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_分節(jié)閱讀_68
姚四郎適時插嘴道:“不提這事我險些忘了,大伯父前些日子來了信,也說這樁事來著,叫我看著辦備下壽禮,我正想著問問你,如今聽你這意思,姚家這邊也無需備下重禮了?” 姚顏卿略一思量,便點了下頭,道:“四哥也無需另備了,五姐備下的那一份就算是是姚家的了,沒得還要備上兩份禮,倒顯得咱們姚家輕了骨頭似的。” 姚四郎對這些人情往來素來不比姚顏卿精通,他說什么他聽著便是了,左右只要連累五郎的仕途,他也能少挨父親一頓板子。 華娘倒是遲疑一下,說道:“尚有母親那層關(guān)系在,咱們姐弟若不備上一份可是掃了母親的顏面呢!” 姚顏卿微微一笑,聲音中卻透著冷意:“咱們姓姚,以姚家名義備上一份壽禮以是誠意了?!?/br> “那依著你的意思辦便是了?!比A娘素來以姚顏卿為重,他既這般定了,她也不在多言。 雖是臨近年節(jié),各家各戶的女眷都忙得腳不沾地,可定遠(yuǎn)侯府老夫人過壽亦都放下手上的事前來捧場祝壽,一來是與定遠(yuǎn)侯府是世交,二來是瞧著福成長公主的面子,這三來嘛!誰家還沒有個待嫁的小娘子,誰不知道福成長公主兩個兒子都未說親,這樣好的兒郎可不正是各府女眷心中的佳婿嘛! 楊士英自無需提,她們都是見過的,模樣是萬里挑一的俊俏,聽說學(xué)問也是不錯的,雖說不能襲爵,可作為定遠(yuǎn)侯和福成長公主的兒子,前程自是不必愁的,而福成長公主另一個兒子,那位小姚大人姚學(xué)士,她們雖未見過,可都聽家里那位提起過,很是得圣人看重,錦繡前程已鋪就。 福成長公主聽人打聽兩個兒子,心下不免得意,笑道:“我家四郎你們是見過的,等一會阿卿來了,我叫進(jìn)來給你們瞧瞧,不是我自夸,我家阿卿生的比四郎還要好些,人亦穩(wěn)重,若不然也不得這般得皇兄看重?!?/br> 安成侯夫人聞言便打趣道:“可沒見過這樣自賣自夸的,一會我且得仔細(xì)瞧瞧,看看阿卿有沒有你說的這般出眾,若當(dāng)真如此,我可厚著臉皮給我家妡娘和你說親了?!?/br> 福成長公主當(dāng)即一笑:“有沒有你見過便知了?!比羰且酝俨坏脺悅€趣,順勢結(jié)下這樁親事,可如今,福成長公主看向坐在安成侯夫人身邊的妡娘,心下惋惜一嘆,這親事是結(jié)不成了。 姚顏卿一進(jìn)定遠(yuǎn)侯府,便叫人請了過去,華娘她們都是見過的,可惜這樣好的模樣了,就是姻緣上艱難了些,竟離了宣平侯府,也不知將來還能說上什么樣一門親事。 華娘如今有姚顏卿在身邊,又被他開解多了,性子漸漸開朗起來,行事再不比以前那般小心翼翼,舉手投足之間很是大方,她微微一笑,上前與眾夫人見了禮,頭上的金絲八寶攢珠釵微微一晃,璀璨生輝,好不惹眼,在座的夫人瞧著,心里都暗自盤算著,都說姚家家大業(yè)大,可見不假,單單這一支珠釵放在她們府上非老夫人都上不了頭。 眾人都未見過姚顏卿,他和姚四郎同站一處,兩人身上的料子相同,一水的棗紅色廣袖長衫,一個英挺,一個俊美,模樣都是出挑的,倒叫她們分辨不出哪個才是姚顏卿來,偏生福成長公主狹促,也不介紹,只捂著嘴笑。 安成侯夫人眼珠子一轉(zhuǎn),便笑道:“不拘是哪個,都是極出眾的,可叫我們猜不出哪個才阿卿了?!?/br> 福成長公主抿嘴一笑,把華娘叫到身邊,這才指了姚顏卿道:“這便是我的阿卿了,如何,可是生的俊俏。”