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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站臺不會是廢了沒來得及拆吧?”等了這么久也沒見車,竇成就忍不住犯嘀咕了:“實在不行咱們打車回去吧?!?/br> “其實我扛你回去也一樣?!鼻睾鋈徽f。 “什么?”竇成懷疑自己沒聽清。 “我的速度未必沒有車快?!闭嬲f起來,實際上比車快,屈重這話還是很謙虛的,反正竇成都見識過了,也沒有必要藏拙。 竇成想起來的時候屈重就是跟著車走的,頓時翻了個白眼,居然忘了身邊還有這么個牛逼的存在。 不過……扛著什么鬼? 竇成乜斜屈重,有點想踹一腳。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車來,雖然很奇怪,但也沒辦法,最終竇成還是決定去打出租車,然而這邊站臺就是出租車經(jīng)過都沒有,倒是偶爾有私家車經(jīng)過的。沒辦法,兩人只好再走一段去前面一點的路口攔車。 就在這時,一輛公交車姍姍來遲,還正好是他們在等的那路。 既然公交車來了,那就沒必要再去前面打車,見車門打開,竇成躥地就上了車,猴子似的動作飛快,屈重想阻攔都沒來得及。 幾乎是竇成上車的瞬間,車子就關門開了出去。屈重速度算逆天的,都沒來得及扒住車門跳上去。 眼看著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屈重當即臉色一變,拔腿就追了上去。然而之前漫步都能跟上的公交車,這會兒用跑得卻怎么都跟不上,但就算是這樣,屈重也沒放棄,甚至抬手迅速結印,擲出符紙小鬼追了上去。 符紙小鬼比屈重速度快,颼颼兩下就貼上了公交車車尾,瞬間就拖慢了車子前行的速度。但這還不夠,屈重緊接著又結印擲出幾道符紙小鬼。 …… 竇成是車開出去才反應過來屈重沒跟上的,他也沒多想,只以為是司機大意沒注意到。 “師傅等等,我朋友還沒上來?!?/br> 然而,司機并沒有搭理他,車速始終穩(wěn)穩(wěn)前行。 這態(tài)度,竇成頓時就有點火了。 “我他媽讓你停下你沒聽見?有你這么開車的,乘客沒上就跑,信不信我投訴你??!” 司機就跟聽不見似的,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他媽找揍是不是?!”竇成踹了駕駛座的隔擋門一腳。 司機:“……” 竇成給氣得,簡直要原地爆炸,要不是顧忌這車子處于行駛狀態(tài),他真能撲上去把人給暴揍一頓的。 車子眨眼功夫就開車老遠,竇成朝車窗外看了又看,屈重并沒有跟上來。 既然這樣,車子這會兒就是停下也沒用,他也懶得再跟這貨廢話,又出氣的踹了駕駛隔擋門一腳,這才轉身走到靠近后車門的空位坐了下來。心里卻不禁奇怪,按理說,屈重的速度,應該能跟上來才對。 竇成越想越覺得奇怪。 “砰!” 驟然一聲巨響,車子像是遇到了強勁的撞擊,猛地一個顛簸。 竇成猝不及防,隨著慣性,一腦門兒就砸前邊椅背上了。然而沒等他罵娘,一個血rou腐爛爬滿蛆蟲的人頭就咚的一聲砸下,骨碌碌滾到他腳邊。 “啊!”竇成嚇得驚呼一聲,本能的往上一竄跳到了椅子上蹲著。 就看到前面的乘客沒了腦袋,抬起灰白如石灰的手摸了摸齊整的脖頸,似乎是在確定頭顱是不是掉了,然后頓了頓,機械的彎腰,探手在座位下一陣摸索。找了一會兒沒摸到就作罷了,但是停了一會兒又彎腰繼續(xù)在那摸索,反反復復好幾遍,似乎是沒了耐心,僵硬的起身,對著竇成轉過身來。 無頭乘客就那么僵硬的杵著,但竇成就是秒懂了對方的意思,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伸腳把頭顱往前邊踢了一點。 頭顱滾動的聲音果然引起了無頭乘客的注意,就見對方又繼續(xù)彎腰摸了摸,然后抱起頭顱裝回了脖子上。那頭顱被這么一倒騰,上面依附的蛆蟲隨著腐rou嘩啦啦往下掉,惡心得人頭皮發(fā)麻。 再看那乘客,身上穿著藍布長衫,頂著一頭中分短發(fā),手里捏著頂同色瓜皮帽時不時企圖往腦袋上扣,只是頭不穩(wěn),每扣一下就晃悠,又要扶著腦袋又要戴帽子,以至于怎么扣都戴不好。而且,如果竇成沒看錯的話,那藍布長衫和帽子,實際上還是配套的殮服來著,這種殮服城里見得不多,但鄉(xiāng)下很盛行,一般死了人都得穿這么一身殮服。 也是這時竇成才意識到不對。 車里的空氣很冷,起初竇成一直以為是開了空調(diào),還想說司機有病,這種季節(jié)開空調(diào)呢,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不是,特么什么空調(diào)能吹得人骨頭縫刺冷啊,他媽還是穿了外套的情況! 竇成機械轉頭,果然就見一車子乘客都不正常。不是面無表情,就是缺胳膊缺腿兒,甚至還有開膛破肚腸子外流的,但他們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面容死灰陰森沉沉。 一顆心跳得飛快,竇成最后朝司機看去,卻不想正好趕上司機轉頭。只一眼,差點沒被嚇死。 那司機同樣是面容死灰,從頭到脖子全是血,而且脖子處似乎還看到有骨頭刺支棱出來,雙眼黑洞洞的往外掉腐rou,惡心得竇成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但更多的,卻是無邊的驚悚恐怖。 不用說,他這是誤上鬼車了! 竇成粗氣喘喘,卻不想坐以待斃,趁著這些鬼東西都安靜的暫時沒有找麻煩,趕緊開始砸車窗,企圖砸破窗戶跳出去??墒窃撍赖模@些窗戶卻怎么都砸不開,當然,鬼車里也沒有安全錘的,沒辦法,他只好咬牙用肩膀一次次的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