殺了?還是放了?”柳瑟提著白鷺劍,看著黑袍人說道。 這倒是讓王瑾有些為難了,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還真是不愿意殺人,王瑾雖然現(xiàn)在是個鬼差,可是骨子里一直都把自己當(dāng)成人,只不過有著普通人沒有的力量,所以他行事還是愿意按照人類世界的規(guī)則來辦,所以他沒有殺察坤,而是準(zhǔn)備把他交給警察。 但要是把黑袍人放了,王瑾還不甘心,他大搖大擺的來這里殺人,讓后再讓他毫發(fā)無傷的走掉,傳出去別人會怎么看,而且以黑袍人的行事作風(fēng),就算今天把他放了,他心中也不會領(lǐng)情,反而會始終記著這件事,等到日后還會回來報仇。 思來想去,王瑾眼中閃過一絲狠色,說道:“既然他敢來這里隨意殺人,那么我們就做做好事,直接把他超度了吧。” 王瑾的言下之意很清楚,那就是直接把黑袍人弄死,免得他以后再來找麻煩。 楚人途笑道:“早這樣就對了,直接一掌把他震死,然后我再費點力氣,用符火把他的尸體燒干凈,保證不留下一點痕跡?!?/br> 說著,楚人途掌心之上,出現(xiàn)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炁團,隱隱化做一條游魚的形狀,正是他所修煉的逆八卦。 可是就在楚人途想要一掌斃了黑袍人的時候,窗戶外面卻突然傳來一聲尖嘯,然后三道破空風(fēng)聲響起,向楚人途的后腦和背心激射而去。 聽見身后傳來的破空風(fēng)聲,楚人途右手猛地向后一揮,黑色的炁團一圈一轉(zhuǎn),就將激射過來的東西抓住。 三支精鋼打造的箭矢,然后同樣一個身著黑袍的身影,從窗戶跳了進來,跳進來的一瞬間,她也將手里面的東西扔在了地面上。 頓時,一股刺鼻的白煙散發(fā)出來,并且迅速的擴散到整個屋子。 “臥槽,催淚瓦斯!”楚人途驚呼一聲,立刻掩住了口鼻,向一旁退過去。 王瑾也愣了,他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用現(xiàn)代的科技武器來對付他們,王瑾他們都算是修行人,在他們的眼中,普通的槍支彈藥就相當(dāng)于廢鐵,尤其是對那些頂尖高手來說,就算是身處炸彈爆炸的中心點,也未必能傷得了他們分毫,所以對于現(xiàn)代化的武器,修行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輕視之心。 現(xiàn)在催淚瓦斯一出,他們頓時都楞在了那里。 而趁著這個機會,那個后進來的黑袍人,立刻去抓住先前那個黑袍人,然后向窗戶外面跳過去。 “想跑,沒那么容易!”王瑾瞳孔中閃過一道金光,立刻看到了煙霧中的人影,隨后飛身縱向窗口,一掌拍了過去。 掌出如山,隱帶風(fēng)雷呼嘯,卷起的罡風(fēng)將窗口的催淚瓦斯,都吹散了一大部分,而王瑾的這一掌,也拍在了那個黑袍人的后心。 這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剛剛他暗中偷襲王瑾,就是打中了王瑾的背心,現(xiàn)在王瑾也還了他一掌,本來就遭到重創(chuàng)的身體,在這一掌下雪上加霜,當(dāng)即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而另一個黑袍人也發(fā)出了一聲驚呼,同時一縷長發(fā)如同黑袍下飄出來。 “女人?”王瑾微微一愣,后進來的那個黑袍人,竟然是一個女子。 不過就是這短暫的一愣,王瑾已經(jīng)留不住他們了,雖然那個女子的修為不怎么樣,但是身法和逃跑的技術(shù),卻是一流的。 王瑾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個,消失在清晨的黑暗中, 屋子內(nèi)充滿了刺鼻的氣味,王瑾也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和呼吸道,有著灼燒的感覺。 “媽的,這鬼東西不是軍隊專用,民間禁用的裝備嗎?他們是從哪里搞來的?”楚人途悶聲悶氣的罵了一句,然后雙手揮動,以北冥炁功施展出逆八卦,在兩種力量的作用下,以楚人途為中心點,屋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個大漩渦,將所有的催淚瓦斯,全部都集中到了他的手中,最后被楚人途壓縮凝聚,形成了雞蛋大小的一團,被北冥炁團包裹住。 催淚瓦斯消失,外面一陣涼風(fēng)吹過,眾人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楚人途面色陰沉似水,掂了掂著手中的炁團,說道:“奶奶個腿的,沒想到讓這玩意給陰了一把?!?/br> 說著,楚人途走到窗戶邊,將催淚瓦斯拋了出去,然后一掌拍出,卷起一道狂風(fēng),將瓦斯迅速的吹散。 “你們都沒事吧?”王瑾看著柳瑟,阿秀還有阿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