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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清:“……” 他垂眸,神情復雜,連眼神都不想給鐘豐和陳子彰兩人,抬腳又要離開。 陳子彰還想繼續(xù)扯著他,可是下一刻,陳子彰的手掌一握上嚴清的手臂,他倏地發(fā)出一聲驚呼:“啊——什么東西?” 自然是嚴清的花刺。 興許是他方才不穩(wěn)定的妖氣波動驚擾到了同為妖族的陸遠星,鐘豐和正要走上來接著陳子彰的話“質(zhì)問”,清雅的嗓音就隨著人影而來:“保安呢?” 陸遠星今天臉上畫著淡淡的妝,穿著一身休息運動服,松松寬寬的衣服帶在身上,反而襯得他更為隨意瀟灑。 他走到嚴清面前,溫和地笑著,抬手又迅速把嚴清的眼鏡摘了下來:“都說了不要暴殄天物啊?!?/br> “……”嚴清瞪了他一眼。 鐘豐和明顯認得陸遠星:“陸先生!我——” “保安呢?”陸遠星重復道。 保安已經(jīng)進門了。橫越畢竟是影視公司,為了防止粉絲鬧事,保安各個職業(yè)素質(zhì)極高,根本沒給鐘豐和等人繼續(xù)靠近嚴清的機會,拉著人就往外走。 鐘豐和目眥欲裂,一切的儒雅與表面工夫都不要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朝著嚴清叫囂著:“你是不是用了什么不正當?shù)氖侄??你憑什么從我手上搶走項目!……” 其余編劇似乎都沒想到平日里穩(wěn)重的鐘豐和居然會突然發(fā)瘋,面面相覷間就被保安拽出公司。只有鐘豐和還在掙扎,眼看也要被三個保安抬出去,嚴清突然開口:“等一下?!?/br> 陸遠星把玩著手上的眼鏡,揮了揮手示意保安將鐘豐和放下。 嚴清深吸了一口氣。 他轉(zhuǎn)過身,緩步走到鐘豐和面前。 或許是因為眼鏡在陸遠星手上,他轉(zhuǎn)身直面眾人的那一刻,遠近不一地傳來一些吸氣聲,就連鐘豐和的目光都下意識凝在了嚴清臉上。 嚴清:“……” 他嘆了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這個劇本該寫的誰的名字,你我都很清楚。我的名字放在第一位,依然有人愿意買我的劇本。法律不保護單純的創(chuàng)意,可是創(chuàng)意的所有者會竭盡所能保護自己的創(chuàng)意?!?/br> “老板,”嚴清嘆了口氣,他那溫和而又單純的面容不具有一絲一毫的攻擊性,卻又帶著風采和自信,“就算是你顛倒黑白起訴,你告訴我的,這類的案子從起訴到結案要多久?你拖不垮我?!?/br> 鐘豐和此刻的表情用猙獰來形容都不為過了。 他根本沒有想到,在幾天之前那個大雨傾盤的傍晚,他坐在辦公室里,打通了青年地電話,趾高氣昂、高高在上地宣告著自己的“勝利”的這些話,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字一句地送回他的耳朵里。 嚴清笑了笑。 他的眸子最深處藏著一絲暗紅,仿若一朵最優(yōu)雅最曼妙的玫瑰花開在瞳孔深處,散出淡淡幽香。 四周仍舊一片安靜,視線在他的臉上徘徊。 嚴清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感覺。當他沒有戴著眼鏡的時候,總會有數(shù)不勝數(shù)地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不知道究竟是看他這個人,還是看他這張臉。 陸遠星已經(jīng)示意保安把人拖出去了。 嚴清轉(zhuǎn)身,不愿多看一眼鐘豐和的歇斯底里。余光中,他似乎瞧見陳子彰近乎絕望的表情,這位昔日的同事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多說什么。 “眼鏡!”他走到陸遠星面前。 這位妖族的大明星嘴角一挑,語氣漫不經(jīng)心:“不還?!闭f完就拿著眼鏡就往前走。 嚴清鼓了鼓腮幫子,跟在身后,目光都快把陸遠星看穿了:“你為什么總喜歡摘我的眼鏡?” 陸遠星顯然是來門口接他的,一路帶著他往會議室走去,跟在后頭的助理和經(jīng)紀人安靜如雞,不時與他們擦肩而過的工作人員目光全都滯留在嚴清的臉上。 大明星只是低低地笑了一聲:“我喜歡?!?/br> 嚴清:“……” 他暗自運起妖力就要把自己的眼鏡勾回來,可妖力在接觸陸遠星的那一刻便被震了個干干凈凈,一點都碰不到眼鏡。 這人的身周似乎有一層類似于軟鎧甲一樣的東西,似乎還有點彈性,滑不溜秋的,他那點妖力根本戳不進去。 嚴清咬了咬牙:“你是什么東西?” 助理:“?。???” 經(jīng)紀人:“???” 陸遠星:“你猜?!?/br> 嚴清:“為什么這么軟?” “要硬也可以。” 助理經(jīng)紀人:“……???” 正巧路過的工作人員:“!??!” 嚴清又嘗試了一番將眼鏡搶回來,再次失敗。 他不明白這個妖族為什么非要和他的眼鏡過不去,直到進會議室的時候,他仍然不滿地盯著陸遠星藏著他眼鏡的口袋。 這口袋就在衣服下擺處,正好靠近褲兜口。眼瞅著嚴清一直盯著,結合方才兩人的對話,陸遠星的助理和經(jīng)紀人臉色愈發(fā)微妙。 嚴清一無所覺,眼看到了會議室,只好暫時按下拿回眼鏡的想法,和已經(jīng)到場的幾人打了聲招呼就坐下開始看初稿版的合同。 一邊談一邊看,青年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不好意思,”他有些羞赧地撓了撓頭,“我可能之前想的太簡單了。我第一次自己簽合同,這里很多條款我自己都沒辦法弄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