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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你說看在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但你父親謀劃暗殺我的時候,也沒看過王室和蒲柏家族的情誼吧?你父親和你哥,一個在政壇興風(fēng)作浪,一個又在軍部脫穎而出,再把王室唯一子嗣鏟除,整個基諾帝國都是你蒲柏家的?!?/br> “你父親算盤打得如此響的時候,也想過情誼這兩個字嗎?” 凱里語氣無波得說著,一番話從口中說出,淡漠得好似一個陳述事實的機器,而被謀殺的另有其人。 對于蒲柏家族的反水,凱里其實多少已經(jīng)有過準(zhǔn)備,畢竟在權(quán)勢這件事上,沒有誰能一直恪守本分。因而在得知蒲柏家族策劃殺他,甚至想要一舉控制整個帝國的時候,他沒有任何憤怒或者害怕。 站在權(quán)利這座金字塔的最頂峰,就該勝者為王,也該敗者為寇。 只是,他忘記了:在他身邊,還站著一小只寶貝。 小小只的少年,聽見凱里說到安迪的父親策劃謀殺他家殿下,肚子里的火轟得一下就竄出來了。 “是你的父親要殺殿下?!” 自從身為吸血鬼之后,就再也沒怎么動過氣的伊凡,氣得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他放開凱里的手,三兩步就站到了安迪面前,一雙腳堪堪落在他跪著的膝蓋前。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和醫(yī)生趕去的及時,殿下他!殿下他!早就沒命了!” 當(dāng)時,假若他再遲一會得到消息,或者他的迷魂術(shù)又一次失了效,又或者在路上出了一丁點問題,他的殿下,都會永遠得離開這個世界!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准业暮⒆?,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敢過來,舔著臉地求殿下放過他的mama? “你mama憑什么無辜?你mama憑什么要被放出來?就是你全家都死掉,也不夠給我殿下一個人償命!” 這句話把安迪也逼急了,他猛地起身就把伊凡往后一推:“你一個沒有出身的Omega,有什么資格這么和我說話?殿下他也是Omega,若不是為了堵住外面的流言,會娶你回家?” 伊凡措不及防被他一推,整個人踉蹌著往后倒。 所有人都跟著呼吸一滯,尤其是站在他身后的凱里,立時變了臉色。 就在大家都沖過來準(zhǔn)備扶他的時候,樓梯上的少年忽然一個閃身,在身子往后仰的時候就動作敏捷得借力欄桿穩(wěn)住了自己。動作快得,rou眼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 凱里連忙快步走到伊凡身后,一雙眼睛黏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得仔細檢查。 “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他平時像個寶貝一樣得護著,連一下都不敢碰的人,差點被人推到地上,他嚇得心跳都停了。 不過,被推到的人倒是身上沒什么不對勁兒,就是一雙眼睛恨恨地看著樓梯下的安迪,兩只眼瞳泛起紅絲的,細細的小尖牙,緩緩得從牙齦鉆出來。 偏偏被他盯著的Omega,對于吸血鬼的變化看不清晰,這會兒渾然不覺自己身處危險之中,還在自以為是得據(jù)理力爭。 “殿下,我也沒有告訴過父親你是Omega的事!這么多年,我一直為你守著這個秘密,難道這還不夠嗎?我只要把mama放出來而已啊,哥哥……” 真是有理有據(jù),聲淚俱下,讓人聽著都讓人動容。 在場每個人都露出復(fù)雜的神色。 畢竟照這樣來算,安迪確實對凱里有一些恩情。但安迪一家確實又想謀害凱里性命……這虧虧欠欠的事,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可臺階上的小吸血鬼卻是把自己整個氣成河豚,一聲憤怒的尖叫幾乎把屋頂都掀開。 “你還敢威脅殿下!殿下沒在你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的時候,就把你弄死,已經(jīng)對你很開恩了!” 然后擼起袖子,齜出兩顆尖利的牙:“殿下你放開,我要咬死他!” 超兇! * 凱里連忙釋放安撫信息素,按著小朋友腦袋順毛。 怕安迪再在這里刺激到伊凡,他朝蘭斯示意一下,用半唇語小聲說:“把安迪帶走?!?/br> 躺在沙發(fā)上看熱鬧的蘭斯,這才懶懶得從沙發(fā)上起身,直接開門叫了門口的守衛(wèi)。 幾位皇家侍衛(wèi)上來就朝凱里鞠了一躬,而后把安迪拎走了,動作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蒲柏家的漏網(wǎng)之魚,他還挺想他mama的,你們送過去吧?!?/br> 蘭斯打了個哈欠,懶懶得說。 聽到要把他送進監(jiān)獄,安迪滿臉驚恐。 “蘭斯哥哥!我和你哥哥還有婚約在身,我是你以后的嫂子,你為什么也這么對我?” 蘭斯呵了一聲,聳聳肩:“因為你大哥在戰(zhàn)場上使絆子,我大哥戰(zhàn)場上失了半條命,足足昏迷了一個星期才好。要不是我父親趕去坐鎮(zhèn),恐怕整個墨丘利戰(zhàn)場都要變成你蒲柏家的。” 安迪:“可我也是受害者啊,你大哥死了對我有什么好處?他是我未婚夫!” 蘭斯一聲冷笑:“你問我什么好處?你蒲柏一家做大,你就是以后的王子。安迪,這么大的甜餅擺在你面前,你會甘心做我尤爾家的賢妻?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這些日子,法庭的證據(jù)一片片雪花一樣得飛過來。 蒲柏雖是老狐貍,很多證據(jù)都被銷毀。但那些被他或威脅或扶持的人,可沒他那么干凈的手段。 整件事鋪得越開,漏洞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