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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有該盡的責(zé)任。 鎖滄關(guān)已在戰(zhàn)火中待了許久,不破不損,很大程度上也得歸功于現(xiàn)今人口眾多。不光冥鎧軍,不歸島三分之一的精銳盡在此處,人才回歸后的衡清門、五渡城以及其他各地大大小小的宗門都有不少人趕來,甚至還有不少附近的駐軍。 可是十八仙門掌門真人、半仙、如黑夜煞神般的冥鎧軍加在一起,都抵不上那一個人奪目。 望著半空中那道藍影,夕霧道:“讓開中間的戰(zhàn)場,我親自對星回仙尊?!?/br> “這……辭言真人,予霖真人他到底要做什么啊?”鎖滄關(guān)城墻上,一名掌門真人疑慮的問道,“孤身一人迎戰(zhàn)群魔?” 另一人搖頭道:“予霖真人并非沖動不計后果的性格,是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嗎?” “……”對于予霖的事,辭言畢竟是個后輩,了解的并不多。 正巧這時,手握星回劍的玄磊趕來:“諸位,我等全力迎戰(zhàn)便可,魔族少君和諸魔尊予霖真人會應(yīng)對!” 掌門們炸開了鍋:“這怎么應(yīng)對,魔尊實力堪比半仙,予霖真人哪怕隨時都能飛升了也……” 天空一聲仿佛要把耳膜都刺破的爆響劃破天際,打斷了掌門的話,眾人紛紛看去,只見以予霖為中心,黑紅色的靈力爆開,將少君夕霧震開。 “那是靈力?不對啊?” 每個修仙者的靈力顏色與性情有關(guān),基本都是終身不變的,予霖真人青色的靈力縱橫仙門五百年,誰不知道。而且這“靈力”的感覺……更像是魔??! 夕霧顯而又險的避開這一擊,臉上開了道血口:“我知予霖真人數(shù)百年來一直因為某些原因壓制著實力,本以為予霖真人若全力以赴,是和我差不多的,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夕霧請問,予霖真人的實力,究竟如何?” 予霖周身靈力環(huán)繞,眼中紅色更深:“少君,這并不是必要的流血犧牲?!?/br> 事已至此,人已經(jīng)留了太多的血,他本不該再讓步,但身為半仙,他的責(zé)任并非光是戰(zhàn)斗。 “仙尊此言差矣,造成現(xiàn)如今這種狀況,確實非我本意,但神界未曾給我族一個平安的立身之地,仙尊為了族人站在我面前……我也一樣?!毕F沉聲道,“上古之初,父神伏羲分立六界,他本意是為了平衡世間,可那一條條規(guī)矩,反而成了后世霍亂的根本。上天不公,我們成了世人口中的‘魔’,那也就只能順著這條路走下去。” 魔族多沖動,所以夕霧向來克制己身且彬彬有禮,但此刻他的話中不由自主的帶上了股咄咄逼人之勢。 妖魔邪祟,確有為了一己私欲犧牲他人性命為非作歹之人,但并非全數(shù)如此,只是六界之分太過,族與族之間的矛盾早就無法調(diào)和了。 “……”予霖垂下眼簾,張開骨節(jié)分明的右手,手中的黑紅色靈力形成了一個靈力漩渦,漩渦中的靈力越來越濃厚,連鎖滄關(guān)城墻上的眾人都感覺到那股隱約的壓迫。 漩渦逐漸擴大,變成了一個劍形,卻沒有固定形態(tài),黑色為身血色為刃,被予霖一把握住。 夕霧看了那把只有“靈”而無“形”的劍許久,道:“我們找了它五百年,還以為被你們毀掉了,沒想到還能再見。”他抬眼看向予霖,目光幽深:“敢問仙尊,是如何讓歸難俯首的?” “玄磊!” 聽到這聲怒呵,玄磊猛的回頭,玄煙對他打眼色,就見剛剛趕來,眉間怒氣足以殺人的風(fēng)炎真人道:“那把劍不是被予霖毀了嗎?!你不是也和我保證過嗎?!” 掌門真人們對視幾眼:“這個……風(fēng)炎真人,予霖真人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予霖真人的靈力太不對勁了,那把劍更是?!?/br> “莫非……” “莫非什么?!”風(fēng)炎真人一巴掌拍碎了一塊墻磚,他脾氣暴,修煉了幾百年也做不到平和,本來就處于一點就著的邊緣,那位掌門剛好撞槍口上,“把你的烏鴉嘴閉上!就是那個莫非了又能如何?!” 他的態(tài)度很明確——偏心偏到六界外去了。 那名還算年輕的掌門碰了一鼻子灰,但也是百來歲的真人了,不服氣的小聲道:“那可不一定,誰不知道墮仙有多危險,那可是遲早有一天會被邪祟徹底吞沒神智的,等到那個時候,人間還有誰能打得過予霖真人?” 眾人沒說話,其實心里都在點頭。 “說到底,平白無故怎么會變成墮仙,這也不能怪我們,都是費勁千辛萬苦才到了這種程度的,自己不珍惜,也不能怪我們啊……” 這話就有點過分了,幾個年長些的掌門剛想呵止他。 “混蛋!你說什么呢!” 知明和知繁本來被辭言死死的拉住了,聞言,知明登時怒不可遏:“什么叫我?guī)熥鹱约翰徽湎??!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要是你們都能不拎著你們那些修為,害怕來害怕去的,怎么會這樣?!” 那個掌門臉紅了紅,剛想說些什么,知繁一把護住師兄,冷冷道:“你有什么資格說我?guī)熥?,躲在自己洞xue里臉皮有八百層厚的家伙,你洗過臉嗎?” 這自認風(fēng)度高雅的掌門哪里聽過這種罵人的話,他本來也是有點心虛的,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他又不想和年輕人吵,覺得掉架子,便拂袖冷哼道:“辭言真人就是這么管教門內(nèi)弟子的嗎?還是這就是衡清的門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