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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讕嘆息:“嗯,我想招地鬼出來窺視一下地府??上КF(xiàn)在天道盯我盯得太緊了,剛試探了一下就被警告了。之前這種小術(shù)法我信手拈來?!?/br> 程雪疾蹙眉道:“我就知道,你偷偷跑走肯定是在做危險(xiǎn)的事情。為什么不按師父的說法,讓我來做!” “你不行?!币棺帞蒯斀罔F地否認(rèn)道:“笙玖的魂魄不是那么好找的,萬一你招惹了麻煩的鬼神可如何是好!” “我信師父的話,沒事就是沒事。”程雪疾氣鼓鼓地替他擦拭著血跡。 夜讕挑眉,抓住他的手腕低聲道:“師父師父,一天天的就信你那個(gè)小神棍師父。你可是答應(yīng)我了,修出三尾就陪我云游四海?!?/br> “什么神棍,我?guī)煾刚f的一向都對!”程雪疾冷哼,見夜讕的臉色迅速變成了砂鍋底,忙又補(bǔ)了一句:“你說的也都對,可我還是想試試。” “不許。”夜讕起身就走。程雪疾卻沉著臉沒有動(dòng)彈,見夜讕越走越遠(yuǎn),蹲在地上怨念地瞪著他哼唧了一聲。 夜讕這才發(fā)現(xiàn)小貓“掉隊(duì)”了,只得又走了回去:“鬧別扭也不許,我不能讓你出一點(diǎn)意外?!?/br> 程雪疾別過頭去不搭理他。夜讕蹲下身想揪貓耳朵,豈料花瓣似的貓耳吧嗒耷拉了下來,貼在腦殼上不讓他揪。 “不許碰我……以后也不許碰我。守活寡吧你。”程雪疾耷拉著眼皮嘀咕道。 夜讕被氣笑了,輕拍他的后腦勺道:“我說小貓咪,上次你可貪得很……” “住口!我沒有!”程雪疾登時(shí)漲紅了臉,慌里慌張地解釋道:“才沒有那種事,我……我就是……我……” “好了,好了。我?guī)闳コ渣c(diǎn)東西,然后休息一下。”夜讕彎腰把他抱了起來,跟端著個(gè)花盆似的往前走去。 程雪疾不太舒服,便正過身子,枕著他的肩膀向后看去,正盤算著該吃點(diǎn)什么,忽然在森林盡頭看見一朦朧的身影正站在鳳凰花樹附近,纖細(xì)且高挑,幾乎與樹影融為一體。 他使勁眨了眨眼,卻見已是空無一物,便疑心是自己看錯(cuò)了,安穩(wěn)地枕著夜讕的肩膀打了個(gè)呵欠。 夜讕尋了個(gè)還算不錯(cuò)的酒樓,要了個(gè)單間休息,又點(diǎn)了一桌子菜任程雪疾吃飽喝足。 程雪疾也不客氣,風(fēng)卷殘?jiān)频乜辛艘徽麠l魚,又喝了點(diǎn)湯水,揉著圓滾的肚子打了個(gè)飽嗝,然后靜坐調(diào)息,吃撐的不適感立刻消退了,又砸吧著嘴看向了糕點(diǎn)。 “你說你師父教什么不好,非教你這個(gè)本事?!币棺幙粗臐M意足的模樣,輕笑道:“還總埋怨我喂胖你,你一只貓吃兩個(gè)人的量,不胖就怪了?!?/br> 程雪疾虎軀一震,警惕地問道:“你嫌棄我了?” 夜讕挑眉,戲謔道:“嫌棄倒不至于,就怕你壓塌床?!?/br> “我已經(jīng)瘦了很多了!最近都沒怎么吃東西!”程雪疾惱怒,站起來掀開衣服露出肚皮:“你看我的腰!細(xì)了多少!” 夜讕看著他白凈的腹部以及線條柔和的腰身,頓感氣血上涌,便嘴角微揚(yáng),沖他伸出手道:“雪疾,其實(shí)你這樣消食是掩耳盜鈴,來,我?guī)湍阒苾?nèi)力?!?/br> 程雪疾在他抹微笑中察覺出一絲意味深長,卻還是在“合籍”的信任感之下乖乖牽住他的手,天真地問道:“怎么助推內(nèi)力啊……” 夜讕牽著他的手走向里屋床榻:“你先坐定,我們一步步來。” “哦?!背萄┘裁撓滦m,盤膝坐在榻上,狐疑地瞇著眼瞅他。 夜讕裝模作樣地坐在他身后,手在他后背上輕輕揉了兩圈。程雪疾舒服地咕嚕出聲,放下戒備的一瞬間,猝不及防地被這雙手繞到身前,解開了衣領(lǐng)扣子…… 屋外的雨斷斷續(xù)續(xù)地又下了起來,打在屋檐上發(fā)出陣陣空響。屋內(nèi)羅帳搖晃,迎合著自窗欞縫隙鉆入的風(fēng),先是細(xì)微,后逐漸變得劇烈,伴隨著一聲聲克制的悲鳴,如同繚亂的風(fēng)吹過峽間。 程雪疾趴在榻上,腰下墊著枕頭,硌得他有些不舒服,想把它推出去,右手剛抬起便被夜讕抓住按在了身后,只得用左手撐著床榻,艱難地扭過頭眼淚婆娑地瞪了他一眼:“騙子!” 夜讕傾身向前,感受著脆弱的花一邊埋怨著冷風(fēng)的無情,一邊卻張開蕊心團(tuán)抱著雨露,便在他耳邊輕吐道:“我就說……你也是貪的。不然怎么跟餓了許久似的,咬得緊緊的不松口?” “我……”程雪疾剛要辯解,忽然疾風(fēng)驟雨又起,令他毫無準(zhǔn)備之下低喊出聲,雙腿不甘心地蹬了一下后,被拉著手立起了身子,迎著潮汐逐流踏舟…… …… 一晌貪歡,已是深夜。程雪疾趴在榻上昏睡,身上蓋了條薄毯。夜讕端來水盆,用汗巾將他擦拭干凈,又抱了床被子,蓋在他的腳上免得著涼。 睡夢中的小貓微皺著眉頭,依舊有些埋怨。夜讕笑笑,將他浸了汗的發(fā)絲斂至一側(cè),輕捻他的耳郭說道:“睡吧,我的小夫人?!?/br> 貓兒哼了一聲,不知是在回應(yīng)還是不滿這稱呼,把腦袋扭向另一邊,嘀嘀咕咕地睡得更深了。 夜讕有戀戀不舍地多看了一陣,直到窗外閃過一道黑影。他輕推開窗,迎面被一支沾著泥巴的野花懟在了臉上。只見連楓游扒著窗臺低笑道:“讕哥,沒壞你的好事兒吧?” 夜讕奪下花,徑直穿過窗臺浮在空中,將窗戶關(guān)好道:“你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