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嵩燾哈哈道：“正是如此，隨機率和算數(shù)組合，總算高運明做了一件好事?！?/br>
    幾個術(shù)士裝著若無其事，像是沒聽到郭嵩燾的話一樣，唯獨李流光目瞪口呆。他以為郭嵩燾說的心算最多也是一些記牌之類的，但不想竟會涉及到隨即率和算數(shù)組合。

    隨機率是概率吧？

    算數(shù)組合是排列組合嗎？

    第192章 圣人

    安北, 霍林河。

    李流光走了一段時間, 霍林河并無什么大的變化。煤氣廠、紡織廠等依然在有條不紊地運轉(zhuǎn)著, 普通人每日該勞作勞作, 該休息休息, 和往日并無什么不同。事實上, 安北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李流光離開了霍林河。他回長安的消息一直被限定在工坊范圍內(nèi), 而徐明成也一再告誡眾人出去不得亂說小郎君的行蹤。

    算著日子，李流光應該已經(jīng)到了長安。程彥中早早就把程十一郎派到前進苑，守著看有什么消息。

    果不其然，不到中午的時間，十一郎一溜煙跑了回來, 捧著厚厚一沓信，興奮道：“老師, 有表兄的回信?！?/br>
    程彥中“唔”了聲，從中抽出李流光給自己的回信慢慢看了起來。

    程十一郎眼巴巴地看著他, 飛快問：“老師，表兄路上順路嗎？有遇到回鶻人嗎？有沒有打起來？”

    程彥中瞥他一眼：“飛空艇是術(shù)士的象征, 回鶻人遇到躲還來不及，給他們幾個膽子敢跟術(shù)士對上?！?/br>
    “哦?！背淌焕墒氐拖铝祟^。他在霍林河久了，受這里的氣氛影響，把回鶻人當做生死大敵。之前李流光回長安，他腦補一番李流光路上遇到回鶻人，空投轟天雷的景象，興奮到睡不著覺。誰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他懨懨地就要告退, 程彥中喊住了他，讓他依著名字把其它幾封信送到各自手上?！皩α?，順便讓郭鳳虜和徐明成來見我?！?/br>
    “是。”

    程十一郎性子活潑，耐不下心來做學問，跑腿的活卻是干得不錯。很快便把信一一送到，并通知了郭鳳虜和徐明成兩人。

    “程彥中術(shù)士?！?/br>
    不一會的功夫，兩人先后來到程彥中住處，態(tài)度恭敬地行禮問好。

    “坐?！?/br>
    程彥中沒擺什么架子，當然李流光的因素要占很大一部分原因。見兩人都拘謹?shù)刈?，他直接道：“小七寫信回來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長安，路上一切順利?！?/br>
    知道兩人最關(guān)心什么，程彥中先提了一句小七。果然，郭鳳虜和徐明成明顯松了口氣。程彥中接著道：“小七打算在長安建一座工坊，以生產(chǎn)玻璃和鏡子為主。他要從這里調(diào)撥一批匠人去長安，不需要太多，找?guī)讉€手藝好，會燒制玻璃和鏡子的老匠人就行。”

    郭鳳虜同徐明成對視一眼，郭鳳虜大膽地問了句：“敢問挑好的人如何去長安？”

    “撥一艘飛空艇出來送挑選中的人去長安，要盡快些?！?/br>
    “是?！?/br>
    說完這件事，兩人很快告退。出了院子，徐明成跟郭鳳虜兩人站到一處立著的藍色木板前。木板上畫了工坊的詳細地圖，最頂端是三個大字——生活區(qū)。

    徐明成掏出懷表看了眼，跟郭鳳虜?shù)溃骸霸儆袃煞昼姳阌幸惶塑囘^來?！?/br>
    郭鳳虜點點頭，正好閑著無事，問及徐明成關(guān)于去長安人選的打算。兩人沒說幾句，一輛蒸汽列車緩緩駛來。車上已坐了大半的人，看穿著有工坊的匠人，有術(shù)士學徒，混雜在一起居然十分和諧。

    “生活區(qū)到了。”

    開車的司機大聲提醒一句。

    車門打開，幾名穿著術(shù)士法袍的學徒笑呵呵地跳下車，徑自等在了藍色木板下，顯然是準備換車。郭鳳虜和徐明成等他們走開，依次上了車，眼神掃過就發(fā)現(xiàn)姚老爹正坐在最后一排，滿眼興奮地望著外面。

    徐明成眼睛一亮笑著走過去，指著姚老爹道：“你這個老憨獠，無事就在車上坐來坐去，你也不嫌累得慌?！?/br>
    姚老爹笑瞇瞇望著他：“坐著不動怎會累？你當我是你?！?/br>
    徐明成搖搖頭失笑道：“某正有事找你?！?/br>
    “何事？”

    “去長安見小郎君?！毙烀鞒杉毤氄f了李流光的打算，姚老爹連連點頭，拍著胸脯保證道：“某算一個，再挑幾個人，保證把長安的工坊建起來，當初這里不就是某帶人建起來的嘛?！?/br>
    說著他急切地問：“什么時候動身？”

    “盡快吧?！?/br>
    姚老爹點點頭，當下在心里盤算著去長安要帶哪幾個人選。

    ……

    長安

    郭嵩燾一行在晉國公府用過飯，略作休息便開車離開了。隨著他們離開，晉國公府也結(jié)束了一中午的兵荒馬亂，上至晉國公下至打掃的仆役，都長長地松了口氣。

    任誰也不敢想，他們竟是一口氣接待了四位術(shù)士。

    待緊張的氣氛散去，反應過來這個事實，私下仆役們議論紛紛。這個說他被老神仙吹了口仙氣，那個說他守在門口，趁人不備摸了一把術(shù)士們的黑色坐騎，言談間往往興奮不已。

    然和仆役們的歡喜神色形成對比的則是聽到消息特意趕回來，一臉憂色的李周武。

    “阿耶?！?/br>
    晉國公府上院書房內(nèi)，晉國公長子李周武憂心忡忡地嘆道：“圣人對術(shù)士的態(tài)度阿耶您也知道，一氣幾名術(shù)士出現(xiàn)在咱們家，就怕圣人會多想。若只是找個由頭訓斥一頓便罷了，萬一……咱們還有丟了晉陽的罪過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