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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喊便怎么喊吧,”蕭莨頗為無奈,伸手攬過祝雁停的腰,將之納入懷中,一聲輕嘆,“你啊……” 祝雁停背靠在他懷里,倆人相擁倚在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耳鬢廝磨,消磨這難得偷閑的冬日時光。 祝雁停輕捏著蕭莨的指節(jié),低聲喃喃:“表哥,我見到你侄兒侄女,生得當(dāng)真玉雪可愛,日后我們的孩子也定會是如此,我們早些要個孩子吧?!?/br> 蕭莨輕撫他面頰:“想好了?” “嗯,母親雖然沒明著說,但話里話外的意思,也是想再抱孫子的,總不好叫她失望?!?/br> 蕭莨微蹙起眉,握住祝雁停的手心:“我擔(dān)心你身體受不住?!?/br> “為何這么說?”祝雁停抬眼望向他,“我沒有那么體弱嬌氣,真的?!?/br> 蕭莨低頭,與他額頭相抵,輕嘆道:“雁停,對我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br> “嗯,我知道?!?/br> “孩子的事情還不急,你先慢慢調(diào)理身子吧,等過兩年你身子養(yǎng)好一些再說?!?/br> 祝雁停未有再說,伸手環(huán)住蕭莨肩背,輕閉雙目。 可是他,并不想再等了。 第26章 回門家宴 婚后第三日,回門。 辰時,馬車至懷王府正門口停下,祝鶴鳴與妻子親自出門迎接,蕭莨攜祝雁停下車,倆人一同拜過兄嫂,被扶起身,說說笑笑進門去。 祝雁停是男子,父母又俱已不在,與家中人并無那些私房話好說,寒暄了幾句,便先回去了翠竹院暫歇,蕭莨則被祝鶴鳴叫去書房說話。 祝鶴鳴親手煮了壺茶,為蕭莨倒上一杯:“嘗嘗?!?/br> 蕭莨與之道謝,恭恭敬敬地喝了。 祝鶴鳴望著他,輕勾唇角:“二郎不必這般拘謹,如今你與雁停既已成婚,我們便是一家人,你既稱呼我一句兄長,我待你亦如雁停一般?!?/br> 蕭莨點點頭:“兄長客氣?!?/br> 祝鶴鳴嘆道:“雁停他小時候受過許多苦,母妃去得早,那會兒他還沒懂事,又遭了父王厭棄,日子過得頗為艱難,這幾年我們好不容易自在了,他嘴上不說,心思卻是重得很,愛胡思亂想,他在家里時,我與他嫂子一向嬌慣著他,如今去了國公府,只怕這性子也是改不了了,日后若是他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還望你能多包涵些,別與他太過計較?!?/br> 蕭莨聽著頗不是滋味,鄭重應(yīng)下:“理當(dāng)如此,兄長放心?!?/br> “我自是放心你的,國公府的家風(fēng)早就有所耳聞,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答應(yīng)他放棄王爵嫁去你們家,我就這么一個兄弟,只盼著他過得舒坦、過得好,便就足夠了?!?/br> “我定會待他好?!笔捿拐f得誠懇,無論祝鶴鳴是否當(dāng)真有別的心思,至少面上看起來,他確實是個關(guān)心弟弟的好大哥。 “那便好?!弊zQ鳴又是一笑,繼續(xù)給他添茶。 蕭莨有些神思不屬,躊躇半晌,問祝鶴鳴:“兄長,雁停是否身子不大好?我見他手心總是微涼,先前天還熱著時便是如此,如今天冷了更是離不得手爐,我問他,他似也不愿詳說?!?/br> 祝鶴鳴的眸色有瞬間的晦暗,一聲長嘆:“他自是不愿與你說的,……他被我那位繼母喂過毒,一種損耗身體的慢性毒藥,吃了長達一年的時間,自那以后身子便不好了?!?/br> 蕭莨愕然,祝雁停竟還被人喂過毒? 翠竹院。 祝雁停閉目倚在榻上,太醫(yī)搭指在他手腕之上,正細細為他把脈。 “如何?” 陳太醫(yī)皺眉沉思片刻,回答他:“郎君體內(nèi)的余毒雖已盡去,但留了病根,身子過寒,原本也無甚大礙,就只是要吃生子藥孕子,怕是有些艱難?!?/br> 祝雁停睜開雙眼,眸色幽黯:“若我偏要懷呢?” “……倒也不是不可,我為郎君開個藥方,郎君先吃半月,這藥藥性比較烈,郎君吃了怕會有不適,需得多加休息,待后再服生子藥,若是能懷上,之后我再開安胎藥,需得一直吃到腹中孩子出生,會比常人煎熬許多,就怕郎君受不住,孩子也很大可能會早產(chǎn)。” “無妨,你開藥吧,我受得住?!弊Q阃I裆珗远?。 陳太醫(yī)不好再勸,只得應(yīng)下:“好。” 祝雁停輕吁一口氣,又問他:“先慧王妃那事,那種藥,你可知太醫(yī)院有多少人識得?” 陳太醫(yī)搖頭:“那種毒藥產(chǎn)自南洋,極其難得,太醫(yī)院的毒藥典上并未有記載,那被貶的醫(yī)士也是后頭偶然,從一去過南洋的舊友那得知了那種毒藥的存在,那藥還不似郎君早年服過的,服藥之人光從脈象上只能看出體弱,尋常醫(yī)者甚至是太醫(yī)若是不識得那藥,都只會以為是中毒之人身子虛弱所致?!?/br> “可偏偏慧王妃的脈案被毀了,那醫(yī)士只是提出些許疑問就被找由頭趕出了太醫(yī)院,那王太醫(yī)必是知曉其中蹊蹺,做賊心虛,皇太弟想必也知道?!弊Q阃@渎暤馈?/br> 陳太醫(yī)垂首不再言語,祝雁停眸色幾變,又道:“還得麻煩陳太醫(yī)一回,能否幫我去弄些那毒藥來?” “好。” 蕭莨回來時,陳太醫(yī)才剛離去,見他眉頭緊鎖著,神色不豫,祝雁停問他:“表哥怎不高興了?可是我兄長難為你了?” 蕭莨在榻邊坐下,握住他一只手:“沒有?!?/br> 他眼眸低垂,眉目間依稀有陰郁之氣,祝雁停低下聲音:“到底怎么了?你不高興你跟我說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