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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歇之后清醒了,肯定會責(zé)怪他為何夜闖他府邸。 蕭讓若有若無地笑了下。 既然理會錯了,何不將錯就錯? 眼前像池岸邊游去的云歇像條人魚,柔軟如墨的長發(fā)潤著水光越發(fā)烏黑清透,他削瘦又纖細的肩被遮著,露出一小點延頸秀項,令觀者不住屏息。 他烏黑發(fā)下的耳朵因熱氣微微發(fā)紅,凌亂濕發(fā)交織的側(cè)臉如詩如畫,艷烈逼人的五官陪著秀氣至極的面部輪廓,冷艷中透徹幾分令人癲狂的純澈。 “相父!”蕭讓故作焦灼出聲。 云歇聽見背后有人喚他,瞬間從混沌中被拉回現(xiàn)實,帶著莫大的震驚于惶恐,驀然回首,正好映入蕭讓漆黑又帶著幾分深暗的欲的眼里。 這個蕭讓是真的??? 云歇僵在原地,如遭雷劈,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蕭讓已經(jīng)從身后抱住他,有力的手臂卻摟的他半點動彈不得。 許是年齡原因,蕭讓的體溫比他燙上不少,他如今濕了身,原先隔著厚厚衣料的熱毫無阻隔地傳了上來,立時消了他在池邊稍稍被侵染的寒意。 那種熱悄然蔓上了云歇原本已稍稍平復(fù)冷下來的心,連帶著他的腦袋也再次燒糊涂起來。 云歇瞬間羞憤欲死。 他沒穿衣服。 這個蕭讓是真的,他剛才很可能看見了自己…… 云歇的臉霎時紅得滴血。 那種事竟然被看到了。 云歇腦海里嗡嗡作響,很想殺了自己,但在這之前,他更想殺了蕭讓。 他是見色起意,又要對自己胡來? “滾出去!”云歇感受著血液里悄然升騰起的燥熱,雙目赤紅一片。 他明明是怒極推他,力道落在蕭讓身上卻軟綿綿的,像是打情罵俏、欲拒還迎。 觸碰到蕭讓的指尖有淺淺的酥麻感涌過,帶起心頭另一層次的激蕩。 云歇如潮般褪去的欲霎時又漲了上來。 “相父,你傷的重不重?”蕭讓故作憂切道。 云歇面上的怒意裂了道口子。 蕭讓以為他受傷了才跳下來?目的是救他? “讓兒久等不見你回來,怕你出了事,才在府上尋——” 云歇打斷,惱羞成怒:“你看我像受傷的樣子?!” 蕭讓若有所思:“現(xiàn)在倒是不像,先前分明神情隱痛——” “閉嘴!” 云歇臉紅了個透徹,耳根滴血,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浸在水里。 云歇羞憤的同時,心下稍松了口氣。 蕭讓誤以為他受傷了跳下水救他,總比是因為看見他那什么動了色心對他意圖不軌的好。 看來是他想多了,蕭讓靠近只是想抱他上岸查看傷勢。 云歇越發(fā)難受,蕭讓所著衣裳顏色本就淺淡,眼下濡了水貼在身上,近乎透明,勾勒他清瘦有致卻蘊藏極大爆發(fā)力的身形。 云歇的喉結(jié)下意識滾了滾,腦袋一陣發(fā)昏。 他下賤的身體極渴望貼上去,想得發(fā)瘋。 “我沒事,你可以滾了?!痹菩淠?,面色卻潮紅一片,聲音嘶啞。 “……”蕭讓一臉無辜又茫然,“相父,你的手搭上了我腰?!?/br> 已被影響的有些迷糊的云歇聞言臉還是爆紅一片,強撐著縮回手,牙齒咬著下唇,幾欲咬出血腥味。 蕭讓都未對他動手動腳,他卻這般不知廉恥。 蕭讓都要改過自新了,他不能再引他誤入歧途…… 他不能被蕭讓知道他在發(fā)情,那兩個字聽著就好下賤好丟臉。 可他真的好想墮落。 迷迷糊糊異常難受之際,云歇竟然咬牙切齒又不無墮落地想,為什么面前這個是改過自新坐懷不亂的蕭讓,不是之前那個不顧他意愿胡作非為的蕭讓。 這樣蕭讓主動強迫,他就能順水推舟放縱,事后也不用解釋發(fā)生的一切,畢竟他是‘被迫’的。 現(xiàn)在前提條件都不在,絕不可以。 “滾?!痹菩獛缀跏菑难揽p里記住了這個字,卻眼睜睜地看著下賤的身體主動地投懷送抱。 云歇本就薄的面皮頓時燒得通紅,連帶著桃花眼都含水帶春,是他自己不知道的蕩漾勾人模樣。 蕭讓覺得他心口、言行不一著實可愛,強壓下眸底滔天的欲,遲疑又焦灼地誘惑他:“相父,你是不是中了……春|藥?” 云歇身形一頓,本就搖搖欲墜的精神壁壘瞬間裂了一條大縫。 他可以順水推舟說自己中了春|藥,然后蕭讓肯定會非常主動殷勤地幫他解,就算蕭讓不愿意,自己意識不清強拉著他做了點兒什么,也絕不能歸咎到他本人人品作風(fēng)有問題。 那是春|藥的鍋,與他無關(guān),只是個不幸的意外。 到時候他照樣可以提起褲子瀟灑走人。 云歇身體不聽話,腦子卻動得飛快,他越想越覺得邏輯縝密天|衣無縫,動搖不已。 終于,在他眼見自己粗魯?shù)厮旱袅耸捵尩耐馀酆?,在蕭讓佯裝的震驚中,云歇低下潮紅的臉,微如蚊聲地“嗯”了一聲,耳根滴血地等著他說出自己想聽的話。 聽他說“我?guī)湍恪薄?/br> 或者直接做個行動派。 蕭讓在他點頭的剎那徹底淪陷了,仍強忍著,故作不識趣道:“我去找沈院判?!?/br> 云歇心下失落,意識不清地拽住他衣袖袖口:“不要沈院判,要……要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