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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才從折梅殿搬出來,這會兒搬回去,還不知顧擁雪要怎么譏諷他! 咬了咬牙,終究還是做好了丟臉的準(zhǔn)備!亓衡之把所有家當(dāng)又收進了儲物法器中,認命地又爬上了離恨天。 顧擁雪正坐在殿外的一張板凳上挑揀桂花,聽見腳步聲,不過扭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亓衡之就站在那兒盯著他不吭聲。 顧擁雪轉(zhuǎn)回頭去繼續(xù)挑揀桂花,淡淡道:“你沒帶走的東西我都扔了,若想找的話,去山底找吧。” 亓衡之慢吞吞地道:“弟子并不是有東西落下了。” 顧擁雪道:“那你回來干什么?” 亓衡之目光閃爍,道:“弟子搬出折梅殿,長華上下有太多風(fēng)言風(fēng)語……”他非常誠懇地道,“弟子不想再讓師尊擔(dān)那些流言蜚語了,所以,弟子準(zhǔn)備搬回來?!?/br> 顧擁雪身形一頓,把手中的花都扔進了籃子,他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這個“大義凜然”的徒弟。 亓衡之莫名感到頭皮發(fā)麻。 顧擁雪的語氣仿佛帶著冰碴子,不大客氣地道:“你的情,為師‘心’領(lǐng)了!” 作者有話要說: 論心機,宋沉軒要比亓衡之重很多,欲魄單純肆意=L=嘿嘿 第4章 顧擁雪生氣了??! 亓衡之暗道不好,連忙“先發(fā)制人”:“先前弟子對師尊多有冒犯,如今愧疚得緊,搬回折梅殿就是想好好補償師尊——”他不等顧擁雪說什么,就道,“弟子馬上進去收拾房間,絕對不吵到師尊!” 顧擁雪冷眼看著亓衡之沖進了殿內(nèi)。 沒過多久,宋沉軒出來了。 “師尊,怎么回事?” 顧擁雪瞧見新收的小徒弟的一剎那,收起了冰冷的神情:“你師兄又反悔想搬回來了,臉皮子真厚?!?/br> 宋沉軒道:“師兄要搬回來?可是他的房間——” 這時亓衡之又從殿內(nèi)出來,面色有些古怪地道:“師尊,我房間里那些東西……?” “那些東西是我的。”宋沉軒上前一步,行禮道,“亓師兄,先前你搬出折梅殿,師尊說其余房間都還沒有打掃過,所以……” 亓衡之黑眸閃爍,道:“那小師弟要跟我一起住嗎?我認床,習(xí)慣住那間房?!?/br> 宋沉軒頓了頓,看了顧擁雪一眼。 顧擁雪冷冷道:“認床你先前搬得那么歡?”他非常不客氣地道,“明日為師就要開始教你師弟內(nèi)修功法,你要么住偏殿,要么就給我滾!” 亓衡之很識相地道:“我住偏殿?!?/br> 宋沉軒垂著眼,一直等亓衡之又入折梅殿,才道:“師尊何必生這么大的氣?” 顧擁雪撩開衣擺坐下,繼續(xù)處理桂花:“他對你心懷不軌?!?/br> 宋沉軒心臟一縮,道:“師尊吃醋?” 顧擁雪淡淡地道:“不是。只是有些后悔沒讓你師伯打他一頓!” 宋沉軒情不自禁地笑了,恰如清風(fēng)明月,瓊花滿樹。 顧擁雪正將一小簇桂花的枝莖拔去,瞧見他的笑,忽地道:“為師從前見過你?!?/br> 宋沉軒收了笑容,道:“師尊忽然收我為徒,也許,我們前世見過?!?/br> 顧擁雪微微一怔,不知怎地從此話品出幾分曖昧來。 他蹙眉,處理桂花的動作都停了。 他收徒向來都是一時興起,只是收宋沉軒時,又好像和收其他人不同。 他真的覺得見過他——只是他不記得了。 ※ “師兄說,你的長華心法已練到了第三重。入外門不過一月,有此進度已是難得。我派主修兩門內(nèi)功。《陰玄七訣》與《純陽功》,你想學(xué)哪樣?” “弟子想修習(xí)《純陽功》?!?/br> 顧擁雪詫異地道:“你確定?” 宋沉軒道:“弟子確定。” 長華派主修的兩門內(nèi)功,《陰玄七訣》至陰至柔,《純陽功》至陽至剛。 亓衡之修習(xí)的也是純陽功,但他體內(nèi)陽氣十足,正好合適。 宋沉軒體質(zhì)偏陰,更適合像他一樣修陰玄七訣。 顧擁雪將兩門內(nèi)修功法的區(qū)別細細地為宋沉軒講了,宋沉軒一雙星眸溫柔不已,但語氣卻十分堅定地道:“弟子就想修習(xí)《純陽功》。” 顧擁雪便不再勸,道:“那你就修《純陽功》吧,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你師兄?!闭f到這里時,顧擁雪想起亓衡之對宋沉軒獻殷勤的畫面,“……也可以來問我。” 宋沉軒對顧擁雪恭敬一禮,道:“麻煩師尊了?!?/br> 顧擁雪便讓他先記熟《純陽功》的心法口訣,自己則去內(nèi)室調(diào)息養(yǎng)傷。 八年來他體內(nèi)的陰陽平衡都處于岌岌可危的狀態(tài),若不然典久招對亓衡之的悔婚也不會反應(yīng)那么大。 亓衡之在答應(yīng)與他結(jié)契雙修之前,只提了一個要求。 他說他要在上面。 顧擁雪考慮了幾日,同意了。 如今雙修結(jié)契不成,往日里亓衡之提的那個要求就欠打了起來。 顧擁雪總覺得從前亓衡之沒有這么欠打——可近來卻一日比一日欠! 亓衡之懶懶地靠在折梅殿的桂花樹下,瞧著宋沉軒練長華劍法。 長華的早課內(nèi)門弟子并不拘必須到堂,他早將長華套路練熟了,而宋沉軒剛?cè)雰?nèi)門,自也可在顧擁雪身邊多受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