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白驕試圖運轉(zhuǎn)一下靈力,雖然靈力只恢復(fù)一些,不夠他飛天遁地,但用來打死一個宵小之輩倒綽綽有余。 他脆生生應(yīng)一聲:“誒,就來?!?/br> 而后他就掀開被子,利落脫下肖漣買給自己的冬衣,取出原先法衣穿上。 白驕活動一下四肢頸部。隨著一陣骨骼摩擦的喀嚓聲,原先的小豆丁竟逐漸拉伸成白老大的模樣。 白驕下床,大踏步來到門前,打開門,之后看著眼前這個滿臉麻子的人,問:“劉麻子,敢問連霄讓你幫忙取什么東西?” 第41章 竟不是那小娃娃! 乍見計劃之外的高大男子出現(xiàn)在畫舫上,劉麻子一陣慌亂,不由得眼神飄忽,支支吾吾:“我……我是要幫他拿衣服的。對,拿衣服。他不慎落水,眼下發(fā)冷,就讓我?guī)兔δ靡路Q上,省得凍出病來?!?/br> 白驕冷笑一聲:“落水?在哪落水?” 劉麻子胡亂指一個方向:“就在那邊,距離有點遠,你看不到?!?/br> “我看不到?白沙江就是落入一片樹葉我都知道,你竟編出這樣的瞎話騙我?”白驕神色一凜:“說!肖漣在哪?你把他怎么樣了?” 劉麻子哪敢承認(rèn),支支吾吾想不出說辭。 白驕內(nèi)心急切,縱此時靈力不能支持他使用多久水鏡術(shù),也勉力使出來。 水鏡在白驕眼前一閃而逝,他卻已看清鏡中那讓他難以忍受的一切。 白驕當(dāng)下氣得怒發(fā)沖冠,大手鉗住劉麻子的脖頸,將他舉到船邊又一下子摜入冰下,死按著不讓他露出頭,讓劉麻子嗆得連連喝好幾口冰水。 “最后一次。肖漣在哪?你把他怎么樣了!”白驕揪起劉麻子的頭發(fā),將渾身是水的劉麻子揪出冰面。話到最后,竟字字句句都咬牙切齒起來。 劉麻子渾身濕透,衣服都沒換下,就被白驕抓來當(dāng)車夫。他哆哆嗦嗦地坐在車夫位置上,迎著凜冽寒風(fēng),奮力揮舞鞭子抽打在馬身上。 馬車正快速駛向怡香樓。 白驕坐在車?yán)?,一邊手持冰錐抵在劉麻子腰窩,一邊掀開車簾臉色凝重地觀望著前方,口中不住地道:“快些,再快些?!?/br> 白驕不是不想一個縮地成寸來到肖漣身邊,可體內(nèi)靈力不允許。 他又沒出過幾次畫舫,只好脅迫劉麻子快速趕往怡香樓,還警告膽敢繞路,劉麻子便死無葬身之地。 他沒有說假話,若肖漣真有什么閃失,他絕不會讓劉麻子逍遙下去。 可即使事后能把劉麻子千刀萬剮,他也不愿肖漣有半點閃失。 白驕也不知為何會對肖漣如此在意。 肖漣只是一個陰差陽錯吞了孕果的凡人,他也一直知道肖漣可能活不過這個冬天。 可不知怎的,一想到一心救出母親的小孩兒有可能遭受折辱,他就氣得渾身發(fā)抖。光是想到肖漣會無助哭泣他都受不了。 條件所限,再心急,白驕也只能一邊飛速趕往怡香樓,一邊企盼一切還未發(fā)生。 肖漣再次醒來,還未來得及睜眼,便覺后頸一陣悶痛。他想伸手揉揉,卻沒力氣做這個動作。 這是怎么了? 肖漣努力睜開酸澀的眼皮,入眼所見便是一副男子交.媾的畫面。那畫面露骨至極,不堪入目,正印在一張桌布上。 而他此刻正趴在這張桌子上。 肖漣使勁直起腰,掙扎著觀察周圍。 這是一間布置艷俗的房間。 肖漣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有著大紅錦被的大床。床帳上的畫面隨褶皺扭曲著,與桌布上的別無二致。 往近些,便是他正趴著的桌子。桌上擺一個瓷瓶,里面插著些盛放的梅花。 屋中有一股怪異的甜香,細聞卻不是梅花香氣。 肖漣被熏得頭腦發(fā)昏,不由得想找到香氣來源。 他勉力轉(zhuǎn)過頭,終于發(fā)現(xiàn)不遠的案臺上供著一尊歡喜佛。佛前有一個香爐,里面正燃著一根不知什么香。那異香顯然就是這根香散發(fā)出的。 肖漣聞著這香氣,頭腦愈發(fā)昏沉,身下卻燃起一股陌生的燥熱。 肖漣雖不知具體怎么來這里,卻未忘記之前發(fā)生過什么,恐怕這就是劉麻子所說的怡香樓。 他低頭看看自己,發(fā)現(xiàn)身上衣物已被換成一件很輕薄的紗衣。按理說,屋內(nèi)這么冷,他合該凍得發(fā)抖??蓞s不然,他只覺渾身燥熱難當(dāng),甚至想再除去幾件好解了這股子熱意。 除此之外,他倒并無別的不適。 可單單那股燥意便讓他很是狼狽。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似有意識一般,正探向胸前衣襟。 不,不可以!肖漣咬咬下唇,讓神智恢復(fù)些許清明。 他是肖漣,是沒有幾天好活,還需要救出母親的肖漣。他不可以待在這里,趁著還沒人發(fā)現(xiàn)他醒過來,他要走! 肖漣用手肘勉力支撐桌子,使勁想讓自己站起來??呻p腿綿軟得像沒骨頭一樣,他起半寸后,還是徒勞坐回去。 只半寸而已,肖漣卻已累得滿頭大汗。他將臉貼在冰涼的桌布上,緩解體內(nèi)那股一浪勝似一浪的熱潮。 這時,屋外卻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著像是一前一后的兩人。 有人來了。 肖漣不想這么快叫人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醒來,忙閉上雙眼假寐。 那兩人卻未進到房間來,只在門口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