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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想錯了,鄭國公夫人可是個狠角色。雖然婚后他們住在公主府,但公主府里的人,早就被鄭國公夫人收買了。陳恭身邊,還被鄭國公夫人安排了個厲害嬤嬤。 她一個剛從安華寺出來,一清二白的公主,身邊又無人可用,哪里斗的過從宅斗中摸爬滾打,經(jīng)驗老道的嬤嬤! 陳恭對她更是半點尊敬都無,將她折磨的體無完膚。在外人面前,這人竟還裝老實,一副被自己欺壓的不行的窩囊模樣! 她想找長公主幫忙,可將軍府早就閉門謝客,嘉儀長公主為了顧衍的事兒,終日愁眉不展,哪里還顧得上旁人。 至于皇后,素來就是個安靜性子,靠她還不如靠自己。河陽自知心虛,自然也不敢去找成康帝。便找上了太子李肅。 雖說河陽養(yǎng)在皇后膝下,可李肅對她卻總是親近不起來。若非走投無路,河陽也不會去找他。 當然,結(jié)局顯而易見,李肅嚴詞拒絕,言:“此乃皇妹家事,孤一國儲君,怎好摻和旁人的家務(wù)事中,這成何體統(tǒng)?” 河陽到處求不到人,回到公主府,又被陳恭好一番折磨,她甚至想一死了之??删褪茄什幌滦闹羞@口氣! 第37章 阿清醉意朦朧間,還是抓住了關(guān)鍵,他攥著顧衍的袖子,搖了搖:“聽你這么說來,清河公主和陳恭的事兒,是你設(shè)計的吧。若不然,那鄭國公夫人怎么就這么有先見之明,將公主府控制在自己手里呢,對吧?” 阿清說著,還打了個酒嗝。 “我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鄭國公就陳恭這么一個兒子,還是個不成器的。若是日后叫他襲爵,鄭國公府只會江河日下。但若能尚公主,有皇室庇佑,一個廢柴世子,再怎樣也不會落魄到哪兒去?!?/br> “他們?nèi)舨粍舆@個心思,我又如何能算計的到呢?” 阿清拍了拍額頭,又道:“河陽公主怕是要恨死你們了。她過的這么慘,都沒人幫她,肯定要不分青紅皂白,像瘋狗一樣報復世人了?!?/br> “善因得善果,惡因得惡果,不過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阿清又打了個嗝:“那這事兒跟這案子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顧衍替他順了順氣,不緊不慢道:“陳恭死了?!?/br> 阿清嘎了一聲:“什么時候的事兒?” “今晨,就在咱們離開上京城不久?!?/br> 阿清想問你是怎么知道的,轉(zhuǎn)而想到他身邊那些神出鬼沒的暗人,心下了然。 他嘬了嘬牙花子:“啊呀呀,這事兒,那又跟陳恭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陳恭知道了什么,被滅了口?” 阿清拿手在脖頸處比了比,呲牙瞪眼的看著顧衍。 顧衍被他這滑稽的舉動逗的直笑。他拉過阿清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摩挲著。 “鄭國公跪了宮門,稱陳恭乃冤死。還說,陳恭死前曾找過他,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br> “什么話?” “他說,若是自己死了,那必定是有人要害他。還說,陳恭留了證據(jù)在國公府,只要那人敢滅口,就叫鄭國公將證據(jù)呈給圣上?!?/br> 阿清反應(yīng)了半天,方才恍悟:“原來這就是阿衍哥哥說的無中生有吧。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證據(jù)!是那些人自己亂了陣腳。陳恭一死,你就坡下驢,借陳恭的口吻給鄭國公留了信兒,目的還是為了繼續(xù)引出背后之人。” 顧衍點點頭:“很多事情,綜合起來看,總會有那么幾處疑點的。事出反常必有妖,雖然陳恭表面上表現(xiàn)的是被河陽公主欺壓的不行,也不敢去花街柳巷,可事實上,他早就在別苑養(yǎng)了瘦馬,花天酒地,半點都不耽誤。” “這種情況下,他卻突然出現(xiàn)在醉心樓,你說是不是反常?” 阿清點頭如搗蒜,還不忘給顧衍豎了個大拇指。 “若所料不錯,今夜,那些人就會動手,去國公府找所謂的‘證據(jù)’了?!?/br> “高啊,真是高?。 卑⑶暹B連稱贊。 酒勁兒上了頭,阿清頭暈沉沉的,在顧衍懷里哼哼唧唧喊著‘難受’。 顧衍無奈搖頭:“叫你貪杯?!?/br> 阿清睡覺向來就不老實,此時又有酒勁兒加持著,手腳更是不老實了。 顧衍剛剛沐浴,衣裳穿的寬松,阿清扒拉幾下,便露出大片春光。 他身上斑駁交錯的傷痕再一次撞入阿清的眼中,手指輕輕劃過傷痕,似心疼,似愛憐,似安撫。 顧衍神經(jīng)緊繃著,攥起的拳頭骨節(jié)分明,青筋暴露。 直到濕濡的唇瓣覆上,腦中繃緊的弦哄的崩開了,他猛的弓起身子,不自覺的悶哼一聲:“阿清……” 就在他心情忐忑的等著阿清下一步動作時,那人卻忽然沒了動靜。 半響,顧衍低頭看了眼,阿清已經(jīng)睡著了…… 顧衍忽然有種莫名的無力感,不禁輕笑出聲。他到底在緊張什么,這種事兒,怎么能叫阿清主動呢。 等下次…… 顧衍腦海中閃過一些少時跟阿清一起看過的小人書,不禁有些血脈賁張。 他將阿清輕輕放下,替他蓋好被子,便起身往浴房去,打算沖個澡。 這時,門外有輕微響動,顧衍眼眸一瞇,理了理衣裳,輕手輕腳的開了門。 “少將軍,有消息了?!?/br> “是誰?” “恕平?!?/br> 顧衍瞳孔猛的一縮:“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