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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越臉僵了僵,他當然不是害羞。 阿越當然不會解釋,他坐到一邊不看云歇,踟躕道:“表叔,你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刺激?”云歇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是不是有什么誘發(fā)事件,你才……”阿越輕咳兩聲,“主要是想法,您不想這事,問題就不大,很快就過去了?!?/br> 云歇怔了下,知他指什么,臉不受控制地紅了瞬,腦中立即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憶那日那個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擁抱。 蕭讓勁瘦的腰身,恰到好處的薄薄腹肌,和脖頸處肌膚溫熱干燥的觸感,還有他凌亂的發(fā)略過他臉頰時細密撓心的癢。 云歇心道一聲活見鬼,他抱著的時候怎么就沒注意到這么多細節(jié)?? 云歇晃了晃腦袋,將這畫面甩出去,腦子里的黃色廢料剛被清空,之前被蕭讓強迫的畫面卻前仆后繼一擁而上。 云歇忘得差不多的內(nèi)容或者因為后來累得不行沒去記憶的內(nèi)容,開始在他眼前回放。 云歇鴕鳥似的把臉沒進了水中。 “……”阿越苦口婆心勸誡道,“這也不是什么丟臉的事,你現(xiàn)在僵持著,自己也睡不安穩(wěn),要真不行就找個放心的人排解下,憋著要憋出毛病的?!?/br> “不可能!”云歇臉從水下鉆出來,盛怒道。 阿越也不知道他是擔心孩子還是放不下面子,只能都說了:“溫柔點肯定沒事的,表叔您不用擔心,以您的身份,那人敢對外透露一字半句?腦袋不想要了?您有什么可糾結(jié)的?” 云歇掠他一眼:“道理我都懂,懂就一定要這么干?而且我沒糾結(jié),你哪里看出我糾結(jié)了??” 云歇沒想過找人,他就是……難受,止于難受而已,忍忍就過去了,再不濟,手長了干什么吃的? 他不想因這破體質(zhì)妥協(xié),自己無法自控,豈不是與獸無異? 阿越?jīng)]想到他是這個態(tài)度,肅然起敬,瞬間消了打趣心思,正色道:“那表叔你控制住自己心神,想法子轉(zhuǎn)移下注意力?!?/br> “我知道?!?/br> 阿越原本已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不再勸云歇,可當夜晚來臨,云歇繼續(xù)無意識咸豬手時,阿越僵了僵,懷疑了會兒人生,開始暗戳戳地思索,怎么把個x大活好的送上門讓云歇笑納。 不是云歇自己找的,是人家自己送上門的,云歇就不會覺得丟面兒了,經(jīng)過自己把關(guān),溫柔是一定的。 阿越信心滿滿。 所以第一步是怎么找到個x大活好的。 第二天一早,阿越正頂著雙黑眼圈在鏡子前心疼自己,邊上站著的小廝突然靠近,堆笑地從袖口里掏出一個紅盒,不由分說塞到了阿越手中。 “這是什么?”阿越警惕。 小廝笑道:“生顏膏。” “生顏膏?”阿越驚詫出聲。這東西千金難買,主要是皇宮里的妃嬪用。 阿越狐疑的目光在小廝身上來回掃:“你哪來的?” 小廝只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阿越細觀小廝,才發(fā)現(xiàn)他身材高大健碩、面目硬朗,絕非窮苦人家出來的,手上幾個特殊位置又有繭,看樣子像是習武之人,對他不卑不亢,似乎還頗有心機。 生顏膏是皇宮之物,這會兒有動機向他示好,又因為身份地位自己不出面的…… 阿越也不是笨人,腦中立即出現(xiàn)了陛下清雅和正的如玉之顏。 阿越年紀輕,從前靠臉吃飯,一時半會兒改不了這觀念,盯著那盒東西望了會兒,著實心動。 阿越望了眼自己大大的黑眼圈,下意識就要探手去拿,小廝還沒來得及目露喜意,阿越又遲疑收手了。 拿人家手軟,是要辦事的。 他得和云歇同一戰(zhàn)線,云歇不搭理陛下,他就不能在背后拆他臺。 陛下這會兒讓人替獻殷勤,目的無非是想和他表叔重修于好,他不能背叛他表叔。 東西再好,他也不能要,他阿越也不缺那一盒東西。 阿越堅定了。 小廝揣摩阿越心意,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您想錯了,陛下并非要您辦事,陛下是體恤您照顧云相,無暇自顧,有心感激,又怕召您賞賜惹云相猜忌,這才出此下策,您不用有任何心理壓力負擔。” 阿越動搖了,眼巴巴地望著那盒生顏膏。 蕭讓不是求他辦事,蕭讓是感激他。這是賞賜,不是軟逼迫,那他收下了,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阿越想通,瞬間笑逐顏開,將東西拿著,越看越喜歡:“那你替我謝謝陛下?!?/br> 小廝忙應(yīng)下,出去了,暗道陛下英明。 后來那番話都是陛下教的,陛下早料到阿越?jīng)]那么容易上鉤,所以換了個方兒釣他。 俗話說,有一必有二。 口松了,心就松了。 明面上不要他幫,他卻會下意識念起陛下的好,感激地幫。 第38章 停云殿里, 承祿細細研墨,偷瞥低垂眉目用左手執(zhí)筆準備書寫的蕭讓。 陛下左右手都會寫字,只是沒人知道罷了,世人皆道陛下一手字娟秀文雅,端且逸美,而今他用左手寫的卻……狷狂飄逸、瀟灑不羈。 和云相的字跡一模一樣。 承祿知道是怎么回事。 陛下七八歲時便要批奏折到深夜, 云相大概是覺得個孩子天天通宵達旦怪可憐的, 就會叫他去睡覺,然后自己將能批的批了,挑挑揀揀留出自己決定不了的第二天再給陛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