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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競天擇啊,那么那兩條是天賦超越了種族的?” 予霖搖搖頭頭,看向駕車的鼠妖:“他已修行近百年,修為比不上十年鯰魚精的百分之一……”他停了下來,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什么。 云青月已知他想說什么,心中暗自道:“嚴格來說,老鼠可比魚兇,而且連修為弱的不得了的家伙都能完全化為人形,沒道理已十分強大的鯰魚精不行。那兩個家伙的所作所為,就像是拿到劍后的立刻跑出來顯擺的孩童,不光打法爛戰(zhàn)術(shù)更是幾乎沒有……” 答案呼之欲出:有什么東西給了它們十分強大的力量,它們卻沒能完全掌握,便被力量沖昏了頭腦。 想到這里云青月抬頭看了看端坐的予霖,真奇怪,明明有可能有更麻煩的事情在等著,可他卻連一點緊張的情緒都生不起來。 鼠妖忍了許久終于忍受不住,鼓起些膽子叫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云青月:“那個,大俠……” 云青月覺得頗有意思:“嗯?何事?” 鼠妖:“那兩個鯰魚,是被你們收了嗎?” “我可是個凡人,沒那么大本事?!彼α诵?,抬手指指予霖,“應(yīng)該說是被這位道長收的——怎么了?你們有仇?” 他看見鼠妖長出口氣,幾乎抑制不住幸災(zāi)樂禍的的神色。 鼠妖稍微收斂了些,嘆了口氣:“檀州這邊地方小,能給妖怪住的地方總共就那么些,平日里搶來搶去,再加上他們突然變強回來報復……其實我的心情還是蠻復雜的?!?/br> 他的意思是還有些對于同類的哀傷……云青月心說得了吧,從你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 予霖問道:“你知道它們?yōu)楹瓮蝗蛔儚姡俊?/br> 鼠妖沒想到予霖會突然問他,嚇了一跳,磕磕巴巴的道:“不是,就是、就是……它們消失了一段時間,回來就、就成這樣了,說是撞大運碰到什么了,剩下的,剩下的我真的不清楚了……” 予霖沉默了,沒再詢問快嚇哭了的膽小鼠妖。 云青月卻似乎不經(jīng)意的道:“你剛才沒說完,不得已冒著被強大的鯰魚精或來除妖的修仙者發(fā)現(xiàn)也要辦的事是什么?” 鼠妖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也……也沒啥,就是,就是我孫女,最近人和妖兩邊都不怎么太平,我怕她出事?!?/br> “你當爺爺了?也對,年齡不小了,話說我一直有個疑惑,你們妖生的孩子生出來到底是本體,還是直接成人?”云青月聞言立刻起了好奇心。 鼠妖搖搖頭:“我不知道啊,沒生過……” 云青月皺起眉:“不是,你剛才還說你孫女?!?/br> “啊,那是,那是我撿的,你們?nèi)祟惖暮⒆??!?/br> 云青月愣了愣,予霖也又看向了鼠妖。 鼠妖駕著牛車,沒看見他倆的目光,撓撓頭回憶:“想想也真快,今年都八歲了,八年前我在山溝里撿著的時候,才那么大點,皺巴巴的不好看,現(xiàn)在那長的!特可愛!” 云青月問道:“你……怎么會想收養(yǎng)她的?是怕被人懷疑總是孤身一人嗎?” 不管多團結(jié)有天賦的動物,能好幾只一起成妖的萬中無一,和不同種族的談戀愛,其實妖怪也會別扭,畢竟成妖前的記憶在那片擺著,所以妖界歷來單身的遍地跑。 鼠妖吞吞吐吐的:“其實,其實剛撿到時候我也沒啥錢,想的是養(yǎng)大點就夠吃好幾頓了……但是我沒動??!真的!我發(fā)誓一口都沒吃過!”鼠妖指天發(fā)誓。 “養(yǎng)了些日子,總是生病,我害怕被村里人看出來就帶她去看醫(yī)生,花了些錢有點rou痛,想著再養(yǎng)大些,然后,然后她就會說話了,成天沖著我喊爺爺,爺爺……還不哭不鬧,就看著我笑!那可愛的!真的……” 鼠妖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開始的懦弱,提到孫女,整個人就像是變了,滔滔不絕,眉飛色舞,生怕車上的兩個人感覺不到他孫女有多好。 總會有那么一個人,你想到他的時候,會給予你無盡的勇氣,讓你忘記懦弱,所以哪怕冒著被發(fā)現(xiàn)殺死的危險,也要趕回家里,哪怕跪下磕頭,也要拿回養(yǎng)她要用的牛車。 等到鼠妖說累了,云青月想起了什么:“你剛才說人和妖最近都不太平?人怎么了?沒聽說哪個地方打仗?。俊?/br> “是采花賊!”鼠妖提起這事有些義憤填膺,“聽個八哥鳥妖說,有個特可惡的采花賊來檀州了!不管多小的小姑娘都不放過!犯案累累!可惡至極!” 云青月皺眉:“有這事?” 要是真的他得出手管管了,這種□□婦女的人渣在他心里歷來是死不足惜的。 不過這么重大的事他怎么沒聽說過?那八哥鳥妖比他的消息還靈通?怎么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那可不!千真萬確!那名字一聽就是個輕浮好色的主!大俠,我還知道他的名字!你等我想想……好像是什么顏色的……??!對了!”鼠妖激動的瞪眼睛,他一拍大腿,“云青月!是這個名!絕對沒錯!聽起來就不是安安分分的人!可惡的采花賊!” 云青月:“……” 予霖:“……” 他看著“可惡至極的采花賊云青月”。 “咔擦”一聲,云青月把牛車木板掰下來一塊。 鼠妖聽見聲音回頭一看嚇了一跳:“哎!大俠別太生氣,為這種人渣不值得!氣壞了自己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