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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青月皺眉掃了兩眼,發(fā)現那竟是一個年輕的女子,低聲對葉崚道:“雖說男女授受不親,可按照傳統(tǒng)來說,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你的,你上去勸勸?” 葉崚沒聽懂:“什么?” 下一刻反應過來:“我又不是色狼,敵人當前你給我專心點!” “奉王爺的命,兩位束手就擒吧?!迸釉捳Z干脆簡潔,一句話道明來意。 聽到那聲“王爺”,青月葉崚心底都沉了下去。 “雖說美人有求,我身為男人應該禮貌些。”云青月挑起一邊眉,“不過……憑什么?” 女子沒有再說話,左手升騰起絕對不是人類該有的魔氣,眼中詭異的金色閃爍,扔了個血淋淋的東西出來,兩人一看,那是一只人手。 布滿了勞作的厚繭。 “陛下心系萬民,越王良善,想必不會對整個村子的村民,見死不救?!?/br> 云青月的臉色沉了下去:“你做了什么?” “還沒有,不過接下來就不一定了。”女子冷淡的道,“一切,都在二位手里攥著?!?/br> “……好,我們束手就擒。”思索片刻,葉崚沉聲道,“你莫再傷百姓一人。” …… 云青月摁著左手手腕上的傷——點xue止血的效果不太好,雖然包扎過了,可筋脈挑斷了不是小傷。 目測他現在已經成功的進了沽安,的地牢。 那女子用村民當人質,抓住了兩個人,倒沒對葉崚怎么樣,卻挑斷了他的手筋,然后直接一句話不多說把兩個人扔進地牢分開關著。 接下來大概得等葉岑來。 云青月靠墻坐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求忘掉手上的傷,試來試去……還是只有想予霖有點效果。 牢房外的走廊上響起了兩個人的腳步聲。 當年葉岑去沽安時,云青月還沒有現在的深厚內力,還不知道他的腳步聲是什么樣的——現在知道了,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他睜開眼,兩個人站在牢門前,一個是剛才的女子,另一個,劍眉星目,樣貌還依稀能辨認出來。 “葉岑?!?/br> 葉岑沒有回應,只是盯著云青月的手腕看了一會兒,回身對女子道:“怎么回事?” 女子低頭,理所當然道:“我在給王爺出氣?!?/br> 葉岑嘆口氣,無奈道:“出什么?云茹都死了,下次不可以這樣,要聽本王的。” 話語中有深情,有冷血,偏偏沒有一點點對母親的感情。 云青月站起身,有點眩暈,右手上的鐵鏈叮當作響:“你就這么直呼母親大名?” “那是你的母親,不是本王的?!比~岑回過頭,四目相對,葉岑一瞬間想起了什么,“哦,對了,你是本王的弟弟,那就說一句……許久不見?!?/br> “果然,還是你比較像云茹啊?!弊罱K他感嘆了一句。 云青月沉聲道:“葉岑,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葉岑反問了一句,忽的輕笑了起來,“謀朝篡位啊,本王都做的這么明顯了——被流放邊疆還手握兵權的王爺謀朝篡位,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本王還把消息放到長安,十一,你這么聰明,別告訴我你不相信啊?!?/br> 也不用問為什么了。 “本王還要回到長安……拆了云茹和老東西的墳墓,叫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呢?!?/br> 葉 岑說著這么狠的話,語氣卻無一絲波瀾,平靜的讓人心里生寒。 “……你是瘋了吧?!痹魄嘣碌?。 葉岑沒再和他說話,對身邊的女子道:“凝兒,你把本王的哥哥關在哪?” 聽到這聲“凝兒”,云青月突然想起了什么,盯著那女子似曾相識的臉,難以置信道:“你是……周凝?!周大學士的女兒?!” 女子看他一眼,未曾否認。 怪不得看著眼熟。 周凝是大學士周華的長女,早年一直喜歡葉岑,兩個人都定下婚約了,未曾想葉岑被流放,周家不可能讓女兒嫁給一個被流放的王爺,故而解除了婚約,可不久后周凝就神秘失蹤了,周家找了許久沒有一點蹤跡,沒想到竟然是追著葉岑來了西北! 兩個人走了。 牢房重歸于死寂。 云青月低頭看到自己的雙手竟在微微晃動。 他幾下便解開了扣著右手的鐵鏈,發(fā)現手還是在抖—— 他有點失血過多了。 …… “主人,辭言?!毙腔刈哌M倚劍閣。 予霖和辭言坐在桌子兩側,予霖點頭回應,辭言問道:“如何?” 星回道:“大概能把那只逃竄的心魔藏身地點,鎖定在西北邊境的幾個鎮(zhèn),具體的還得進去調查一番——它應該是附體了個心甘情愿的人,才能藏的這么深,這兩年有什么事要做,才會顯露些許蹤跡?!?/br> 在修真界,心魔不是小事。 人人都有心魔,越強的人越有可能催發(fā)出,它是極為特殊的從誕生開始就活在人間的魔。 然而這種曾經的催發(fā)者死了,還能活下去逃竄的心魔,更是鳳毛麟角。 …… 不知道葉岑為什么沒有立刻宰了這兩個他邁向皇位最大的阻礙,而是把他晾在這里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云青月的傷萬幸沒有惡化,只是筋脈接不上,就這么愈合大概他左手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