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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客氣。” 見大夫開始為顏靜書施針,安國公便退出了內(nèi)室。江成瀚也隨安國公一起,到了堂廳里。他想,現(xiàn)在安國公應(yīng)該足夠冷靜,能好好聽他說話了。 “成瀚,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會在這里?顏大人也在?”江成瀚剛要開口,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扭頭一看,就見一個五十來歲模樣的中年男子大步跨過門檻走了進來,身后跟著的,則是之前接了江成瀚令牌去請人的小廝。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成瀚所轄屬效力的上峰——大將軍寇世均。他本在前廳用席,不想一個小廝突然找上了他,還給了他江成瀚的令牌,請他去見江成瀚,其余的便一問三不知。 他滿心疑惑,但想著江成瀚一向沉穩(wěn),不是個會惹事的性子,也不是個輕易能被人欺負了的,心中便只是十分好奇,沒有過多的擔(dān)心。只是等真的見到了江成瀚,又看到了臉色不怎么好的安國公也在,心中不由一個咯噔,莫非江成瀚真的惹大禍了? “將軍。”江成瀚也看出了寇世均對自己的擔(dān)憂,對他安撫的笑了笑后,便才說出了不久前自己發(fā)生的一切。 事情還要從他隨小廝離席去更衣說起,他是第一次來國公府,也不識得路,自然是小廝把他往哪里領(lǐng),他就往哪里走,再加上他也想不到會遭人算計,也就沒有多加防備。 直到他由小廝領(lǐng)著進了一處清幽雅致的屋子里,卻坐了好一會兒也沒等來說是去取給他更換的衣服的小廝,反而聽到屋子內(nèi)室里傳來怪異的動靜,便沒有多想的進去查看,卻發(fā)現(xiàn)內(nèi)室的床上竟躺著衣衫凌亂神志不清的國公府二公子顏靜書時,才察覺出不對勁。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也突然莫名的燥熱沖動起來,頭也有些暈眩發(fā)沉。 江成瀚不知道自己和顏靜書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本能的覺得不能繼續(xù)待在屋子里,所以他當(dāng)即便退出了內(nèi)室,打算趁著神智還算清醒立刻離開此處。然而等到他想要開門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屋門被人從外頭鎖上了。 好在他的身體雖然有些不適,但氣力還殘存四五分,便用盡全力將屋門撞開。只是因著這一番動作,讓他血氣翻涌熱潮上頭,腦子被熏蒸得愈發(fā)昏沉起來,四肢也疲軟無力,以至于他雖然踉蹌著勉強走出了屋子,卻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屋外竟還有人守著,最后更是被人從背后偷襲,打暈了過去。 在之后,就是不知過了多久,才在一個小丫鬟的尖叫聲中驚醒。 隨著江成瀚的訴說,漸漸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的寇世均不由皺起了眉,他怎么都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牽扯到了國公府的二公子顏靜書,也難怪安國公會在這里,臉色又是那么難看。 第3章 醒來 當(dāng)聽到江成瀚說他是被人打暈的,寇世均當(dāng)即露出擔(dān)憂之色,好早江成瀚所受只是皮外傷,并無大礙,才放心下來,隨后便問道:“那為你領(lǐng)路的小廝你可還記得什么模樣?若是還記得,便找了來,到時也可質(zhì)問一番?!?/br> 江成瀚卻搖了搖頭,道:“那小廝身量不高,又一直躬身低著頭,我并沒有看清他的相貌。” 寇世均眉頭微皺,沉思片刻后,接著又問道:“你今日來國公府,除了席上的酒菜,可還吃了什么別的東西?” 寇世均平生也是見過不少腌臜事的,是以他一聽江成瀚所說自己身上的不適,便猜出江成瀚必定是被人下了藥,所以才有此一問。 江成瀚想了一下,道:“除了席上的酒菜外,我就只在等著那個小廝的時候,喝過他送來的一杯茶水,除此之外就再沒吃過什么其他的東西。不過,那茶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見了?!?/br> 寇世均眉頭皺的更緊了,面露為難之色,道:“想必那茶杯應(yīng)是被人取走銷毀了,以防之后被查出什么來,還有為你領(lǐng)路奉茶的小廝,現(xiàn)下只怕也難以找到,只是這樣一來你又如何證明你的清白?” 寇世均說完,不由看向了一旁一直沉默聽著的安國公。江成瀚所說都只是他的片面之詞,并沒有任何證據(jù)佐證,他相信,國公府的人卻未必會信。 這一點江成瀚也是知道的,所以之前他才沒有立刻同安國公辯白什么,而是先請了夫來為顏靜書診看。 他人微言輕,安國公不會將他放在眼里,更不會輕易相信他的話,但自己的親子就不同了。顏靜書到底是被自己強迫,還是他們兩人都是為人所設(shè)計,待顏靜書醒來便可真相大白。 至于顏靜書會不會反咬自己一口,江成瀚倒是并不擔(dān)心。他和顏靜書本身并無仇怨,而事實究竟如何,顏靜書也心知肚明,若顏靜書污蔑自己,自己也必不會善罷甘休,而自己背后的寇世均也會被激怒,到時事情鬧大了,對顏靜書,還有整個安國公府都沒有任何好處,他相信顏靜書不會做出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來。 這樣想著,江成瀚便笑著對寇世均道:“將軍不必擔(dān)心,待顏公子醒來,自會還我清白的?!?/br> 見江成瀚毫不擔(dān)憂一臉篤定輕松的模樣,寇世均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一些,且眼下除了等顏靜書醒來,也沒有什么別的法子,是以也就沒再多說什么。 安國公一直一語不發(fā),面上也看不出什么來,對于江成瀚的自信則只是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樣子。 無人說話,堂廳了驟然安靜了下來。不多時,老大夫背著藥箱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對安國公道:“老夫已為令公子施了針,令公子現(xiàn)下高熱已經(jīng)退了,不多時便可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