她眉眼得意非凡,只等著眾人出聲相贊。 不出福成長公主所料,在座的夫人們果然出言相贊,安成侯夫人更細(xì)細(xì)打量著姚顏卿,眼中的滿意幾乎要溢出眼底。 福成長公主把眾人介紹與姚顏卿,又指著安成侯夫人道:“這是安成侯夫人,是我的二表姐,你喚一聲姨母便可,她旁邊做的是六娘子妡娘,比你小上三歲?!?/br> 姚顏卿略一拱手,卻未如福成長公主的愿,只喚了一聲“安成侯夫人”,她身邊的妡娘他卻是眼風(fēng)未掃。 妡娘見他有笑意,抬眼見眸如墨玉,臉不由一紅,輕聲道:“見過卿表哥?!?/br> 她話一出口,變?nèi)堑帽娙松埔庖恍?,奉恩公夫人更打趣道:“?dāng)真是親表哥呢!” 妡娘眼帶羞色,躲到了安成侯夫人身后,安成侯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臉上的笑意越發(fā)的濃了,她起先還不怎么滿意和姚家結(jié)親,如今見到人了,心里那幾分不滿頓時散去,這樣的佳婿可是難尋,雖說這姚顏卿是商賈之家出身,可他本人卻是個有出息的,加之姚家有萬貫家產(chǎn),嫁給這樣的小郎才真真叫清閑安逸呢! 安成侯夫人眼珠子在華娘頭上的金絲八寶攢珠釵上打了個轉(zhuǎn),便笑著與妡娘道:“在家時不是常念著你華娘jiejie嘛!如今見了怎還沒有話說了?!?/br> 妡娘明白母親的心思,強(qiáng)忍著羞澀道:“早先得了華娘繡的一方帕子,我喜歡的緊,不知道jiejie可能在繡技上指點我一二。” 華娘一怔,隨即歉意的道:“實不瞞meimei,那是當(dāng)初陪嫁的繡娘所繡,我的針線活卻是拿不出手的?!?/br> 福成長公主目光不時落在姚顏卿的身邊,見他見到妡娘這樣貌美的小娘子都未曾多瞧一眼,便知他未曾動了心思,如今又見妡娘有意與華娘親近,明白這是郎無情妾有意了,當(dāng)即便與妡娘道:“你若喜歡讓你jiejie的繡娘多給你繡上幾方帕子,何必受那累專研什么繡技,你這樣出身的小娘子,繡個花呀蝶呀不過是打發(fā)時間的玩意罷了,很不必在這上面上心。”說完,又叫人領(lǐng)了姚顏卿兩兄弟出去吃酒,笑道:“可不把他們兄弟拘在這了,免得耽誤咱們說話?!?/br> 眾人都明白福成長公主的意思,叫了姚顏卿過來不過是相看一番罷了,讓眾家夫人心中都有個數(shù),誰家有適合的女娘也可透個話風(fēng)出來,讓她也相看一二。 姚顏卿兄弟被帶到前院吃酒,滿屋子的人他認(rèn)識的還真沒有幾個,只因在座的都是公侯之家的兒郎,雖說未見得都是紈绔子弟,可身上卻也都未擔(dān)了實差,自與姚顏卿不曾打過交道。 楊士英的三位知交好友倒是眼尖,瞧見姚顏卿便忙招呼起來,曹希貴更是攬著姚顏卿的肩膀笑道:“可有多少日子未曾見過了,自打你高中后可不未曾與我們吃過酒了,可見是嫌棄我們這些不中用的了?!?/br> 在座的沒幾個知曉姚顏卿的身份,只是見奉恩公府的曹四郎親熱的和姚顏卿說話,心里便高看了他一些,又見他穿戴無一不精,舉手投足之間又難掩貴氣,只當(dāng)他是哪個高門府上的小郎君,甚少出來走動過,是以才這般眼生。 姚顏卿哈哈一笑,說道:“實在公務(wù)繁忙,若不然豈能不尋曹四哥你們吃酒?!?/br> “這話便假了,聽父親說圣人才給你放了幾日的假,怎得就沒空尋我們吃酒了,可見還是與我們這些不成器的生分了才是?!