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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清作就想塊不會融化的冰一樣被他抱著。看向夜東籬:“為何不行?” 夜東籬看著嚎啕的非閑,也是頗為無奈。 “這半澤荒的出口每三日才能開啟一次,若是有人強行闖入,就會用掉一次機會,本來今晚過了午時你就能走的,可非閑仙君突然闖入,再次開啟入口就要等到三天之后了?!?/br> 突然變成罪魁禍?zhǔn)椎姆情e絲毫沒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反而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舉著三根手指在清作面前晃了晃。 “三天,我們竟然還要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待三天!”當(dāng)即坐在地上撒起潑來,“這怎么待得下去??!都怨你清作,你得賠我!” 清作把自己的腿從他懷里**,帶著一身沁人的幽香走到了門口,看著外面黑暗的半澤荒,眸中卻亮得宛如星辰般閃爍。 “只讓你待三天就待不下去,你有沒有想過,魔族子民世代居住在半澤荒,他們是如何待下去的。” 身后的三個人頓時都沉默了。 尤其是夜東籬,看著清作修直挺拔的背影緩緩放下了抱在肩膀上的手,好像是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一樣震驚。 不同的是,那次是被他蓋世無雙的美貌所折服,如今是為他普度眾生的悲憫之心感到心潮澎湃。 這個人做什么都是淡淡的,話極少,有時候連著說一堆,他卻一句都不回,讓人感到無聊至極,像一塊呆板的木頭??梢坏┬袆悠饋砭拖褡兞艘粋€人,宛如山間的狂風(fēng),把一動不動的石頭都能吹得漫天飛舞。 就像他,在清作未來到半澤荒之前,他從不感覺魔界之外的世界跟自己有何關(guān)聯(lián),一直秉承著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安于現(xiàn)狀。直到見到了清作,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存在并不是可有可無的,只要他還活著,就有很多能為天下人做的事。 除了還債,他還有其他活下去的意義。 …… 既然暫時離不開,就只能老實待著。 夜東籬請他們?nèi)ビ未贤?,其實主要就是請非閑,清作去了也是從頭緘默到尾,吃飯不動筷,聊天不張嘴,就連看跳舞都是一副閉目養(yǎng)神的姿態(tài)。 夜東籬給清作跟非閑一人夾了一塊紅燒魔獸rou放到面前的盤子里,“怎么不嘗嘗?” 清作一如既往的不給面子,夜東籬也就沒再多勸,只是看著非閑一直盯著面前的大rou塊,咽了咽口水,又可憐巴巴的看著清作。 “這個能吃嗎?” 夜無拘冷哼一聲,夾了一大塊塞進嘴里,“磨磨唧唧的,毒不死你,有本事別吃?!?/br> 夜東籬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夜無拘摔下筷子去游船那邊看花燈了。 非閑其實也辟谷多年,早就不用吃東西進補了,可不需要是不需要,偶爾還是會口腹之欲的。 何況他才剛下凡歷劫回來不久,還沒從人的習(xí)性上恢復(fù)過來,總是一到飯點就感覺肚子里空落落的。 見這飯桌上最看不上他的夜無拘已經(jīng)離開,非閑躍躍欲試的夾起了夜東籬給自己夾的rou送到嘴邊,先小心的咬了一小口,嘴里吧唧到rou味后,動作一頓,眨著眼睛看了看夜東籬。 “這rou還烤的挺香?!?/br> 夜東籬又給他夾了幾塊,“仙君喜歡就多吃點?!?/br> 看他笑得一臉明朗,非閑也不好意思再伸手去打笑臉人了。跟夜東籬隨便攀談了幾句,沒想到聊到有的話題,兩人還都挺投機。 只是說笑間他卻沒注意到,身旁的清作一直在盯著夜東籬的臉,那視線灼熱的,要是在他倆中間塞塊木頭都能刺啦一聲燒出火花。 他們倆聊得起興,清作從袖口中拿出一只青色荷包,纖長的手指伸進去,捏出一顆奶白色的糖。但他沒有吃,只是拿出來看了看,就又塞回荷包里。 不想?yún)s被正好轉(zhuǎn)頭的非閑看個正著,一下按住了他的手。 “這是什么?” 夜東籬也好奇的瞅了一眼,就看到自己送清作的那包糖正被兩人來回?fù)寠Z著,不禁有些好笑。 他還以為早就被清作不知丟到哪了,沒想到竟還帶在身上。 非閑看到里面一顆顆五顏六色的糖丸,想隨手拿一顆,卻被清作一把搶過去。看他那副護食的模樣,非閑頓時絕對可疑起來。 能讓清作護得這么緊,得是多好吃的東西啊? “那里面裝的不是糖嗎?” 夜東籬嗯一聲,掩著嘴角的笑意:“就是糖啊。” 非閑頓時不解了,看著清作周身冒著冷氣,不禁往旁邊躲得遠(yuǎn)些。 “糖而已,天界要多少有多少,你至于嗎?以前也沒見過你吃過糖啊?!?/br> 清作并不理會,只是將荷包上整理好,將收口處系得緊緊的,又放進袖口。 然后繼續(xù)一副當(dāng)我不存在就好的樣子,坐在那一動不動。 夜東籬一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就覺得心癢難耐,不行,又想逗這塊木頭玩玩了。 他叫游船的主人送來兩壇萬壽酒,先打開一壇,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 “光坐著實在太無聊了,不如我們就玩點帶彩頭的,先劃拳,輸?shù)煤染疲l最后喝的受不了就去跪在這船上賣魚的老嫗面前,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大喊三聲我喜歡你,如何?” 非閑吐出嘴里的骨頭,看著清作強忍笑意。 若是劃拳,他跟清作加起來估計都玩不過夜東籬,但若是比喝酒,那十個夜東籬也比不上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