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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涵在南府待了兩年多早就熟悉這些套路了,可雖然熟悉,但每當發(fā)榜的時候,他都依然有那么一絲絲的忐忑,怕自己被踢出精英班的序列。 懷揣著這樣緊張的心情的學(xué)子往公告窗口的地方越聚越多,以至于到了后來,這一片地方幾乎成了烏泱泱的海洋。 當然,在這些烏泱泱的海洋里,主要的組成部分還是以第一年的學(xué)生為主。 第二年第三年的學(xué)子早就習(xí)慣了這種考核,而且精英班的排位在他們的那個時候已經(jīng)差不多固定住了,很難再出現(xiàn)什么大幅度的改變。既然這種東西對生活確實沒有什么影響,那大家自然是懶得去理會了。 肖涵一臉茫然地站在人群的包圍圈外,環(huán)顧四周,身為安全部的頂梁柱,他早就認識了幾乎全部的會關(guān)心自己的階段演練考核成績的第二年第三年學(xué)子??墒?,在他的視線所及范圍之內(nèi),愣是一個認識的也沒有。 現(xiàn)在的第一年生都這么猛的嗎? 肖涵忍不住搖了搖頭,長嘆一聲,想著燕璣總是掛在嘴上的那一句話——唉,尊老愛幼一點行不行? “我靠……” 人群之內(nèi)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輕嘆。 肖涵察覺到了這一點,連忙踮起腳尖對著里面的那個人喊到:“嘿!王世明!快幫我看看我的考核成績!” 一臉癡呆地望著窗口的王世明用了很久才回過神來,他朝著外面聲嘶力竭牛頭不對馬嘴地喊道:“肖涵!你看看太陽是不是在往東邊落下去?!” 肖涵:“???” 不是,這小子在說什么玩意兒? “你在干什么——我問你我的成績??!”肖涵想了想,這樣回了王世明一句。 然而,王世明就好像在里面被擠死了似的,再也沒有回過肖涵一個字。 好一會兒,人群漸漸散去了一點,肖涵看著差不多了就準備往里面擠。恰逢此時,鄭重卻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拍了拍肖涵的肩膀?qū)λ溃骸肮葬虄?,去給爺瞧瞧成績?” 肖涵:“……” 我他娘的敢肯定!鄭重這兩天一定是跟燕璣在一起!這口音學(xué)的!簡直一模一樣啊! 就知道欺負我,嚶嚶嚶。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鄭重,鼓足了全部的勇氣出聲道:“鄭部,您最近都干什么去了?” 鄭重笑了笑,那笑容里竟然有七分像燕璣。 “沒什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br> 肖涵仿若小白菜一般地轉(zhuǎn)過身,徒留下一個背影給鄭重。 “哎!第二名是誰?我還是薛映河?”鄭重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隔空喊了一句。 “都不是……我靠!” 肖涵直接失聲。 鄭重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除了他們兩,誰還能拿第二? 他也準備擠進去,薛映河跟著葉謀人也來看榜,聽說這一次的榜有些不同尋常,連負責抄榜的學(xué)長出來了以后都神情恍惚。 難道有巫術(shù)在上面? “我覺得——” 葉謀人直接搶白了薛映河道:“第二可能是燕璣?!?/br> 這時候燕璣拉著卿尚德從外頭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安慰他,沒關(guān)系的,成績這一次不好還有下一次,咱們一起努力。 結(jié)果,人群里面驟然爆發(fā)出一聲悲憤欲絕的慘叫。 “燕十三!老子跟你勢不兩立!” 這一聲慘叫之凄厲,幾乎讓人懷疑那個叫“燕十三”的人是不是跟發(fā)出慘叫的人有殺父奪妻去子的深仇大恨。 大部分人都在這一刻往慘叫發(fā)出的方向望了過去。 燕璣也是如此,卿尚德也是如此。 可惜他們什么都看不到。 好一會兒,人群更散了一些,幾個站在外頭的第三年精英們終于瞧見了里頭的情景。 瘦瘦小小的王世明盯著第三年的榜首失魂落魄,表面上沉著冷靜的肖涵在這個時候內(nèi)心儼然混亂成狗,而唯一一個勉強還保持著一絲理智的鄭重——他整個人都趴在了玻璃窗口上,就差把玻璃窗給硬生生地砸碎,然后爬進去把紅紙給一把扯下來,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好好地瞧一瞧了。 葉謀人瞇起了眼睛。 薛映河等他看了一會兒,方才問到:“你瞧出了什么?” 葉謀人神情凝重地搖了搖頭。 “我看不清?!?/br> 薛映河:“……你看不清還盯著看了那么久?” 葉謀人:“要不是因為看不清,我至于看那么久嗎?” 卿尚德:“……” 我真是腦子腦子不好使了才會去理會這兩個活寶。 他這樣想著,干脆自己去看那一處第三年生的榜首。 既然第二不是薛映河跟鄭重兩人里的任何一個,那有沒有可能就是他的燕哥哥? 畢竟—— 卿尚德身心俱疲地長嘆了一口氣。 他著實是為了燕璣的文課cao碎了心。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他裝作對文課一無所知是為了跟燕璣親近一些,但是到了后來,他著實是為了燕璣的成績在絞盡腦汁地想辦法不著痕跡地讓燕璣在給他補課的時候補充知識,避免考得太低。 這種不著痕跡絕對不是現(xiàn)在的燕璣可以看得出來的,卿尚德很有自信。 然而,他所有的自信都在看到鄭重看到的東西以后,陷入了沉默。 “葉小王爺……”薛映河忽然間開口,對著葉謀人道,“您還是不要再靠近去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