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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女可是城主最疼愛的心頭rou啊,報了官府后自己也沒閑著,收羅了一干人,開始到處尋訪打聽。這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不止是花魁、柳家娘子和他三女,這段時間足足失蹤了五十多個女子,均是青春年華容色姝麗。 這下城主發(fā)覺事有蹊蹺,就算是喜愛美貌女子的采花大盜,也不可能短短十幾天就抓了這么多人,除非……那采花大盜不是人而是妖物! 自此這望城有妖作祟的事就傳開了,別說,慕名而來的人還真不少。其間不乏美貌的妙齡少女,至于她們來望城的目的就很啼笑皆非了,多數(shù)是想證明自己的美貌,連妖物都會被其姣好的容顏所吸引。 非閑開始以為這妖物抓了那么多美女,大概是個狐貍或蛇修煉成的yin妖,可等他守株待兔,在老翁家里守了七日七夜終于盼來興風(fēng)作浪的妖物時,卻發(fā)現(xiàn)事情不大對頭。 那妖物體型龐大,足足二十尺有余,人頭獸身,腰部之下拖著一條長長的蜥蜴尾。 背腹之上具是淡青色的扇形鱗片,像是湖里的草魚,又像是洞里的青蛇。湊在一起完全是一只四不像的怪物。 要知道像狐妖蛇妖雖然風(fēng)流成性名聲不好,但那類妖腦子卻是極靈光的,在熟知周遭情況之下絕不會輕易下手,而眼前這四不像,卻連人行都化不出,擺明了就是只修為低微的精怪而已,甚至連妖都算不上,居然還能分辨出人的美丑。實在天方夜譚。 畢竟在獸類眼里的人,就跟人眼里的獸類一樣,都是一副面孔,根本分不出個體間的區(qū)別??呻S著他們的修為日益精進(jìn),就會跟人產(chǎn)生一定的趨同化,慢慢獲悉并接受凡人的審美方式,這將更有利于他們在人世生存。 看著那四不像擄了老翁家的么女揚長而去,非閑拿著拂塵從房頂一飛而下,但他并沒有立即出手,而是想跟去這怪物的老巢,把那些被擄走的少女一并救出??蓻]想到中途卻殺出一道黑影,捉住他的左臂就下了魔影咒。 魔影咒,是舊王部落的族內(nèi)秘術(shù),只有王族直系的夜氏子弟才有機(jī)會接觸。隨著上任魔尊被推翻,那部秘術(shù)也被掩埋在荒廢的王宮地下,隨著歲月沉積風(fēng)化成了齏粉塵埃。 非閑只見過一人會使魔影咒。 他用拂塵迅速纏住左臂,望著對面的黑影有些不可置信,“少裝神弄鬼!你到底是誰?” 藏在斗篷下的暗影用心音道:想解詛咒,帶清作來半澤荒見我。 第19章 就著那半盤蜜瓜,非閑總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明白,當(dāng)然,最后那道黑影的話他并未提及。不然以清作那秉性,說不定此刻立即就會啟程趕往半澤荒。 魔尊被推翻后,夜氏一族只余下夜東籬一人,除了他,這世間還真找不出第二個會魔影咒的。尤其是最后那句話,指名道姓的叫清作去半澤荒見他,會用他的生死來威脅清作,說明此人不但知曉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更是對清作的情況了如指掌。這兩點加在一起,那道黑影的真實身份就太令人深思了。 不過非閑敢斷定那人定不是夜東籬。當(dāng)年破夜之戰(zhàn)凡州脊之巔,夜東籬可是在眾目睽睽下被看著隕滅的,灰飛煙滅之人,上古神尊都難以復(fù)生,何況他還只是個普通人。 可是清作會像他這么想嗎?顯然不能,他還巴不得那人就是夜東籬呢。 況且那半澤荒是何地,那是比十八層地獄還低的地方,地下巖漿滾滾,地上一半沼澤一半荒地,就是把伏羲大帝的種子種下去也一樣是寸草不生。最匪夷所思的是,只要他們仙族人進(jìn)入半澤荒境內(nèi)立即法力全失,就算天生仙骨也會淪為與凡人無異。 所以當(dāng)年兩族開戰(zhàn)時,就算仙族將魔族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最終也無法剿滅整個魔族,就是因為一旦魔族退入半澤荒境內(nèi),仙族便不敢深入其中。迄今為止進(jìn)入過半澤荒的仙族,估計除了清作再無第二人。就是因為那次疏忽,才結(jié)了夜東籬那孽緣,如今他斷不能再讓清作只身涉險一次。 “明日啟程,我隨你一同前往?!?/br> “嗯?”正愣神的功夫,清作突然來了這么句沒頭沒尾的,把非閑說的一愣,忙問:“去哪啊?” “望城?!?/br> “去那干嘛?” 清作看著他,“你不是趕業(yè)績,我?guī)湍恪!?/br> 多感人的一句話,你可真是哥的好表弟!要是往常非閑肯定會這么想??扇缃駬Q了眼前這情況,他只覺得心中的不安感越發(fā)強(qiáng)烈了,右眼皮的脈搏砰砰亂跳,跟砸在荷葉上的雨幕一樣。 要是別人不安挺多是沒睡好或者最近太過焦慮,可是非閑不一樣,他的母親,也就是上任帝君夫人的姊妹,是預(yù)言神一族的直系血脈。所以就算他根骨不如清作好,不是與生俱來的上神,卻也有著過人的預(yù)言天賦。 但過度使用預(yù)言之術(shù)就會導(dǎo)致精力過耗而提早枯竭,所以從非閑出生之日起,非閑的母親就將他的預(yù)言之力封印起來,除非生死關(guān)頭,否則永生無法得解。 不過就算如此,在一些特殊時刻,這種預(yù)言之力還是會無意識的在非閑體內(nèi)發(fā)揮作用,比如當(dāng)年的破夜之戰(zhàn),還有現(xiàn)在。 他握緊了拂塵,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比玉手柄還涼。 非閑故作鎮(zhèn)靜的笑了笑,“哈,以前那么求都不見你伸把手,今天這么積極不是等著訛我一頓吧。告訴你,哥可三個月沒發(fā)月俸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