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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花辭告別,非閑拔腿就走,在接二連三的被花辭叫住后他總有種預感,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可沒想到眼看著就要跨出門檻時,一道頎長的黑影突然出現(xiàn)擋住了去路。 非閑抬頭就看到清作站在門口,千回劍跟在身后一閃一閃的。他對上非閑目瞪口呆的臉淡淡開口:“不知是何事不能告訴我?!?/br> 第17章 非閑震驚了,舉著拂塵在半空中‘你你你’的比劃了半天,臉色比被捉j(luò)ian在床的有夫之婦還難堪,這件事對他的沖擊力一點也不比當年他發(fā)現(xiàn)朝思暮想的白伶姑娘竟然是男兒身小。 簡直太令人瞠目結(jié)舌了,不食煙火的帝君居然會聽墻角! “你,你什么時候站門外的?” 清作未置一詞,只是瞥了眼他被血染透的白布,一切盡在不言中。 非閑頓時垮了臉,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剛才的椅子上,滿臉頹然雙眼無光。 完了,最不該被他知道的一句話給聽了去,這還得了。 他哭喪著臉抬起頭,最后垂死掙扎一下:“帝君可否準小人先回家喂個狗?那畜牲一頓不食就要到處亂咬,我要不按時喂養(yǎng)怕它傷了其他仙友。” “可以。” 得到應允,非閑眼睛一亮道了句“多謝帝君”,剛要起身,千回劍的鋒芒便先一步抵在脖頸上。 “躲得過它隨你走?!?/br> “……” 看來別說喂狗了,他能不能吃上飯都兩說。 非閑一聲長嘆,任命的仰頭窩在椅子里,以拂塵遮面似乎不像面對這一切,尤其是眼前這個動不動就對他亮刀子的表弟。 明明小時候那么乖的,給他拿塊玉瓊糕就甜甜的喊他非閑哥哥,還讓他拉小手手,后來人確實越長越美了,可脾氣也越來越臭。別說叫哥了,讓他開口說句話簡直比登天都難。天天用心音傳來傳去的,有時候大半夜都能被他的隔空傳聲給嚇醒。 不過,自從小花妖來這之后,清作這廝好像再也沒用過心音了。嘖嘖,看來真是一物降一物,以柔克剛不是沒道理的,古人誠不欺我。 花辭見清作走過來,趕忙起身把自己的椅子讓給他,其實這屋里有四把椅子,隔著桌子兩兩相對,可只有他坐的這把離非閑最近,兩人坐得近些說話也方便些,反正他坐哪不是坐。 可不等花辭轉(zhuǎn)身,就被一只手按了回去,清作捏個訣,對面的椅子就滑到了這旁。余光瞥見在旁邊坐下的清作,花辭心里咯噔一聲跳的飛快。 他本以為今早在天眼泉惹對方生氣,這會兒大概是不會理他的,可沒想到恩人又坐到了自己身邊,難道已經(jīng)原諒他了嗎? 不過早上那件事再加上有非閑仙君在,花辭也不好再像往日那樣放肆的盯著清作看,只敢將視線流連在膝蓋之下,瞄著自己繡著兩只小兔子的靴面。 清作第一眼看就感覺花辭有些不同,現(xiàn)在細看,發(fā)現(xiàn)發(fā)絲的藤蔓上貌似多了幾枚豆子大小的青果。這就是他們的孩子?心念一動,手先探了過去,指尖剛要摸到那幾枚青澀的小果,卻被花辭先一步察覺,趕忙側(cè)身避開了清作的觸碰。 看著懸在半空的指尖,雙方視線撞在一處,清作不由得蹙了眉。 花辭明顯是在躲他。因為天眼泉發(fā)生的事,開始害怕他了。 感受到頸后的隱隱刺痛,清作緩緩放下手臂,面色如常,殊不知身后的千回劍早已承受不住主人的怒氣開始嗡嗡蜂鳴起來,把離它最近的非閑嚇得脖頸發(fā)涼。 花辭卻對近在咫尺的怒氣源頭視而不見,順著視線,見清作正緊盯著自己藤蔓上結(jié)的小青果,才后知后覺到對方伸手是想做什么。 其實他并不是有意的,包括之前非閑想要觸碰他的果子也一樣,就算知道對方?jīng)]有惡意,身體也會無意識的做出反應,把自己的果子牢牢保護起來。這大概就是母親對孩子與生俱來的保護本能吧。 而且想到恩人想摸自己的果子,花辭便莫名的開心。 他將功補過的捧起一根結(jié)果子最多的藤蔓送過去,諾諾問:“是小果子哦,七個都是帶花紋的,有一個還是小星星呢。”說著把那枚帶小星星的舉給他看,“現(xiàn)在還很小,等長大之后我可以送給你。想要嗎?” 清作看著那雙灼灼的眼,問這個問題,卻把所希冀的答案就寫在臉上。方才心里難以平復的躁動瞬間那雙撲閃的眼睫熄滅。他抬手在幾枚果子上轉(zhuǎn)了一圈,又在果子頂部的小白花上戳了戳,就感覺花辭的身子也隨著那幾朵小花一顫一顫的,莖尖不由自主的團成一個小綠球。 花辭也不知為什么,清作一戳花,他就感覺全身不受控制。腰直不了,腿站不起了,連手指都一根根蜷縮起來。 他雙眼含淚,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清作見狀趕忙松了手,花辭的臉色才算好些,只是耳背還是紅了一片。 “你要給我?” 花辭趕緊點頭,“當然給的,那你要嗎?”他問這句話的時候喉嚨干巴巴的,葉片周圍布滿了一層細密的小水珠。 他都不敢想象,若是清作說不該怎么辦。 清作看著花辭越皺越緊的小眉毛,藏在袖口里的指尖動了動,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情緒占據(jù)了他的心頭。 他故意道:“送給我吃?” 花辭被他的回答嚇得目瞪口呆,雖然之前是說過等果子熟了就給恩人吃的,可現(xiàn)在這些不止是果子,他們還會變成小娃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