逼疥柡钣鬃痈邇鞍阎︻伹涞氖直坌Φ溃殖持P酒三杯。 姚顏卿連連討?zhàn)?,不得不吃下三杯酒,口中笑道:“這可是冤枉我了,可不曾說了假話,實在是擔(dān)了新的差事,如今我正在挑燈苦讀呢!就怕到時候除了岔子,頭上的烏紗不保?!闭f話間,姚顏卿抬頭指了指頭上。 曹希貴幾個聞言哄然大笑,顧六郎消息靈通,笑問道:“聽父親說番邦使節(jié)要進(jìn)京了,這一次可是由五郎出面負(fù)責(zé)接待?這可是一樁人人搶破頭的美差?!?/br> 姚顏卿笑了不語,唇角微微勾著。 曹希貴聞言便壓低聲音道:“這可真真是打了楊尚書的臉了,你小子真有一套?!?/br> 理藩院尚書楊溥頤曾參了姚顏卿一本的事他們也曾耳聞,楊溥頤那老小子沒能討了好不說,還把兒子折了進(jìn)去,就連自己都吃了瓜落兒降了職,在瞧姚顏卿,已是平步青云,叫他們拍馬都追不上。 顧六郎滴溜溜的眼珠子轉(zhuǎn)了一下,倒了杯酒與姚顏卿,笑道:“如今五郎可是不少夫人心中的佳婿,不知五郎心里可有什么打算?可要我做一回媒人,給你保個大媒?” 高儼聞言便大笑一聲,說道:“好你個顧六,莫不是想叫五郎做了你妹婿不成。” 高儼話還真說著了,顧六郎當(dāng)真有這個心思,不止是他,便連他母親知他與姚顏卿吃過酒,都曾與他打聽過,尤其是最近這些日子,打聽的越發(fā)勤了,便連父親都贊其后生可畏,是以他才有此一探。 姚顏卿眼眸一瞇,輕笑一聲:“顧六哥玩笑了,我才多大,何必這般著急娶妻回來束著自己不得安生,到時想與你們吃酒只怕也要瞧著媳婦兒的臉色行事了?!?/br> 楊士英攜了三皇子過來,正巧聽了這話,便笑道:“如今誰敢讓四哥看臉色行事呢!就不怕被四哥這個監(jiān)察御史參上一本不成。”說罷,看向了三皇子,正要開口問他是與否,便見他撇了自己大步走了過去,眼底煞時一冷,咬了下唇角,也跟了上去。 “我便知你今日必會來,這不,就過來尋人了?!比首有χf道,等曹希貴讓了座出來后,他亦不客氣的落座在姚顏卿身邊。 姚顏卿長眉一挑,覺得三皇子這話說的有趣,感情他今日過來不為賀壽?眸光一轉(zhuǎn),猶如春光明媚的眸子不著痕跡的從楊士英的臉上掠過,見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心下很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 第76章 三皇子對于楊士英此時的心情好壞并無察覺,只唇畔含笑低聲與姚顏卿說著年底番邦使臣進(jìn)京之事,楊士英不過是一小舉人,對朝堂上的事縱然想插嘴也是有心無力,只能強(qiáng)忍著不耐杵在那里聽著。 “此次高句麗、新羅、百濟(jì)同時進(jìn)京,目的怕是相同?!比首勇唤?jīng)心的說道,修長的手指捏著精巧的酒盅。 姚顏卿對他們素?zé)o好感,眉宇之間帶著不掩飾的厭惡之色,說道:“為爭取圣人支持,只怕此次他們必要獻(xiàn)上重禮以示誠意了。” 三皇子微微一笑:“五郎可有想好要如何招待他們?” 姚顏卿長眉一挑,嘴角翹了下,招待?不過是晉唐的附屬國,還奢望享什么高規(guī)格禮遇不成,君不見何曾有下官給上官送禮還被當(dāng)作貴客款待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