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_分節(jié)閱讀_98
福成長公主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羞愧之色,低聲道:“是我讓邱mama從她庫房中收出來的。” 祁太后眼睛微微瞇起,冷笑道:“你這是叫人做了槍使,前朝秘藥那老貨豈會放在庫房,她這是借你的手斷了四郎的前程,來給長孫鋪路?!?/br> 福成長公主面露不解之色,卻聽祁太后道:“糊涂的東西,百日醉是前朝秘藥,現(xiàn)如今留在世上也不過只有一瓶罷了,尚藏于宮中,當年這藥曾叫你皇兄賜了一半給老定遠侯,否則你以為楊錫的發(fā)妻寧氏是如何去的?只是想不到定遠侯府竟還留了一手,這藥竟沒有用在寧氏的身上?!?/br> 福成長公主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她已知自己中了計,那老貨分明是要借由此事斷了她的活路,她一旦受到此事牽連,她那一雙兒女還有什么前程可言。 “母后,皇兄會如何想?他不會認為這藥是出自宮中對嗎?”福成長公主驚疑不定的望著祁太后,她不敢相信若是皇兄認為這秘藥來自宮中,將至母后于何地。 祁太后口中溢出一聲嘆息,苦笑著搖了搖頭,皇家哪有什么母子情分,便是有,也不會存在于他們母子之間。 福成長公主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極力控制渾身的顫抖,卻淚流滿面。 “母后?!备3砷L公主仰著頭,死死的咬緊了牙關。 祁太后伸出輕輕的拍在她的后背上,眼底一道厲色閃過,冷聲道:“放心,母后絕不會讓那老貨如意?!?/br> 福成長公主因這句話哭倒在了祁太后的膝頭,她就知母后是有法子的,斷然不會瞧著她被人從云端踩下去。 “一會你便去紫宸殿,直接與圣人請罪,說是受了定遠侯的教唆,才做下此等糊涂事?!逼钐笠蛔忠痪涞恼f道,目中泛著森冷的光。 福成長公主一怔,愣愣的望著祁太后,目光既慌且驚,好半響才道:“母后,您的意思是…是……”福成長公主搖著頭,她不是顧念定遠侯,而是顧念她的一雙兒女,她的兒女絕不能有這樣一個罪臣為父。 祁太后冷冷的望著福成長公主,手一拂便把福成長公主推離了自己身邊,任由她跌坐在地上,沉聲道:“你為晉唐的長公主,四郎和蕙娘便是有一個罪臣為父也不會受多少影響,若你為罪婦,便是有定遠侯這個父親,他們也不過喪家之犬,這樣的到底你難道都不懂了嗎?” 福成長公主聞言慌亂的目光終于有了焦點,她胡亂的點著頭,手腳并用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一身的狼狽,匆匆的出了昌慶宮。 第105章 晉文帝早已知曉福成長公主進了宮,對此并沒有絲毫意外,雖說是一母同胞,可他這個meimei小聰明尚有幾分,可惜沒有慧心,只會做一些于己不利的蠢事。 “五郎倒不像福成?!睍x文帝突然開了口。 在紫宸殿內能和晉文帝搭上話的也只有梁佶這個總管太監(jiān)了,他聞言,忙笑道:“奴才尚記得姚大人的風姿,后來一見小姚大人,便想著果然是父子,不管是模樣還是性子都和姚大人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br> 晉文帝嘴角翹了翹,說道:“模樣卻是有幾分相似,可這性子卻大有不同,五郎比他會做人,性子更圓滑一些,來日在仕途上也能更進一步。” 梁佶奉承道:“那也是因為圣人肯重用小姚大人之故?!?/br> “他的兒子,焉能不提點一二?!睍x文帝淡聲說道,口中溢出了一聲嘆息。 梁佶知道晉文帝怕是昨個又夢見了姚大人,這是心病,多少年過去了,也不能自愈。 “姚大人若地下有知小姚大人如此得圣人看重,必會大感欣慰?!?/br> 晉文帝露出淡淡的笑來:“但愿他能地下有知吧!”說完,他把手上只看了一半的折子扔回了案幾上,問道:“幾時了?” 梁佶從懷里掏出了一塊西洋表,看了一眼后道:“已是巳時了圣人?!?/br> “福成在外面等了有半個時辰了吧!”晉文帝淡聲問道,臉上的神色有一瞬間冷的讓人打從心底發(fā)寒。 梁佶臉色一正,輕聲回道:“福成長公主是等了有半個時辰,圣人可要奴才出去瞧瞧?” 晉文帝唇角勾出一絲冰冷的笑,擺了下手,又道:“宣她進來吧!到底是晉唐的長公主,如此跪在殿外讓人瞧著也不像個樣子?!?