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明搖搖頭發(fā)動車子，開了大概半小時后白羽緩緩睜開眼睛，“爸，”他叫白啟明，“你還記得當(dāng)年跟我一起被綁架的那個人嗎？”

    “嗯，”白啟明自然記得，白羽沒告訴他今天自己被困電梯的事情，所以白爸爸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問起他？”

    白羽：“無意間想起來而已，”

    “小羽，”白啟明沉默了幾分鐘說，“已經(jīng)過去了，爸爸跟你保證，那種事情以后再也不會發(fā)生，”

    “嗯，”白羽應(yīng)了一聲后再次閉上眼睛。

    過完年翟聰就開始忙碌起來，因為藝考的大幕已經(jīng)拉開，別人是全國各地到處跑，翟小聰就不，他只報了北城的兩所學(xué)校，就這還是穆一銘勸過的。

    “就那么想跟穆一銘一個學(xué)校？”白小羽恨鐵不成鋼。

    “那當(dāng)然，”翟聰收拾東西，過兩天就要考試，穆一銘幫他訂了電影學(xué)院外面的賓館，“那可是我男朋友好嗎？”

    “我又不是不知道，”白小羽翻白眼，有男朋友了不起奧。

    “那當(dāng)然，”翟聰美滋滋。

    白羽簡直不想跟他說話，把人送上車后就自己回了家，白啟明正在客廳看電視，還是中央新聞聯(lián)播，白小羽每次看到都得繞道走，可今天卻例外，他放下書包給自己熱了杯奶端著坐到白啟明旁邊，“白老師喝奶不？”

    “不喝?！卑讍⒚髡J(rèn)真看新聞。

    白羽坐了幾分鐘喝完奶，又站起身去給自己洗了點水果回來，“白老師吃蘋果不？”

    白啟明頭都沒動一下，“不吃?！?/br>
    白羽：“……”

    白小羽看了一眼白啟明，哀怨的邊吃蘋果邊陪他爸看新聞，好不容易挨完三十分鐘，非但沒看明白什么還略想睡覺。

    “白老師……”白羽剛一開口。

    “有事求我？”白啟明非常了解自家兒子的套路。

    “都是一家人，怎么能用求這個字呢。”白羽狗腿的過去給白啟明捏肩膀，“這個力度合適不？”

    “呦，”白mama從廚房出來看到這幅場景驚奇道，“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我兒子今天這么孝順呢?！卑譵ama今年四十來歲，但保養(yǎng)的很好，她也是書香門第出身，整個人的氣質(zhì)溫柔又和善。

    “你兒子哪天不孝順，”白小羽態(tài)度特別好，繼續(xù)給自家老爸按摩肩膀，但因為不專業(yè)，按在白啟明肩膀上的力道軟綿綿。

    白啟明享受了一會兒自家兒子的服務(wù)后問他，“到底什么事？”

    “這不快藝考了嗎，”白小羽坐回沙發(fā)上。

    白啟明驚異，“你報名了？”

    白羽：“我犯得著嗎我，”他雖然學(xué)的是繪畫，但因為以后要出國，所以考試并不在這個時候。

    “我就說，”白爸爸拿牙簽扎了塊蘋果吃，“你這樣的估計也考不上?！?/br>
    白羽：……“老白你說什么呢？”這么埋汰自己兒子可還行。

    “恩？”白啟明看他。

    白小羽秒慫，“不是白老師，我這說正事呢。”

    白啟明示意他說。

    “聰聰你們知道吧？”白小羽說，“他過兩天就要去你們學(xué)?？荚?yán)?。?/br>
    白小羽在家里偶爾會提到翟聰，也讓翟聰?shù)郊依锿孢^，白啟明自然有印象，他問白羽，“然后呢?！?/br>
    “你不是你們組的組長嗎？剛好負(fù)責(zé)的是表演這塊，”白小羽問他，“那能不能……”

    “不能!”白啟明果斷拒絕，“你爸我是那種人？”

    白羽：“我還沒說完啊?！?/br>
    “走后門這種事情想都別想，”白啟明很有老藝術(shù)家的cao守，“你爸我不是這種人?！彼逃子?，“你以為你爸我是怎么當(dāng)上組長的，那是因為學(xué)校相信我，我再帶頭舞弊，那我成什么人了？”

    “難道不是因為我大伯給你們學(xué)校批了個項目？”白小羽小聲嘀咕。

    “白羽！”白啟明想揍人，“那個項目是院里憑實力爭取來的，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那你別激動啊，”白羽給他爸順氣，“我就這么一說，再說我又沒讓你干什么，聰聰很優(yōu)秀的好嗎？”

    “你那叫沒讓我干什么？”白啟明瞪他。

    “沒有啊，”白小羽問他媽，“媽，我剛說什么了嗎？”

    黎悅笑笑，“沒有?！?/br>
    “你看吧，”白羽攤手，“那沒什么事兒我回房了啊，”白羽站起身上樓，他倒不是不相信翟聰?shù)谋硌菽芰?，實在是翟小聰成天在他耳邊念叨的他心煩，聰聰對電影學(xué)院執(zhí)念太深，白羽也怕翟聰會因為緊張而發(fā)揮失常，到時候不能跟穆一銘在隔壁學(xué)校上學(xué)，那聰聰?shù)枚嚯y過。

    “看你把他慣成什么樣了都?！卑子鹱吆?，白啟明忍不住說黎悅。

    “你慣的比我少了嗎？”黎悅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就這么一個兒子我慣著他怎么了?！崩钀偙緛硎怯泄ぷ鞯模僧?dāng)年白羽被綁架的事情發(fā)生后她就毅然辭去了工作專心在家里陪兒子。

    “你以為他不知道你不會給人走后門？”黎越說白啟明，“他高中升學(xué)考試的時候我還說要不要找找關(guān)系請老師吃個飯什么的，當(dāng)時小羽怎么說的你忘了？”

    白啟明自然沒忘，白小羽當(dāng)時義正言辭拒絕了黎悅的提議，他說考多少是自己的本事，還說白啟明是人民教師，自己的兒子都跑關(guān)系走后門，那別人會怎么看他，那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兒子長大了，身上有自己的脾氣秉性，這么多年雖然嬌慣了一點，但好在沒長歪。

    “咱兒子好不容易有個好朋友，”黎悅拍了拍白啟明的肩膀，“這么多年除了廖軒他什么時候帶別人到家里來玩兒過?！辈贿^那幾次都是周末，白啟明剛好要去外省講課，所以他還沒見過翟聰，只是經(jīng)常聽白羽和黎悅提起。

    “你留個心就行了，看看他表現(xiàn)怎么樣，聰聰我見過，”黎越說，“也是個好孩子，你就是想幫忙人家可能還不愿意呢?！?/br>
    白啟明坐在沙發(fā)上沒說話，雖然打定主意不幫一點忙，但到底是對翟聰這個名字有了些印象，能跟白羽玩到一起的孩子，他還真想看看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