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似乎很愉悅地笑了一聲，道：“看胸有什么用。”

    顧言的臉?biāo)查g黑了，握住對方的手腕翻身將其壓在下面，“男的？”

    這位比他還高的“公主殿下”施施然躺在他身下，“本來就是?！?/br>
    顧言沉默許久，抬頭看了看周圍的攝像儀，精神恍惚——是這個世界崩壞了還是他跟不上時代了？

    兩人保持這樣曖昧的姿勢，全場嘩然。顧言默默放開公主，背對著他和主持人，表情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主持人一路小跑下來，緊張地小聲詢問著公主殿下有沒有受傷。得到否定答案后，他用余光瞟了瞟顧言，公主點點頭。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道：“顧言！勝出！從即日起，擔(dān)任公主殿下的左侍衛(wèi)長！”

    持續(xù)了十二天的競選賽終于結(jié)束，顧言被隊友簇?fù)碇氐搅笋v地。

    “誒，你到底怎么回事?。恳换貋砭途窕秀钡?，公主到底好不好看??？”博德撞了撞顧言的肩膀。

    顧言滿腦子都是“公主殿下”磁性低沉的嗓音，他點了支煙，惆悵道：“博德，你說，假如你喜歡的姑娘比你大，你會怎么樣？”

    博德驚了：“什么叫‘我喜歡的姑娘比我大’？”哪里比我大？胸嗎？胸比我大不是在正常嗎？為什么首席講的那么可怕？

    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顧言咬著煙，沒有回答博德的問題，而是表情憂郁地繼續(xù)說，“也不能說是喜歡吧，就是呃……類似于我經(jīng)?？此男蔷W(wǎng)動態(tài)，然后覺得很有好感……”

    博德莫名其妙：“首席你講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顧言：“……算了，指望不上你?！彼藷?，拎著外套回到房間。

    博德拽住路過的菲爾斯，“菲爾斯，首席是喜歡平胸的女孩兒嗎？”

    菲爾斯：“??？沒有吧，男人不都喜歡大的嘛?！?/br>
    博德自言自語道：“那他愁啥？大不好嗎？”

    顧言一把拉開門，看著門外兩人面無表情道：“講多少遍了，不要在外面的公開場所聊這種話題。咱們聲色的男人本來就難找老婆，你這樣多少姑娘得誤會我們聲色都是一群色中餓鬼。還有，爺我不喜歡大的。”

    博德和菲爾斯站得筆直，大聲道：“是！首席！明白！首席！”

    等顧言關(guān)上門，博德道：“這是吃了核爆彈？”

    菲爾斯做口型：“你趕緊閉嘴吧！”

    帝都星

    皇宮中的書房即便在深夜也是燈火通明，年輕的皇太子敲響了“公主殿下”的房門。

    “請進(jìn)?！崩锩?zhèn)鞒瞿贻p女人柔和的聲音。

    皇太子推開門，這間所謂的公主閨房布置風(fēng)格并不浪漫，簡潔且沒有人情味。沙發(fā)上坐著一男一女，女人看見皇太子后便拎起裙擺，走進(jìn)室內(nèi)一扇隱蔽的小門。

    沙發(fā)上的男人合起了手中的紙質(zhì)書。

    皇太子坐在男人對面，慢慢皺起眉：“你今天怎么親自去了？顧言的身份根本不適合做侍衛(wèi)長，哪怕只是擔(dān)個名頭，而且你離他太近了，現(xiàn)在整個星際網(wǎng)都在傳你和他的圖片，很難控制住?！焙沃故翘莻€姿勢未免太過曖昧。

    聲色是帝國最大的民間組織，是自由者聯(lián)盟中實力最強(qiáng)的。雖然說是民間組織，但其中能人極多，常年和軍方有合作。這位新上任的首席顧言，十二歲進(jìn)入聲色，今年二十一，已經(jīng)是聲色建立七百年來最年輕的首席。

    男人道：“顧言的父親是帝國上將，母親是祖父親封的女伯爵。他雖然現(xiàn)在是聲色的首席，但也只是首席而已，畢竟沒有接手聲色，聲色的掌管權(quán)仍然在總舵手中?！?/br>
    聲色的首席和總舵是兩個職位，首席雖然好聽，卻沒有實權(quán)，總舵才是聲色的掌管者。

    皇太子努力緩和自己過于冷肅的語氣，道：“先前我們也說了，盡量把顧言在前面淘汰掉。”見男人不為所動，皇太子無奈道：“樓深?！?/br>
    季樓深打開光腦，彈出顧言的個人信息界面，他將頁面拉到中間，上面是對顧言實力的評估。

    皇太子看著數(shù)據(jù)沉默了——這個年輕的首席的實力實在太強(qiáng)，無故被刷下去，反而要引起質(zhì)疑。

    皇太子道：“你是準(zhǔn)備按原計劃讓他待在皇宮中，還是……”

    季樓深雙手抵在下頜，注視的目光幽深，良久，他道：“我在考慮?！?/br>
    皇太子點點頭，走到門前，忽然回身，“聽父親說你有快一個月沒去看他了，明天有時間的話，和家里人一起吃個晚餐吧?！?/br>
    季樓深答應(yīng)了。

    等門關(guān)上，季樓深點開光腦中一個被刻意隱藏的視頻，在打開之前，他先關(guān)掉了瘋狂刷屏的彈幕。

    光腦投射出的光屏先是一暗，緊接著光屏上映出一雙琥珀色的眼睛。

    眼尾上挑，睫毛長而濃密。那目光里，殺氣還混合著笑意。

    下一瞬間，畫面破碎。皸裂紋里，隱約能看見顧言帶笑的臉。

    短短一分鐘的視頻，主角都沒有正式露過臉，都是側(cè)臉或者眼睛的特寫，但偏偏每一幀都美到極致。到了視頻最后，才終于有了一張全身的照片——顧言單手?jǐn)堉犛训募?，站在星艦上，眉梢眼角，皆是飛揚(yáng)。

    直到最后視頻變成純黑，現(xiàn)出一行大字：你如烈火，亦是長風(fēng)。

    季樓深輕輕摩挲著手腕，目光卻還停留在視頻上。等到那一行字緩緩消失，他打開彈幕，密密麻麻的彈幕刷著一句話——

    “此心為你，寸草不生?！?/br>
    聲色首席，顧言。這是他過往二十多年里，只能隔著屏幕欣賞的人。

    季樓深輕輕摩挲著手腕，這樣一個原本離得極遠(yuǎn)的人，忽然間有了接觸的可能，他甚至為此打亂了原本安排好的計劃，親自去了斗場。

    他十指交叉抵在唇邊，許久，道：“……讓我賭一次?！?/br>
    賭這個人愿意多看他幾眼。

    第2章 比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