/br> 梁佶低聲一應,微躬著身子退了下去,等出了大殿才直起了腰板,手上的拂塵輕輕一揮,下顎微抬著,僅然一副總管大太監(jiān)的架勢。 “福成長公主還在階下跪著呢?”梁佶問一旁的小太監(jiān)道。 “一直跪著呢!一步都沒有挪地,奴才剛去瞧了一眼,臉上的妝都殘了,瞧著還怪可憐的?!?/br> 梁佶冷哼一聲,拿眼睨著那小太監(jiān),說道:“可憐?這世上可憐人多了,金枝玉葉還用得著我們這等無根之人憐憫?!?/br> 小太監(jiān)不知自己那句話說錯了,竟讓梁佶這般不悅,當即不敢在多言,喏喏的應了一聲,跟在了他的身后。 福成長公主此時異常狼狽的跪在了石階下,火辣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多時,讓她身上的錦服被汗水浸了半透,頭上的汗珠接連不斷的滾落到了腮邊。 梁佶的出現(xiàn),讓她的眼中一涼,目光幾乎可以稱之為迫切,她從石階上起身,腳下尚且不住,口中已急聲問道:“可是皇兄宣召?” 梁佶微瞇著眼睛瞧著福成長公主,看似恭敬,實則輕慢的見了禮,笑著道:“讓您久等了,圣人才得出空來,煩請長公主隨奴才進殿吧!” 福成長公主如何看不出梁佶的慢待之舉,眸中一冷,如今她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了,連這樣的狗奴才敢輕慢于她,母后說的果然不錯,她若失勢,便是有定遠侯這個生父在,她的四郎也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 福成長公主閉了閉眼睛,陡然生出一股狠勁,她絕不能失勢,不管是哭是求,她都得保住她現(xiàn)有的一切。 一進了大殿,福成長公主膝蓋一彎,便跪了下來,身子伏在了地面上,額頭觸碰著冰冷的地面,未語先淚。 在福成長公主面前,晉文帝不用作出高深莫測的姿態(tài)來,他冷冷的望著跪倒在下方的福成長公主,并未叫起,反用一種極冷的語調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福成。” 福成長公主額上的冷汗一滴滴的垂落在了地面上,身子伏的更低了些,口中抑制不住的發(fā)出了細碎的哭聲。 “皇兄,我錯了,我不該聽信讒言,皇兄,我知道錯了?!备3砷L公主低低的哭道,她微微揚起臉龐,露出狼狽的容顏,那雙美麗的眼睛紅腫的如同兩顆爛桃兒。 晉文帝并不是先帝,不會因福成長公主的哭泣而心軟,他甚至有些玩味的看著福成長公主,問道:“讒言?” 福成長公主點著頭,用膝蓋朝前蹭了一步,哭道:“皇兄,你相信我,我雖不喜姀娘,不想讓四郎娶她為妻,可絕對沒有想過害了她的命,她也是我的表侄女,是大表哥的女兒,是楊錫說,說只有姀娘去了,才可叫四郎避過這樁婚事,我才會一時糊涂,犯下大錯,皇兄,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br> 晉文帝淡淡的道;“你說是定遠侯提議毒殺安固縣主?福成,你可知這話中的利害之處?若朕查實為虛,你犯的便是欺君之罪?!?/br> 福成長公主不住的點著頭,小心翼翼的望著晉文帝,眼淚一顆顆滾落,低聲道:“皇兄,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言,我已犯下大錯,怎敢還犯欺君之罪,皇兄若不信,可叫元之來問話,他只需驗姀娘的尸體便可證我話中真?zhèn)危嵌臼菞铄a交給我的,是前朝的秘藥,若非如此,皇兄想想,我一個婦道人家哪里去尋來這樣的毒藥。” “朕自會查清,可福成,你太放肆了?!睍x文帝臉上的神色冰冷。 福成長公主緊咬著下唇,頭伏在地面上磕了起來:“皇兄,我再也不敢了?!?/br> “朕所賜姻緣你不喜便要毒殺無辜的人,你若有一天對朕生出怨懟之心,可是也要下手毒殺了朕?”晉文帝面色一凜,目光變得莫測難猜。 福成長公主被晉文帝的話嚇住了,她瞳孔瞬間收緊,放在身體兩側的手不自覺的微微顫抖,只覺得讓周身讓寒氣圍繞,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卻也因此讓自己的頭腦更為清晰,她知道在這個問題上絕不可有半點遲疑,接下來不管要面對什么樣的懲罰,也不可露出怨懟之意,否則將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