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頁
獄鬼王站起來,抖了抖大氅說:“本座一向賞罰分明,你還有多少本事盡可以使出來,本座照單全收?!?/br> 這話說得隱含鋒芒,晁汐有點接不下去。 進(jìn)入內(nèi)區(qū)以來,晁汐就抱著目的使勁作,可幾次下來收效甚微,反而讓獄鬼王看了笑話,實在是得不償失。 這次以后,晁汐想通了,要隨遇而安,以不變應(yīng)萬變。 獄鬼王呢,果然把晁汐畫的畫裱好以后,掛在寢殿里。 獄鬼王的寢殿很大,只掛一幅畫難免有些單調(diào),他就命晁汐每天過來為他做一幅畫。 晁汐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也不再要求獄鬼王擺姿勢。他提筆的那一刻,獄鬼王是什么姿勢,他就照著畫。 后來這些畫晁汐沒有搞幺蛾子,畫得也很好,只是死氣沉沉,缺少了第一幅畫的靈氣。 獄鬼王不滿意了,故意問晁汐是何原因。 晁汐就一句話:水平有限。 在獄鬼王看來,小冥帝已經(jīng)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表現(xiàn)得自暴自棄。 小冥帝很聽話,但收斂了所有情緒,麻木不仁,像具行尸走rou。 獄鬼王頓覺失了樂趣,他要的不是一個沒有表情的奴仆,而是一個能說會笑,眼里藏著算計,神采奕奕的小神仙。 獄鬼王想盤活晁汐,奈何晁汐始終不溫不火,反應(yīng)平淡。 內(nèi)區(qū)又恢復(fù)了以前的死寂,獄鬼王甚至有點想聽小冥帝那語不成調(diào)的笛聲。 這日,獄鬼王喊晁汐陪他下棋。 枯樹下,兩人對坐,沉默不語。 一杯涼茶,兩只寒鴉,黑白棋子無聲落下。 獄鬼王刻意讓著晁汐,但幾局下來,還是黑棋率先占滿棋盤。 獄鬼王無聊至極,胸中氣血不順,眼看就要發(fā)作,他的手下卻突然來報。 獄鬼王站起來,走到別處,他的手下對他低語了一陣,離開。 晁汐聽力極好,他聽到獄鬼王的手下說,找到一個四柱純陽體,現(xiàn)在關(guān)押在行房,問獄鬼王如何處置。獄鬼王叫手下把那人帶進(jìn)內(nèi)區(qū)。 晁汐淡而無味的表情有了一絲波動。 手下離開后,獄鬼王坐回棋桌,重新開局,似乎剛才的事對他毫無影響。 晁汐心不在焉地下棋,心想:四柱純陽體是獄鬼王重獲新生的重要載體,他為何一點都不上心? 獄鬼王發(fā)現(xiàn)晁汐所有所思,黯淡無光的眼眸又活泛起來,猜他聽到了適才的對話。原來小冥帝并沒有自暴自棄,他對人間蒼生還是心懷慈悲的。 那么,獄鬼王知道該怎么刺激他了。 一個時辰后,獄鬼王的手下領(lǐng)著一個女人進(jìn)入內(nèi)區(qū)。 獄鬼王沒有讓晁汐回避,兩人繼續(xù)下著棋。 獄鬼王的手下把女人帶到后就退下了。 女人很年輕,身材不如曲玄火辣,但也玲瓏有致。 她孤零零地站在棋桌的五米開外,縮著肩膀,瑟瑟發(fā)抖。 晁汐眼在棋盤之上,余光卻不住地往女人那兒瞟。 獄鬼王用黑子敲了敲桌子,提醒晁汐:“下棋分心,必輸無疑?!?/br> 晁汐抬眸看了獄鬼王一眼,道:“尊上,美女當(dāng)前,你還要下完這一局?” “美女?”獄鬼王輕挑眉梢,冷笑道:“皮囊再好看不過是血rou糅合而成,真正美的不是rou/體,而是……” 獄鬼王指了指晁汐的胸膛:“而是皮囊之下有趣的靈魂?!?/br> 晁汐扯了扯嘴角:“這么說,尊上對美女沒有興趣?” 獄鬼王:“興趣不大?!?/br> 晁汐不解道:“這就奇怪了,既然興趣不大,你的手下為何突然弄個美女來?難道尊上覺得我伺候的不好,所以要讓她取代我?” 獄鬼王就喜歡看晁汐明明什么都知道,卻故作不知的模樣。 獄鬼王不動聲色道:“你覺得她威脅了你的地位?” 晁汐皮笑rou不笑地反問:“我有地位嗎?” “當(dāng)然?!豹z鬼王說,“現(xiàn)在整個總壇都知道你是本座的人,地位可以說至高無上了。” “哦?是嗎?”晁汐驚訝道,“我現(xiàn)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獄鬼王點頭。 “那么是否代表我有說話的權(quán)利?” 獄鬼王道:“本座從未阻止你說話?!?/br> 晁汐落下一子,又用指尖夾起一子,道:“既然我有說話的權(quán)利,那么我想和尊上打個賭?!?/br> 獄鬼王饒有興趣道:“如何賭?賭什么?” “賭這一盤棋。一局定輸贏。若是我贏了,我可以向尊上提一個要求,尊上必須答應(yīng)?!?/br> “若是你輸了呢?” “我不會輸?!标讼难壑泄獠熟陟?,堪比夜空閃爍的繁星。 獄鬼王的目光也柔和很多,問晁汐:“你如此自信?” 晁汐道:“我不喜歡賭博,一旦開設(shè)賭局,必有決勝的把握?!?/br> “好?!豹z鬼王點點頭,“你若贏了,本座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隨后他又補充了一句:“但不能滿足你無理的要求。” 要這女人算無理的要求嗎?先不管了,贏了再說。 晁汐不再多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并率先落下白子。 一場棋桌的廝殺正式開始。 在前幾局中,晁汐已經(jīng)摸清了獄鬼王下棋的套路,這次他雖變換了招數(shù),但晁汐仍是見招拆招,得心應(yīng)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