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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祿:“……” “微臣送陛下禮,公公總沒必要推拒?” 承祿只好接過。 云歇因畫的面子,和顏悅色地和承祿寒暄了幾句,承祿受寵若驚地走了。 云歇對著畫癡癡看了會兒,猛地想起什么,臉色瞬間變化莫測起來。 云歇強(qiáng)作鎮(zhèn)定叫回書童,微顫著聲道:“我、我方才送了承祿什么?” 書童不明所以:“好像叫……玉、玉什么經(jīng)?” 云歇心道一聲完了,霎時臉如火燒,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他被畫勾|引,腦子不清醒的時候,都送了點什么啊…… 《玉女心經(jīng)》是前前朝流傳頗廣的……性啟蒙讀物,里面不乏……種種令人血脈賁張的插畫。 第39章 《玉女心經(jīng)》是云歇機(jī)緣巧合下買回的。 五六年前, 云歇于花樓吃酒,正好碰上黑市中人靠妓|女暗中兜賣這東西給達(dá)官顯貴,便大手一揮買下了。 他當(dāng)時只是圖個新鮮,再說到底是孤本真跡,遺落民間令人嘆惋。 云歇買回來才發(fā)現(xiàn)它是個燙手山芋。 他若是把這東西放置于藏柜書架上,被整理的書童侍女不巧看見了, 也是尷尬事一樁。 云歇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fā)生, 用黑色的布巾將其包裹扎好,隨手塞進(jìn)了桌案底下。 當(dāng)時情急,云歇就想起來有這么個價值千金的寶貝在觸手可及之處,卻稀里糊涂忘了它是個什么鬼東西。 云歇僵坐著。 承祿已走了快一個時辰, 這會兒蕭讓鐵定收到他的“回禮”了, 事已成定局, 云歇泄憤地踢了案桌一腳, 羞憤欲絕。 他最近怎么越來越蠢了?? 云歇深深地譴自己。 狗東西會怎么想他? 蕭讓見承祿沒有抱著卷軸回來,怔了下:“相父收了?” 眼見承祿點頭, 蕭讓下意識不相信。 云歇竟然……收了? 蕭讓擱下手中奏折,俊美的臉上笑意盎然, 帶著點少年的甜蜜。 云歇不要他豐厚的賞賜, 卻破例留下了沈院判, 是因為孩子。 如今收了畫,則是因為鐘于衍對他重要。 所以在相父眼里, 情分永遠(yuǎn)比金錢權(quán)勢來得可貴, 重要程度甚至高于他的面子。 承祿迫不及待地將懷里揣著的東西掏出來, 獻(xiàn)上去:“云相不僅收了,還大方地給了回禮。” 蕭讓自小受到的教導(dǎo)就是莫要喜怒形于色,他這會兒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輕笑出聲,漆黑如墨的鳳目里瑩瑩星光。 蕭讓觸碰到東西,只覺得指尖guntang。 他摸索了這么久,第一次得到了回應(yīng)。 蕭讓不著急打開,若有所思:“朕好像有些懂那情愛一事了?!?/br> 蕭讓抬眸看承祿,得意的劍眉挑了挑:“像你這種打了一輩子光棍的肯定不明白?!?/br> 承祿本來還替蕭讓高興,突然被絕情拉踩,老臉僵了下。 這是人干事? 承祿強(qiáng)顏歡笑:“陛下說得是?!?/br> 蕭讓道:“若相父心里有朕,朕強(qiáng)迫他便是情趣,若相父心中無朕,朕那么做只會將他越推越遠(yuǎn)?!?/br> “朕不該站在世俗視角賞賜相父,眾人愛的,相父未必愛,相父表面驕奢yin逸,實則視金錢如糞土。朕于禮一事上沒花心思,便妄想求得相父原諒,簡直是癡人說夢。” 承祿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萬萬沒想到陛下竟這般通透敏銳、進(jìn)步神速。 蕭讓笑笑:“朕當(dāng)了十六年的皇帝,所以得心應(yīng)手,于情愛一事,卻是頭一遭,難免遲鈍?!?/br> 承祿大為所動。 蕭讓卻瞥他一眼:“如此深奧之理,你一定不明白的,我同你說做甚?” “……”承祿擠出一個僵硬至極的笑,“陛下說得極是,老奴蠢鈍,不能領(lǐng)會一字半句?!?/br> 蕭讓帶著點兒小炫耀,輕掠他一眼:“你領(lǐng)會了用不著,哪像朕……” “……老、老奴退下了?!?/br> 蕭讓叨叨完,才鄭重地拆開禮物外面死死纏著的布巾。 云歇就是送他塊磚瓦,他也高興。 是一本外觀有些破舊的書籍。 《玉女心經(jīng)》? 蕭讓沒聽過。 蕭讓隨手翻開一頁,墨字映入眼簾,蕭讓腦中“轟”的一聲巨響,握著書的手開始不住顫抖。 這頁上寫著:“男箕坐,抱女于懷中,乍抱乍勒,兩口相貼,相吮,茹其津液……” 蕭讓滿目震驚,以為自己眼花了,闔眼再睜,定睛一看,半字未變。 蕭讓一臉難以置信,又胡亂翻了頁。 這頁寫著:“其物森森然,若孤峰之臨迥漢;其處涓然下逝,若幽泉之吐深谷。值交接時,偃松之當(dāng)邃谷洞前,即以陽鋒縱橫攻擊……” 已走到殿門口的承祿下意識回身一望,見蕭讓神情晦澀難言,以為是出了什么問題,立即跑回跟前。 “可是云相又戲弄陛下了?”承祿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他夠頭就要往書頁上瞥,蕭讓眼疾手快地合上,將書放在腿上,只覺雙目發(fā)燙發(fā)散,心跳得飛快,連呼吸都微微急促起來。 “無礙?!笔捵審?qiáng)作鎮(zhèn)定,姿態(tài)閑適慵懶,面容冷淡矜持,耳根卻悄無聲息地紅了。 這會兒蕭讓就是再遲鈍,也該知曉這是本什么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