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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可是天子腳下,什么離奇的事沒發(fā)生過。 在這嘈雜環(huán)境里一直沒動的只有角落里的一桌三人客人——其實還算是動過的,那個少年在苗頭剛起時便想起身,滿臉躍躍欲試,被坐在他對面的白衣男子摁了回去。 “這里離長安城不遠,很快會有官兵過來,不用我們摻和這些事。”作為本地人的云青月滿面淡然。 一行三人加一狐正是離開襄陽的云青月,予霖和星回,還有趴在云青月身邊的小狐貍,而別看云青月答的淡然,他也沒想到自己點這么背,只是來這家店吃個早點啊。 星回:“你倒是肯定?!?/br> 云青月:“自然,哪怕沒有官兵,也會有白衣少俠出來管這件事的……誒,張叔!正好你來了?!?/br> 云青月朝店門口揮揮手,一個五十來歲拿煙桿的中年男子進來十分靈活的閃過人群,來到三人桌邊。,老板張叔似乎和云青月極熟,見他也不意外,隨意在空著的凳子上坐下道:“你個小鬼還記得我,這么長時間不來了,這是朋友?這、這位……道長?” 張叔才看見端坐的予霖,予霖微微頷首,張叔頓時被那一身掩也掩不住的仙氣弄緊張了。 “嗯,朋友。正好我還沒吃飽,張叔,給我們做幾個你的拿手菜……”云青月思索著。 星回捅捅云青月。 云青月:“怎么了?” 星回道:“那邊來白衣少俠了?!?/br> 果真來了個白衣飄飄,不過不是少俠,而是道士。滿臉初入人世的稚嫩神態(tài)的年輕道長沖進來,大喊一聲:“都住手!公共場合隨意斗毆成何體統(tǒng)!” 他這中氣十足的一嗓子再加上背的仙劍還是有幾分威懾力的,兩邊人頓時停了下來,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看著他,小道士喊完這一句,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了,沒接上話,于是大堂里奇異的安靜了下來。 突然,不知是誰念叨了一句:“真是稀奇,修道的管上我們走江湖的了?!?/br> “對啊!你個道士憑什么管我們!” “井水不犯河水沒聽說過嗎?!” “小道士,你師長沒教過你不要多管閑事嗎!” 有一個人帶頭,十幾張嘴立刻一致對外,齊刷刷對準了小道士,小道士剛才本就是滿腔頭腦發(fā)熱想著“路見不平”,可憐他一張白紙的剛從山上下來,哪里說得過這幫老油條,一張臉頓時燒紅了,磕巴道:“我……我……” 予霖微微皺眉看著一群“江湖人士”,云青月直接站起身:“這可不能不管了?!?/br> 一群接到有人鬧事消息的官兵剛趕到酒館,就看到酒館關上了大門,一群人圍在門口指指點點。 …… 官兵上前揮揮手:“閑雜人等都讓開!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人群散開,官兵上前一看,一堆江湖人士模樣的人層層疊疊的蹲在酒館門口,翻滾哀嚎。 官兵捅捅哀嚎的刀疤男:“怎么回事?是你們挨打了嗎?打人的呢?” 刀疤男一手捂著差點被拍折的脊椎骨,另一手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官爺,這都我們自己摔的!摔成這樣的!什么事都沒有!絕對沒有!” 酒館里,張叔去后廚了,現(xiàn)在就剩下他們?nèi)?,再加上剛才仗義出手沒出成,目瞪口呆的看著云青月清場后被他請過來坐下的長白五渡城小道長世問。 他還是相當拘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話,不過換了對象,世問看著予霖,臉這次興奮地紅了:“您,您真是,予霖真人?!啊,我,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四仙!這是真的!” 云青月莫名對他看著予霖那灼熱的目光不爽,但還是給這手足無措的孩子倒了杯茶:“五渡城不是有寧睿真人嗎?” 世問撓撓頭,聲音越來越?。骸拔也判逻M來一年多……還沒見過掌門真人……” 云青月了解的點點頭:“世禮還沒把他師父抓回去呢。” 世問:“啊,還沒請教,這兩位……公子?” 他看著云青月和星回,語氣充滿了困惑,他是第一次見星回這個劍靈,不知道這個外表半大的少年的身份,云青月則完完全全是一個凡人姿態(tài),可剛才那幾下的身手凌厲非常,身為靈獸的紅狐又趴在他身邊,把他弄得無比困惑,不知道該稱呼道長還是什么。 云青月微微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一把扯上了星回的臉:“這我兒子,你看我倆長得像不像啊?!?/br> 星回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立刻抬手去抓那欠爪子,決心順勢把這人摁到飯桌上,可惜云青月反應神快,話還沒說出口他就已經(jīng)扯上去了,等到星回反應過來云青月已經(jīng)氣定神閑的撤了手。 門外突然響起了了由遠及近的蛟鳴號聲,伴著陣陣喧嘩傳來。 云青月側(cè)耳聽了一陣,對予霖道:“蛟鳴七聲,不是四方王本人……算算時間,是定北王府派來的質(zhì)子吧?” …… 長安城門,百姓被擋在兩邊,晉北定北軍精銳騎兵加上金吾衛(wèi)開道,層層護衛(wèi)著正中的一個馬車。 正是定北王府世子車架,車在城門口停穩(wěn)后,簾子掀開,車中坐著的少年看著不過十一二歲,著世子服飾,面容精致劍眉星目,帶著些特意弄出的威嚴感,然而眼眸中全是極力隱藏的恐慌,挺著小小的身板筆直的坐在車里,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抓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