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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瀚面色不變,繼續(xù)給顏靜書剝栗子吃。顏靜書吃了幾個才覺出不好意思,忙也拿了顆栗子要剝給江成瀚吃,但不知是他太笨還是栗子殼太硬,他一下不但沒撥開,手指還被栗子殼給劃出一道深深地紅痕,看著異常的刺眼。 江成瀚趕忙扔掉了他手中的栗子,拿起他的手細(xì)細(xì)看了看,確定沒有出血才放了心,只是之后就不許顏靜書再剝栗子了。 顏靜書又搶不過江成瀚,自然也只有聽他的,只是不好意思再只自己吃,也讓江成瀚也吃些。 兩人就這么你一個我一個,等一包栗子見了底,也差不多到了家門口。然后顏靜書就看到,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穿著一身素色麻布衣裙卻依舊難掩曼妙身姿的清麗少女正站在自家的大門口,像是等了許久的樣子。 在顏靜書和江成瀚看到少女的時候,少女也同時看到了他們兩人。顏靜書很清楚地看到,那少女的目光落在江成瀚身上的時候,是那么的亮,待又看到了江成瀚身邊的自己,卻是瞬間僵住了。 顏靜書很確定,自己前世從未見過這個女子,不由抿了抿唇,詢問地扭頭看向了江成瀚。 第39章 善堂 “江大哥,我聽說寇將軍回來了,就想著你應(yīng)該也回來了,就來這看了看,沒想到真的把你等回來了。你不知道,孩子們一直念叨你,都可想你了?!鄙倥哪抗庠陬侅o書身上頓了一頓,隨后便滿是驚喜歡欣地看向了江成瀚,無不熟稔親近地說道。 “是嗎?正好將軍給我放了幾天婚假,過兩日我就去看看他們?!苯慑@然是認(rèn)識這少女的,很是和顏悅色地含笑著道。 “婚假?江大哥成婚了?”少女眼睛睜大了幾分,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下意識地看向了江成瀚身邊的顏靜書。 “沒錯,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的夫郎,他長你一歲,你叫顏哥就好?!苯慑珜ι倥溃S后又給顏靜書介紹道:“靜書,這是三娘,母家姓黃,如今在我曾同你說過的那家善堂里幫忙。” 在京城里剛成婚那幾日,江成瀚曾在給顏靜書交代自己的財物狀況時,告訴過顏靜書,他讓席牧元幫忙賺的錢,除了留有一部分以便軍中應(yīng)急外,還有一小筆則是以席牧元的名義開了一間善堂,收容寧城駐軍以及附近村鎮(zhèn)因戰(zhàn)禍而失去親人家園的孤幼寡老。 江成瀚則只每旬休之際買些糕點吃食等日用之物送去善堂,偶爾還教善堂里的那些孤兒一切拳腳功夫。他雖生的高大英朗,但對孩子們卻一向溫柔又有耐心,是以很受孩子們喜歡。 這次他隨寇世均上京,一來一去離開了寧城足有三個月的功夫,那些孩子久不見他來,自然是十分的想念。 黃三娘見顏靜書果然是江成瀚的新婚夫郎,面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十分歡喜地笑道:“這可真是大喜事啊,孩子們知道了肯定很高興。” 說罷又微微屈膝,眉眼彎彎向顏靜書見了一禮,親近和氣地笑道:“顏哥好,顏哥同江大哥一樣,喚我三娘就好?!?/br> “三娘?!鳖侅o書便微微笑著對黃三娘頷了頷首。 黃三娘直起身,又體貼道:“江大哥和顏哥長途奔波,一定十分辛苦,該好好休息幾日才是,三娘就先不打擾了。江大哥別忘了過兩日來看孩子們,他們可都盼著你呢。顏哥也一起來吧,孩子們肯定也會喜歡你的?!?/br> “好,到時我和成瀚一定會去的,讓孩子們放心。”顏靜書笑容不變,點頭道。 他前世就知道善堂的事,還曾同江成瀚一起去了數(shù)次,是以并不陌生,只是前世他知道時是在兩個月后,親自去善堂更已是在一年多以后,而那時善堂里并不見這位叫黃三娘的少女。 顏靜書不知道這一年多的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但如今既然他在這里,總能夠弄清楚。 黃三娘來得突然,離開得也很快,眼看她的背影離得越發(fā)遠了,江成瀚和顏靜書便也轉(zhuǎn)身進了家門。 邊往內(nèi)院走著,江成瀚邊又說起了黃三娘的事,“……她也是個可憐的人,家里原是寧城附近一個小村子的,兩年前不知打哪來了一伙流寇,劫掠了她家的村子將她的家人都?xì)⒐饬耍€擄走了她,那時候我?guī)е苏醚策壍侥翘幗o撞上了,就把那伙流寇都給收拾了,也救下了她。 只是她家人都不在了,房子也給燒了,實在無處可去。我想著幫人幫到底,她一個孤苦弱女子,若是放任不管,只怕也難以活下去,就把她安排到了善堂里幫工,也算有個落腳的地方?!?/br> 顏靜書一直安靜聽江成瀚說著,待江成瀚說完不由感慨地?fù)u了搖頭,微微嘆息道:“的確是個可憐的女子,又生的那樣好相貌,好在是遇到了你這個救命恩人,不然不知還要受到什么苦楚,也是怪讓人心疼的?!?/br> 江成瀚本來還想要說些什么,一聽到顏靜書這話,不由頓了一頓,到嘴邊的話一轉(zhuǎn),就變成了“有件事我告訴你,你可別讓旁人知道。其實在去京城之前,老肖曾同我去過善堂里一次,結(jié)果不想一眼就看上了三娘,有了求娶的意思,還托我去說和。只是當(dāng)時要忙上京的事,就暫且擱置了,這次回來,我怎么也要替老肖把這事辦成才是?!?/br> “肖慶豐?”顏靜書有些意外,他倒是知道肖慶豐早年娶過一妻,但婚后兩年人就得了急病沒了,之后肖慶豐一直沒有再娶,直到前世江成瀚和他接連出事,肖慶豐都一直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